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加掩飾的贊美，竟讓林瑤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衛毓尷尬地松開手：“林瑤小姐姐，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林瑤搖頭失笑：“沒有。”

其實是有點兒被嚇到，但這丫頭的熱情太真摯，絲毫不會給人不適感。

“不瞞你說，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到自己喜歡的女生……”

衛毓嘿嘿笑著，又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對勁，忙補充道：“就是第一次讓我覺得心動的神顏……不對！我不喜歡女生的啦！我就是覺得林瑤小姐姐你長得很美很美……”

衛毓語無倫次，手忙腳亂，惹得林瑤掩唇笑出了聲。

說到最后，衛毓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時，一個一身全黑的短發女人腳步飛快跑了過來，警惕地掃了林瑤一眼，身手敏捷地把衛毓攬到身后：“衛小姐，您沒事吧？”

衛毓一把推開她：“沒事沒事，我的衣服呢？”

短發女人：“我不知道您的狀況，沒來得及去拿。”

衛毓：“……”

衛家大小姐的貼身保鏢，首要任務是保障衛毓的安全。剛接到消息，她還以為衛小姐在洗手間遭遇不測……

衛毓低頭瞄了一眼被撕壞的裙擺：“算了，送我回去。”

她們入住的酒店就在隔壁，下樓上樓的距離，走過去也不到五分鐘。

“林瑤小姐姐，能不能加個微信？是這樣的，我今天實在有要緊的事，等回國了，我一定過來找你玩，請你吃飯……”

衛毓激動地添加了林瑤的微信，又接過她手里撿的那一把珠子，依依不舍與她告個別，像被侍衛找到的出逃小公主，趾高氣昂地帶著短發女人離開了。

林瑤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竟然生出一絲羨慕來。

她仿佛看到了蘇美高中時期，自己的影子。

那會兒，她就是這樣走路帶風、熱情真摯、趾高氣昂的女子。

那會兒，她就是這樣當著全校同學的面，追著陸譯南跑，還把楊臻氣得半死的女子。

那會兒的她，多么天真，多么驕傲啊！好像只需要出眾的外貌，就是眾星捧月的公主……

只是后來這些年，所有的天真和驕傲，都被現實打垮。

衛毓看起來家庭條件很好的樣子，所以才能養出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敢愛敢恨的性子吧。

林瑤看著洗手臺鏡子里的自己，略施粉黛的臉龐，是足夠清艷動人。可惜，她不是真的公主。

-

林瑤順著狹長的走廊往回走，逆光方向的陰影中，屹立著一尊挺拔的身形。

陸譯南愣了好一會兒，以為自己眼花了，沒想到那襲酒紅色長裙包裹下的女人，真的是林瑤！

記憶中的她，總是愛穿一襲完美無瑕的白色裙子。他似乎從未看過她穿紅色。

眼前的女人，身姿微瘦，這身酒紅色的長裙若隱若現地勾勒出她的線條，更顯靈動。

陸譯南兩眼發直出了神。等林瑤走近時，他才看到那張美艷的臉上勾勒著精致的妝容，比十天前同學聚會上見到的那張臉，要勾人許多。

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副打扮，是有男伴嗎？

陸譯南莫名覺得有一絲怒火，從不知名的某處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