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凡放下琴弓，四位奶奶都在發呆。

場中唯一清醒的是正在感謝老板打賞的李德柱，沒心沒肺的人多愁善感的時候總是很少。

“二琴乃國粹，吾輩當傳承”

“我們應該守護我們自己的民族音樂！”

“凡哥和外婆關系真好，我去給外婆打個電話去”

“羨慕你哦，我每個月都給外婆電話卡繳費，可是備注為【外婆】的號碼再也打不通了。”

“凡哥說這首曲子寫的是愛情，受不了了，聽得心里酸酸的。”

“醒醒，你并沒有女朋友。”

“求音源！！！！”

“萬人血|書出音源！！！”

李德柱悄悄的感謝送火箭的老鐵，湊過來小聲道：“凡哥，這個土豪連刷20個火箭問你出不出音源。”

“你也知道我家庭條件一般，這二胡還是借的，家里沒錄制設備，等回去再說。”

李德柱：“...”你這樣我沒法跟直播間里的大兄弟交代。

那邊發呆的幾位奶奶互相對視幾眼，一同夸贊董芳有個好外孫，說大明星不忙著賺錢專門回家陪外婆，是個孝順孩子。

董芳掩飾性的點燃一支煙，面容隱藏在煙霧中，看著楚千凡輕聲道：“我和你外公的婚姻雖然有些坎坷，卻仍然很普通，配不上這首歌。”

楚千凡忙道：“配得上！”

看董芳不信，楚千凡行使外孫的權利，耍賴道：“我寫的歌，我說配得上就配得上！”

董芳聞言臉上的皺紋笑開了花，起身道：“好好好...配得上。時間差不多了，走，回家給你做好吃的！”又招呼幾位老姐妹：“我家外孫昨晚非要給我寫首歌，一夜沒睡，我帶他先回家休息，明天咱們繼續。”

楚千凡：“...”我熬夜了嗎？我不是昨天晚上10點去熬夜看書的田凱房間惡心他一下，回來就睡了嘛....

春節期間，除了吐槽春晚，V博熱搜多是各種新奇是民俗趣事，或是各大明星奇聞異事。

比如某藝人回家后，在全村人面前無伴奏表演RAP，被稱為春節最尬表演。

在祖孫二人完美謝幕的時候，李德柱的這段直播錄像沖上熱搜。

一位長得很社會，大光頭很像鹵蛋的中年男子帶著耳機反復觀看錄播，不時嘟囔著收音太差之類的話，旁邊助理模樣的姑娘問道：“《千禧年》沒出來的時候網上就有人說他江郎才盡，他這表現要是江郎才盡，如果江郎知道了只怕會當場自盡。”

“管導，楚千凡真的是妖孽，就算咱們要求高，也肯定難不倒他！您看他這段時間依然高產似母豬，您還猶豫什么？”

管導暫停手中的視頻，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助理，擼了把光滑的頭頂，表情糾結道：“我當然希望他能來，但咱們新節目審批剛過，才開始籌備，預算也還沒定，你就盯著最貴的人挑，合適嗎？”

楚千凡雖然作為演員的報酬起伏很大，像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劇組，不僅給男主、報酬也能開到投資額60%以上，那些名導的大劇組別說男主了，男配都得靠關系，報酬也不高，但他目前商演、綜藝報價確實都很高。

管導戀戀不舍的關掉視頻，起身殺向樓上。

——我，管虎，打錢。

楚千凡不知道網上的風波，或許他知道了也不在乎，今天他是外婆最寵愛的崽。

董芳今天心情很好，給他做拿手的叫花雞，楚千凡在一旁進獻讒言，道：“外婆，小凱看一上午書了，眼睛肯定很累了，不如讓他和點稀泥吧？算是要勞逸結合。”

得到外婆點頭，楚千凡帶著圣旨像個包工頭一樣指使著田凱干活。

已經18歲的田凱沒想到還有玩泥巴的一天，他的抗|議被董芳強行鎮壓，一句【為你好】扼殺了他準備好的各種說辭。

冬天的土地冰冷刺骨，再加上冰水，田凱感覺手快要凍僵了，怒道：“楚千凡，還不趕緊過來幫忙，耽誤了叫花雞，看奶奶怎么收拾你！”

楚千凡老神在在道：“你來那天，我幫你搬書被李德柱直播拍到，現在咱們關系暴露了，用不用我在網上發一句【請大家監督下我表弟的學習】？上一次被我這么說的粉絲，這學期進步了200名，你品品。”

楚千凡看著目瞪口呆的田凱，接著說道：“我是你表哥，為你好是應該的，不用謝，你看你開心的，都傻掉了。”

田凱氣急了，卻也不敢繼續開罵，他一點也不懷疑楚千凡真的敢這么做，悶頭和泥巴，越想越委屈。

楚千凡看他快哭了，也不調戲他了，上前幫忙道：“開個玩笑，你看你，沒點娛樂細胞。”

楚千凡把快和好的泥巴裝進盆里，對田凱笑道：“回去看書吧，這里有我。”

【表哥對我還是有愛的..】田凱默默看著楚千凡拎著水桶走向廚房，決定以后不在他V博上罵他了。

“嗯？小凡怎么是你？小凱又偷懶？”

楚千凡一幅想要護著弟弟的模樣，眼神閃躲道：“沒，他都快和好了，我順手提來了。”

董芳怒道：“你還替他說話，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小子，懶到骨子里了。”

田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