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他是我的朋友，沒有那么嚴肅，你就當是和老師吃個飯嘛，你們倆可以一起來的。”

張蕓解釋道：

“他叫劉康，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是xx音樂學院的老師，但也是一個經紀人，前幾年業內名氣很大，張郁可就是他帶出來的。”

隨后又和呂楓說了一下地址。

掛了電話，呂楓帶著彭亦瑤坐上出租車。

去的途中，他在網上查了一下對方的資料。

劉康是xx音樂學院的老師，但幾年前他在一檔選秀節目里發掘出來一個女歌手，也就是張郁可，并成為了對方的經紀人。

因為張郁可的各種條件都不錯，加上天時地利人和，所以火了好一陣子，當時大街小巷都播放的她的歌。

連帶著劉康這個經紀人也收益匪淺。

但張郁可后來被爆出了很多黑料、緋聞，名氣和口碑一落千丈。

加上張郁可的實力其實一般，又一直創作不出來好歌、找不到合適的歌曲制作人，所以火了幾首歌之后，就漸漸過氣。

再后來，張郁可不溫不火的狀態讓劉康也受到牽連，在業內的名聲不算太好。

呂楓沒想到張蕓老師竟然認識這樣的人。

不過他轉而想到，那個張郁可怎么說也算是個明星，劉康的能力也算業內公認的，所以見見他，應該會對自己有幫助。

……

到了地方，一身休閑裝的張蕓很熱情的將呂楓和彭亦瑤兩人接進包廂。

剛一進來，呂楓就見包廂內坐著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濃眉大眼，看起來是個挺豪爽的人。

“呂楓，這位就是劉康，和我一屆的同學，現在是xx音樂學院的老師……”

“劉康，這是呂楓、彭亦瑤，他們都是我的學生……”

隨著張蕓的熱情介紹，劉康很大大咧咧的跟兩人握了手，然后大家紛紛落座。

呂楓想象中對方端著架子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菜還沒上，雙方開始交談，并介紹自己的情況。

“我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康，你們叫我劉哥就行，我現在呢，是xx學院的人，這次聽你們張蕓老師說了你的事……”

一番介紹，呂楓對對方的印象好了許多。

劉康確實是一個很豪爽的人，完全不像網絡上形容的那么惡劣。

但他是了解劉康了，對方還沒了解他。

最重要的東西還沒得到驗證。

趁著都還沒動筷，張蕓試探著提議道：“呂楓，要不你唱首歌聽聽？”

她訂包廂的原因，就是怕呂楓放不開，此時諾大的房間僅僅只有四個人，包廂顯得很空蕩。

呂楓也知道這點。

于是他大大方方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歌喉。

這次他隨便挑了這個世界比較經典的一首歌，基本上人人都聽過的。

一開嗓，劉康的眼睛就瞪大了。

隨著繼續唱下去，他心中越加震驚。

說真的，他一開始并沒把張蕓的話當回事，說的什么，因為有舞臺表演障礙才沒法唱的，他很不以為然。

誰年輕時候沒怯過場？

大家都是那么過來的，臉皮厚度是一點一點累加的，多鍛煉鍛煉誰都能表演，所謂的舞臺障礙肯定還是實力不夠。

而這次過來，是因為相信張蕓的人品，知道她絕對不會為那種差生關系戶爭取什么名額。

所以才來看看。

但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個學生能唱的這么好，身為一個音樂人，他能清晰的聽出，這歌聲中的含金量有多高。

氣息、共鳴、發聲位置……都是頂級！

劉康心頭火熱起來，但又有些失落。

唱功是真的，那么所謂的舞臺障礙應該也是真的了。

他頓時有些遺憾的感嘆道：“這唱功，嘖嘖，要是我手底下能出來這么一個人，我恐怕能笑瘋了……可惜啊，太可惜了，光憑這唱功，我能把你帶成一線明星，就是因為什么舞臺障礙，白瞎了……”

