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公園內游蕩的行尸被一個個擊斃,有消音器的幫忙他們也不怕惹來其他大街的行尸,這些人都是卡門的手下。
等信箱附近的行尸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卡門才慢慢從車上走下來,他拍了拍信箱從里面拿出了那瓶維可丁。
做好偽裝的薩姆從大樹后站出來舉起手里的背包。
“剩下的藥在這。”
卡門看著眼前的孩子笑了笑。“Macallan呢?我不是加了條件讓他來見我嗎?”
“我給你藥,你把我要的東西給我!”薩姆向卡門伸出手。
“你先把維可丁給我。”
“不行!!你先把我要的東西給我!”
看著男孩倔犟的樣子卡門大聲一笑,他將兜里的一瓶退燒藥拿了出來,當著男孩的面他把藥瓶里的藥盡數倒在手掌里,轉而把空藥瓶扔給男孩。
“你!!”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如果想要瓶子里的藥那就讓Macallan親自來和我交易,現在你可以滾去回話了!”
薩姆看著他手里的藥卻又拿不到,這個混蛋是故意的嗎?他必須把退燒藥帶回去,Macallan說了,這是救命的藥,他必須要把東西帶回去。
他咬了咬牙恨恨的說。“我就是Macallan,按照約定維可丁換退燒藥!!”
“噗嗤。。哈哈哈!!”卡門忍不住大聲笑出來,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譏諷的看著薩姆。“孩子,我聽過Macallan的聲音,高矮胖瘦我也大致有個數,你的聲音太稚嫩了,而且體型也對不上號,別鬧了,回去讓他來見我。”
薩姆準備要搶卡門手里的藥,卡門拉開外套露出腰間的配槍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沒辦法,他剛要轉身回去,突然兩個身高馬大的槍手堵住了他的路。
“你貌似忘了把維柯丁給我。”
“你根本就沒有要跟我交易!”
“誰說的?”卡門揚揚下巴。“你不是拿著我的退燒藥呢嗎?”
薩姆氣的一把將藥瓶扔向卡門轉身就跑,身后的槍聲讓他害怕極了,那群人還在追他,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沖出街道朝他撞來。
薩姆急忙往回一撲躲了過去,前面是行尸群,后面是追殺的狗,現在沒時間耽誤,他迅速爬起身闖入尸群。
“哥!!Macallan你在哪?!”薩姆急得快哭出來了,前面的行尸越來越多,他匆忙停住腳步,這根本過不去,如果過去肯定會被尸群圍住,四周爬著的,站著的,缺手缺腳的行尸紛紛向薩姆走來。
“前面,直走然后往右拐再左拐。”
耳機中傳來了Macallan的聲音,薩姆二話不說跟著他的指示往前跑,身后卡門和他的人還在窮追不舍。
薩姆剛拐進右邊的大樓之間的后巷就被一把撲倒,拳頭不停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胳膊被狠狠扭到身后背上的背包也被粗暴的搶走。大胡子拉開背包確認里面的藥還在,他掏出手槍對準了倒在地上無力反抗的薩姆。
突然一只手用力抓住了大胡子的手腕,胸口被人猛力捶了一拳,大胡子頓時胸悶氣短不住的咳嗽,還沒看清來人就被一巴掌扇的頭暈眼花,當他反應過來時自己的另一個同伴早就被打暈在地,而那個孩子早已不見蹤影。
商城內屠志銘扶著受傷的薩姆慢慢走到墻邊坐下來,他摘掉口罩和墨鏡。
“薩姆?你還好嗎?跟我說說話啊,薩姆?”
薩姆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他哭的好委屈,好傷心,屠志銘很自責,這一次他就不該讓薩姆去交貨,他也沒想到卡門那家伙居然搞這么一出。
“薩姆對不起,你跟我說說話啊,哪里疼啊?”
屠志銘捧起這孩子的臉,嘴角破了,左臉頰被擦破了一個口子,額頭也腫了,撩起衣服身上也有淤青,最嚴重的是他的胳膊,他的右胳膊脫臼了需要復位。
“你忍一忍,如果疼就大聲喊出來,哭出來,沒事的我在這里,相信我好嗎?”
