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就算是綏服要地的圣都東榮,化神境的高手并不多見,更何況事化身巔峰的高手,自然沒有人不識趣地去找麻煩。
所有獨狼一個人看店,也不費勁。就算漲價了,也無人敢說什么,抱怨也只躲在遠處。
當然,獸類和人類的修行方式一樣,那些丹藥不僅對人類有用,對它們獸類,同樣珍貴。
可惜,它們獸類跟人類終究是有區別的,起碼,獸類當中就沒有煉藥師。
遠在北境城的東方策,看著府里送來的信,眉頭緊皺。
信中說夫人沒日沒夜的嗜睡,很少有清醒的時候,難道是病了?
“鳳央,你回府去。”
“將軍,發生了什么嗎?”
東方策不確定,但是心里總是想著府里的小女人,既擔心她跑了,又擔心她病了。
隔三差五地寫信,強調自己這個夫君的存在感,可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壓根不知道夫君為何物,連份信都不知道回他。
東方策將信給鳳央看,鳳央也跟著擔憂不已:“師父自己就會醫術,怎么會這樣?”
鳳央沒有再推辭,輕裝簡行,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十日后,端午節至,是公良莜十六歲的生辰,也是她及笄的日子。
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這個年歲過了才能成親,可是她在三年前就被賜了婚,脫了單。
宮里的老爹,公良莜并不熟悉,所以及笄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倒是讓她想起了三百年前,在云霧山之巔的一樁往事。
“師尊,莜兒及笄后就可以成親了嗎?”
那人束發的手一頓,唉聲嘆氣:“莜兒,你命格本就孤寡,并無塵緣,成親之事,怕是不成。”
“哦,那莜兒就不嫁人啦,一直跟師尊在一起。”
那人輕笑,將一跟海棠紋簪別在她的發間,笑問:“莜兒看看,可喜歡?”
公良莜開心不已,發簪的末端是她最喜歡的海棠花,與她很配。
“喜歡。師尊,是法器嗎?”
師尊寵溺地捏著她的小鼻子,笑說:“就你聰明?!鳖D了頓,又說:“給它取個名字吧。”
公良莜想了許久,仰著小腦袋說:“師尊,莜兒一輩子跟師尊在一起,永不分離。所以,就叫它‘厭離’好了?!?
“好。”
后來,師尊收走了所有的東西,卻唯獨厭離還留在她的頭上。
在鬼界的時候,她便將厭離扔進了忘川河,發誓此生再不束發。
誠然,有些東西,似乎已經有了她的氣息,就算丟了,也會被人撿回來,送到她的身邊。
大約八十年前,公良莜輪回無門路,認命地在鬼界游蕩。
行至一座山頭,竟是在一塊石頭上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身邊多了一個俊美絕倫的男子,手里拿著被她扔掉的厭離。
不等公良莜說什么,男子將厭離送到她眼前,沉聲說:“送給你?!?
公良莜盯著男子眉間的朱砂看了許久,低頭看著他手里的厭離,不禁好奇:“哪里來的?”
男子誠實答道:“撿的?!?
公良莜,雖然誠實,但是將撿來的東西送人,真的好嗎?
“不要?!?
“為什么?跟你很配?!?
“呵呵,我扔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