張蕓坐在一旁有點尷尬。

他知道劉康的性格就是粗枝大葉的，但沒想到說話這么直白，根本就沒把自己之前的話聽進去。

她不停給劉康使眼色。

但劉康卻反問：“你怎么了？迷眼睛了？”

張蕓扶了扶額頭，有點無語。

另一邊，呂楓哪怕不是原主，也感覺對方的話有些傷人了，他臉色略有些不自然。

但還沒等他說什么，手上卻傳來溫熱的觸感，一只柔軟的小手從桌底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呂楓愣了一下，轉頭看去。

彭亦瑤遞來鼓勵的眼神。

……

吃飯期間，雙方開始談論關于特招的細節事宜。

一些條款，一些學校能給呂楓的待遇。

好像呂楓必定會去的樣子。

甚至還說可以讓彭亦瑤也一起去。

當然，不是說這個劉康蜜汁自信，還是那句話，呂楓自己知道自己有金手指，別人不知道啊。

在別人眼里，他的出路也就只有那么幾條而已，現在有更好的選擇擺在他面前，他沒理由拒絕。

所以呂楓明面上還是給足了對方面子，這再怎么說都是張蕓老師的一份善意。

……

由于藝考臨近，雙方都不怎么喝酒。

劉康雖然經常和人應酬，但他知道藝考的重要性，不會勸別人做這種有可能自毀前途的事。

而呂楓和彭亦瑤之前又在家里吃過了，此時也吃不下多少。

不多時，一頓飯就已經接近尾聲。

這時候該說的都說了，剩張蕓在和劉康在談，似乎是在為呂楓爭取些福利。

而這個時候，彭亦瑤在桌底下又拉了拉呂楓的手。

“怎么了？”

呂楓小聲問道。

彭亦瑤附在呂楓耳邊輕輕說道：“你寫的歌，可以給他看呀。”

呂楓一愣。

對啊，他怎么沒想到呢。

《小蘋果》這首歌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什么，但劉康身為專業人士，肯定能看出門道來！

他趕忙從兜里拿出《小蘋果》的曲譜，在兩人談話的空擋，遞過去說道：

“張蕓老師，我這有首歌，可不可以讓劉哥幫我看下？”

劉康詫異的接過。

一旁的張蕓有些疑惑，“什么歌？你自己寫的嗎？”

呂楓含糊回答：“算是吧。”

張蕓看著劉康手里被展開的歌詞，隱約看到里面有什么你是我的小蘋果之類的……

美眸又打量了一番呂楓和彭亦瑤兩人，特別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臉已經紅彤彤的彭亦瑤……

她恍然大悟。

揶揄道：

“小蘋果啊……我懂了。”

“啊？”

呂楓納悶，懂什么了？

轉頭一看，彭亦瑤臉紅的跟像要出血一樣。

還是搞不明白。

但場中的重點不在這，因為劉康一直沒說話，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氣氛也逐漸凝重下來。

特別是彭亦瑤，她很期待，對方能認可呂楓寫的歌。

然而……

“你這歌，寫著玩的？”

劉康皺著眉說道。

氣氛頓時一僵。

但他還沒意識到，還在繼續說著：

“編曲沒啥技術含量，屬于那種復古的迪斯科，說白了就是土嗨，然后這歌詞寫的也就小學生水平，沒有美感，沒有內涵……”

不過他一抬頭，卻感覺到氣氛的安靜，愣是把話咽了回去。

“……不過，整體還是有一定水準的，這樣，咱們加個微信，你把譜子發給我，我回去聽聽……要是還可以的話，我找個歌手給你唱出來……”

在場的人誰都不是傻子。

一聽就知道他的意思。

……又過了一會兒，劉康離開，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半天，張蕓才柔聲說道：“呂楓，沒關系，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未來的路還很長，藝考結束還有大學，還有社會，你這樣的天賦，以后絕不會被埋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