薩姆哭著點點頭,屠志銘抓著他脫臼的胳膊活動了幾下然后猛地一頂。
“啊啊啊啊啊啊啊!!!!!”
屠志銘從口袋里拿出隨身攜帶的繃帶幫他簡易做了個吊帶。“沒事了沒事了,乖孩子,這陣子你就不要活動了,每天的三餐我還是會給你,你就好好養傷好嗎?”
薩姆抓住他的手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對。。對不起。。。我沒能幫你拿回來退燒藥,你說過那是救命的藥,對不起嗚嗚嗚。。。。”
屠志銘聽的心里很難受,這個孩子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孩子,他抱住薩姆輕聲安慰道。“沒事沒事,接下來交給我,我會拿到的,等等我派車來接你回家,回到家之后就好好養傷,知道了嗎?”
薩姆緊緊抱著他點點頭。
屠志銘起身戴好墨鏡和口罩剛要走身后的孩子叫住了他。
“Macallan。。。等我養好傷以后你會帶著我一起出任務嗎?”
屠志銘沒有回答他徑直離開了商城。
“阿洛,你去三號樓接一下薩姆,他受傷了,接到他以后小心不要被人發現,帶他回家就好。”
“明白!請放心交給馬塞洛!”
—————天大地大,人兒何處歸—————
背包里的九瓶維柯丁被倒在桌子上,卡門拿起其中一瓶倒出兩粒扔進嘴里,感受到藥片滑過喉嚨他終于感覺舒服了一點,藥物上癮是一件難受,難受至極的感覺,只有不停服藥才可以緩解他的疼痛。
“好了,你們去酒店外面看著吧,我沒事了。”
大胡子和另外一個帶著針織帽的女人退出辦公室,弗雷特酒店是芝加哥盧普區的一檔高檔酒店,三年前他們占領了這家酒店。
兩人還沒走幾步就聽見酒店外槍聲作響,而且還有警報聲,是車的警報聲,不止一輛,而是好幾輛車的警報同時在響。
他們剛趕到門口就看到自家兄弟架著一個戴著帽子和墨鏡的人走進酒店,后面還拖著被子彈爆了頭的兄弟。
看來也是這家伙之前打的我了,大胡子越想越氣沖上去就是一拳,緊接著親自架住他上樓帶到了卡門面前。
“老板,這家伙突然出現和我們打了起來,兩個兄弟也死在他手里。”
旁邊的人報告情況,大胡子和女人將搜到的武器兩把伯萊塔,一把匕首全部放在了卡門的辦公桌上。
卡門注意到其中一個尸體是自己的副手,他招招手讓人放開了眼前的蒙面人,他冷聲說。
“Macallan,你不覺得這有點太過分了嗎?”
屠志銘將沾滿血的手套脫下來扔到卡門的桌子上,他摘掉眼鏡,一對深棕色的眸子中是壓抑的怒火。
“你不覺得你才是那個過分的人嗎?卡門?貌似兩年前從我做這件事情開始就提醒過你們,提醒過芝加哥所有的社區!!我。。。不參與你們的社區爭斗,你們誰給我報酬,我就為誰做事,任務結束互不相欠,什么東西丟了你們就去找對方,我只是一個跑腿的人,所以也不要關心我是誰,住在哪,為誰效命,我不接受任何暗殺的指令,其他的我基本都會答應只要價格給的合理,但是你今天在做什么?你要的止痛藥我給你帶來了一瓶不差!我要的退燒藥呢?你為什么要見我?你為什么。。。要打我的人?”
