樹林看小徐滿臉回憶，知道他再回憶，也回憶不出什么東西，便朝他晃了晃酒杯，小徐領會了過來，二人碰了杯子喝了一大口。

“咱們報社好像只有推薦制，就是老人推薦新人，必須是那種組長副組長才能推薦，我記得你是老乞丐推薦來的吧？”樹林開啟了話匣子。

“對，是老乞丐，后來才知道他是六組的副組長，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那樣的是怎么當上副組長的，好像都沒來過公司幾次。”小徐回答著。

“你別以為這很簡單，他們這群老滑頭其實一個個都又神秘又古怪，他們可不會隨便推薦人的，所以你目前是最新的一個，你后面都沒有新人呢，我估計四五年之內都不會有新人。”樹林一臉嫌棄的講述著，“而且我聽說，推薦新人，推薦人好像要交五萬的保證金，老乞丐對你還挺好。”

“五萬？”小徐長大了嘴巴，都忘記手里的羊肉串剛剛吃完，竹簽還在保持來回擼串時的樣子。他才知道，老乞丐原來對他這么好，自己之前每次想到他還罵他呢，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打噴嚏。

“不然呢，人家組都是七八個人，最多的一組有十二個，只有咱們組就咱倆，以我的性格，要是能免費推薦，我早弄他二十個了。”樹林一臉氣氛的說道。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小氣！”小徐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其實雖然蔣老頭不說，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對鬼怪事情很上心，好像在搜集情報一樣。所以他每次分給各組的任務都和鬼怪靈異事件有關，唯獨咱倆，我發現他每次發給咱倆的任務都是那種聽著玄乎，去了才發現是惡作劇的那種，根本一點都不刺激。”樹林無奈的吐槽著。

“不對啊，樹林哥，我記得之前那次不是挺兇險的嘛，咱們還見了鬼呢！”小徐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鬼的情節。

“那次還不是靠我，當時我趁蔣老頭不在，偷偷把咱們和七組要做的檔案給換了。”

“我的媽啊，你這都敢干，七組組長大長臉要是知道了，不扒了你的皮？”小徐滿是驚愕。

“哈哈哈，說起這個我都快笑死了”樹林喝了一大口酒，繼續說道，“當時我偷偷進了蔣老頭辦公室，我看了咱們應該接的案子，是一個叫豐安的小鎮，有一個小孩不睡覺，總會出去拍皮球，一直到十二點，就這點事，蔣老頭讓咱們去查，我才不去！后來，后來大長臉的臉拉的別提多長了，他拉著臉進的蔣老頭辦公室，拉著更長的臉出來的，聽他們組員說，大長臉他們組一隊六人全都去了，整整觀察了三天，那小屁孩啥臟東西都沒有，之后經過心理專家疏導，那小孩才說，是因為班里人說他拍球拍的不好，他想偷偷練習。不行我快被笑死了。”樹林前仰后合的笑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蔣主任其實對你真的很好，后來被他發現，他都沒說你什么。”小徐接著話。

“誰讓他看不起我，就拿之前他給七組的那個吊死鬼的那個案子，咱倆不是給處理的好好的嘛”樹林滿是驕傲的說。

“樹林哥，那個不是楊陽哥處理的嗎？”小徐接著嗆。

“我哥那算我的外援，那也是我實力的一部分。”樹林滿是不屑。

“樹林哥，你有沒有想過，咱集資五萬塊把樹林哥拉進咱組唄，有他在，咱啥案子都能接。”小徐提著建議。

“我早想了，我哥不來，他不缺錢，又死宅，他才沒心情來呢！”樹林無奈的說道。

“樹林哥，咱們都找了楊陽哥兩次了，咱不能每次都找他吧？”小徐問道。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明天我再去死磨硬泡，看看能不能撬開他的嘴，讓他松口，明天試試吧！”樹林嘆著氣說道。

“來來來，樹林哥，走一個！”看到樹林嘆氣，小徐適合事宜的舉起酒杯，和樹林干了一整杯的酒。

他們繼續喝著酒，吃著燒烤，卻不再說話。樹林考慮著明天怎么找老哥說，怎么能把他勸說好，小徐則回憶起了第一次被楊陽哥救的場景。

那次其實也幸運，就在隔壁的城鎮烏城。從他們居住的平安城開車過去也就兩個小時，當時的小徐和樹林也沒什么經驗，直接就開車過去了。檔案上寫著一處爛尾樓里面可能住著一個吊死鬼，那是個業主，花光了一生的積蓄買的樓房卻沒辦法住，于是在爛尾樓里面上吊自殺了。雖然尸體早就被人抬走火化了，可是晚上附近經過的人有時會看到有一個男人在樓上上吊自殺的身影，陸續有人報警，可是警察來了卻什么都沒有發現，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敢晚上途徑附近。小徐他們到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他們居然沒有準備什么，拿著手電和攝影設備就上了樓。

夜很靜，靜地只能聽到他們自己的腳步聲以及那隱隱的心臟跳動的聲音，整座樓有十八層，那個人就是在十二層吊死的，不可能有電梯，他們二人剛開始還小心翼翼的往上走著，到后來，已經是呼哧呼哧的喘氣了。

“哥，咱們好像到十二樓了。”小徐先開的口。

“不對啊，我怎么記得這是十一樓？”樹林滿是疑惑，難道我記錯了？

“他這里也沒什么標志，你這么說我也不確定是幾樓了！”小徐一臉無奈，“要不咱先下樓找個地方睡一覺吧，大晚上的來挺瘆人的！”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爬上來的，回去有點可惜。”樹林還是有點舍不得。

“你們是來陪我的嗎？”一道聲音幽幽的傳來，有點吐字不清，好像大舌頭，又格外的冷，不是語氣寒冷，是聽到就感覺全身發抖。

樹林二人回頭望去，一個臉色蒼白，舌頭伸的老長的中年男人就那么直勾勾的站在小徐身后，再往前一步就能撞上他。

小徐適合事宜的“啊”了一嗓子，就昏迷過去了。

樹林還算冷靜，走過去和鬼正面站立直視對方。

“我很孤單，需要人陪，你們是來陪我的嗎？”那鬼不死心的問道。

“不是，我們是來采訪你的”樹林鎮定自若。

“你身上的氣息很可怕，但是我卻感覺不到你的厲害。”那鬼好像很誠實。

“不用管那些，告訴我你的一切，和你的打算。”樹林繼續問著。

本來一切進展的很順利，那鬼給樹林講述著過往，后來不知為何那鬼變了主意，他突然把小徐抓起就跑去樓上了，樹林卻怎么也上不去那樓道。還好手機有信號，他趕緊給老哥打了電話，那次樹林真的是怕了，以前胡鬧但是仗著自己身上有什么氣息，鬼怪不敢對他怎樣，這次卻害了身邊的人。那次楊陽是直接瞬移到樹林身邊的，看的出來楊陽當時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嘴角有著血痕，后來才知道，樹林當時沒說清楚，說遇到鬼快死了，楊陽以為是樹林快死了。之后很簡單，楊陽緩和了一下瞬移帶來的副作用，之后帶著樹林上了樓，當時小徐已經掛在了繩子上，死命掙脫著，而那個鬼在他旁邊吊著。楊陽一伸手，小徐直接摔倒在地上，對虛空一抓，那鬼直接被楊陽吸過來掐住了脖子，咔嚓就掐碎了，是的，是碎了，像煙霧一樣消散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