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公良氏皇族真的沒有一個善人,可唯獨這個十五公主,還真就是個可憐人呀,怎么就成了兇獸了。
鳳央心驚膽顫,不敢看東方策的臉色。
他也想讓將軍早點好起來,可是要用一個無辜女子的性命去換,他也下不了手。
東方策心中早已看透師沅沒有說實話,但是沒想到她居然用活人給他養毒。
用盡全力的一掌,直接將師沅從他身邊震開。
師沅驚慌失措,慌忙辯解,泣不成聲。
“大哥,是公良氏那老狗把大哥害成這般模樣的,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阿沅沒有錯!”
鳳央忙蹲下身,給公良莜檢查身體。
出于醫者仁心,他對師沅的作為也有些不忿,不免火上澆油。
“這幅樣子,大約是挨不到明兒了,你們,這下手也太沒輕重了。”
“嘖,這眼藥上的,甚和我心!”公良莜在心里給鳳央叫好。
阿沅轉頭,怒瞪著鳳央:“鳳藥師你什么意思,你同情她?你同情她,誰來同情我大哥。”
“砰!”
東方策打翻了那碗血,也讓師沅的吼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地看著東方策,淚如雨下。
鳳央神色復雜,抿了抿唇,欲言又止,轉而承諾道:“將軍放心,屬下一定盡最大的努力救活夫人。”
在外人眼里,公良莜依然是看不見也聽不見的廢人,自然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有何心思。
因此,公良莜好整以暇地看戲,將所有人的神色看在眼里。
師沅哭得梨花帶雨,滿是小女兒家的嬌柔,絲毫不見在天牢揮鞭子時的颯爽英姿。
再看看給他把脈的少年——
容顏清秀干凈,約莫只是弱冠之年,仍顯青澀。
離得近,能清晰地聞到他滿身的藥香。
給她看病,望聞切,大約是因為她是個啞巴,所以省略了“問”的過程。
舉手投足間,確實像個救死扶傷的、悲憫蒼生的醫者。
公良莜心說:‘少年,其實你可以問的。’
稍微將下巴抬高了一點,越過少年的頭頂,公良莜看清了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只一瞬間,讓公良莜身形一僵,眉心緊蹙,眼角不由自主地狂抽。
明鏡!
很好,非常好!
只是,再仔細看,好像又不對。
此人樣貌確實與明鏡無二,但是那一身肅殺的正氣,與明鏡的陰暗截然不同。
難道是明鏡的轉世?
公良莜緊了緊袖中的拳頭,這才抑制住想要將那人生吞活剝了的沖動。
實在是,現在的她,太弱了。
鳳央似是察覺到公良莜氣息的變化,詫異地抬頭,皺眉打量她。
卻又覺得沒什么變化,以為自己眼花了。
公良莜白綾下的雙眼盯著東方策眉心看了許久,那一點朱砂讓她陷入了沉思。
良久,公良莜很想說話,但奈何她此時還沒有舌頭,不能吐人言。
于是,只能使用傳音秘術。
“我不想死,養毒的法子,能不能換一個。當然,我有別的辦法可以解你身上千年冰蠱之毒。”
東方策聞聲望來,原本對準師沅的戾氣直接轉向了公良莜,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神,饒是見慣了厲鬼的公良莜,也有點發憷。
公良莜心里叫苦,白瞎了這幅皮相,太兇殘了。
咽了咽口水,舔了舔龜裂的嘴唇,繼續使用傳音:“咱們可以商量的,我知道很多種解法的。”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