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語和陳化曜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幼兒園，一起上小學，一起上初中和高中，一直都是同一個班。

要說小學和幼兒園倒是家長搞了點關系把兩個人分在一個班。初高就是真的緣分了。

肖語稱之為“孽緣”。

陳化曜也覺得真是倒八輩子霉。

陳化曜比肖語大了一歲。肖語小時候尿過幾回褲子陳化曜都一清二楚。

兩個人也是從小打到大。

算好時間，距離陳化曜生日也不遠了。

肖語這個人沒什么別的優點，就是喜歡忘事，當天才沒做數學作業不得不瞎寫亂補，晚自習又忘記做數學作業了。

幸虧這種通學生還有時間補，肖語和陳化曜也都每天背書包回去再復習復習。

東翻翻西翻翻，在肖語與她的書包大戰三百回合，書桌上全是從書包里倒出來的書，歷時半個小時之后，她終于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事實——數學作業落在教室了。

肖語癱坐在椅子上，感覺人生都要完了，現在都已經十點整了，寄宿生早就睡下了，再去拿也不知道保安會不會放進去。

完了，明天又要挨罵了。

“嘀嘀嘀……”

肖語拿起手機，備注是“傻狗”。

肖語此時也沒過腦子就開始說話：“喂，狗。”

陳化曜一臉懵：“？”

肖語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手心都有點出汗：“啊，那個，不是，就是你打電話給我干什么呢？”

陳化曜：“過來。”

現在懵逼的是肖語了，愣了幾秒才說話：“啥？”

陳化曜耐心地講：“過來。”

簡直跟上一句的語氣一模一樣。

肖語：“過啥來？”

陳化曜開始有點不太耐煩了：“怎么？就幾步路的距離，還要我來接你嗎？”

好，肖語懂了。

肖語一邊走出書房一邊應著：“噢……好。”

肖語走到門口對坐在沙發上追劇的凌筱說：“媽，陳化曜找我，我出去一趟。”

肖語和陳化曜互相串門早就已經不是什么稀奇事，凌筱就點了點頭就隨她去了。

肖語走到對面剛想按響門鈴，陳化曜早就已經在門口等著她。

——

陳化曜的書房沒什么其他的陳設，就是一堆的書還有一張他母親的照片立在他的書桌上，和他的臥室一樣房間整體都是黑色灰色，白色都很少。

肖語來過不少次了，非常熟絡地就直接坐上了陳化曜對面的位置。

那個位置，算得上是肖語的專屬座位。

陳化曜攤開數學練習冊，然后翻看著。

肖語坐在對面等了好一會兒陳化曜也沒什么動靜，手撐著頭都快睡著了：“干嘛呀？你找我什么事？”

陳化曜把手中的練習冊轉了一下，正對著肖語。

肖語一臉疑惑，狐疑地低頭看了幾眼。

這熟悉的字跡，這瞎寫的答案。這可不就是我的嘛？！

肖語抬頭盯著陳化曜。

陳化曜被盯得發毛：“你什么眼神？不知道是哪個豬又沒做數學作業還把書放到別人桌上，幸虧遇到了我這個好心人。”

陳化曜又想了想，把書在肖語面前翻了翻，書上被彩色筆畫過的印子映入肖語的眼簾：“不過……這也是你畫的？”

肖語皺了皺眉頭，也跟著翻了幾頁，全是被彩色筆畫的印子，一筆接一筆的：“這怎么可能？我有病吧我畫這？”

陳化曜點了點頭。

肖語疑惑：“你點什么頭？”

陳化曜：“你有病這件事情倒是真的。”

肖語：“……做人。”

陳化曜收起玩心：“你招惹人了？”

肖語不置可否：“你說呢？何從意不是人？”

陳化曜回想了一下，然后愣愣地看著肖語，十分正經地問了個問題：“何啥意？誰啊？男的女的？怎么惹的？”

肖語翻個白眼，好歹同學一場吧，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是早上跟我對著干那個。”

陳化曜仔細回想一下，人長什么樣沒仔細看，也記不清，那話倒是記得挺清楚，罵人挺難聽。

陳化曜：“那你哪里招惹她了？”

肖語口有點渴了，起身。

陳化曜：“你干嘛去？”

肖語伸個懶腰：“口渴。”

然后兩人又下樓，陳化曜坐在沙發上，肖語一邊開冰箱門一邊跟他說話：“你說呢。”

陳化曜把頭往她那邊伸，雖然沒說話，但眼神充滿了疑惑。

肖語拿起一瓶RIO，轉身看向陳化曜，然后指了指他。

陳化曜一臉懵：“我？”

肖語喝一口飲料坐到陳化曜邊上：“陳大少爺魅力無限，俘獲少女芳心無數，不巧，何從意就是當中很毒舌的一個，而且還是對我毒舌。”

陳化曜：“……”

看著陳化曜一臉茫然地盯著自己的臉，肖語伸手往他那邊晃了晃：“你想……”

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陳化曜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