卡門冷笑著伸手去摘屠志銘的口罩,但卻被他攔了下來。
“因為有人想要見你。”
卡門說著讓大胡子去帶人,很快一個熟人便走進了辦公室站到屠志銘面前。
是克林特,前新邊界四個首領之一,瓊的同伙。
屠志銘不敢相信這個家伙竟然還活著?他還以為當初大衛殺了他,結果他竟然還活著?而且他是怎么知道。。。對了。。屠鴻博是新邊界的,也就不奇怪他知道Macallan這個名字了。
屠志銘翻了個白眼呵呵一笑。“那我就不奇怪了,是克林特啊。”
“屠志銘,好久不見啊。”
克林特的面容和聲音感覺蒼老了好幾十歲,他的一只耳朵和眼睛都沒了,脖子上也有被炸傷的痕跡,看來他這兩年過的不太好。
克林特拿起桌子上的SAS匕首輕輕撫摸著尖刃。“因為你和大衛·加西亞導致我們辛辛苦苦建立的新邊界變成了一片廢墟。”
“你的消息不太靈通啊,新邊界沒有被毀。”
“它已經毀了!!”克林特將匕首狠狠插進桌子里,他的眼中帶著憤恨瞪著屠志銘。“讓你加入新邊界就是一個錯誤。。。”
叮——————
酒店音響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發出了防空警報的聲音,這個聲音大到估計整個伊利諾伊州都能聽到,而這個世界什么東西對聲音最敏感呢?
“快關掉!!!”
“哪里的聲音快點把它關掉!!!”
屠志銘哈哈一笑,他揉了揉剛剛被打的地方。“現在把退燒藥給我還來得及,不然。。。我就讓整個芝加哥的行尸來幫我討個公道!!”
克林特恨恨瞪了一眼屠志銘,他馬上開始聯系待在安保室的人。“快把喇叭關掉!!”
“報告!關不掉電腦。。電腦有問題!我們根本操作不了!不能重啟不能關機!!”
“電源!把電源關了!”
“電源在一樓,行尸已經突破進來了!數量太多沒辦法靠近!”
“別搞了,沒用的,既然那個老頭子對你說了我的很多事情,那應該也告訴過你,在電腦方面我也很在行,只是虧了末日我沒辦法好好施展而已,這都要感謝我的師傅,一個很厲害的黑客Z3的教導。”屠志銘走到克林特面前冷聲道。
“現在,馬上,把我要的東西給我,不然大家就一起死在這!”
“你應該沒有時間踩點吧?”克林特拿出一個遙控器。“沒有時間了解這棟建筑的一些小機關!”
咔——咚!!
—————天大地大,人兒何處歸—————
“克萊姆,我好冷。。。”
克萊曼婷將暖爐里的火架旺了點,她緊緊將AJ抱在懷里,馬塞洛揭開簾布發現外面的行尸依舊沒有散去,而警報聲還在持續不停的響著,這些行尸全部都朝著警報聲走去。
“它們還在那里,克萊姆不要擔心!馬塞洛會保護你和小傻瓜的!”
克萊曼婷點點頭,她操作著電腦,沒有畫面,依舊什么畫面也沒有。“該死的。。。我看不了銘的視角,如果他戴著墨鏡攝像頭就會拍到的,怎么辦?”
“拍不到?”馬塞洛抱過電腦不管他怎么動依舊沒有反應。“攝像頭壞了,很有可能是攝像頭壞了。”
“那對講機呢?我呼他卻沒有回應,難道。。。不行,我要去找他!”
“不不!!你不能出去!危險!外面危險,你要待在這里!”馬塞洛手下快速敲擊著鍵盤。“他沒事!我收到他手環的信息了!他的身體各方面正常但是。。。心率很快?啊!還停了一下!”
弗雷特酒店內,屠志銘一腳踢開正要抱住他的行尸,他掉入了克林特的陷阱,這個房間黑燈瞎火的,里面全是行尸,個頭還都不小,他只能利用手表的手電筒看路。
好不容易騰出時間他從靴子中抽出之前藏起來的匕首,幸好事先有準備,不然今天真得玩完在這個小黑屋里。
不能指望殺完屋里的行尸,他得馬上找到門然后逃出去!
“嘶嗚啊啊————”
屠志銘突感手腕一痛,他反轉匕首一把刺進這個偷襲他的畜牲的腦袋。
穿過一條走廊他終于找到了門,屠志銘一把抓住前面的行尸想把它推到后面去,但是勁用大了扯下了它的胳膊,情急之下他只能甩起這只爛胳膊給它一個大嘴巴子并把它踹到后面去。
屠志銘反轉桌子擋住源源不斷向他走來的行尸,出口被頂死了,他只能一下下用力撞擊木門。
一下!兩下!三下!
這門被釘的很死,撞了十幾下胳膊都快撞青了總算把門撞開了,但是他自己摔倒在地,迎面一張死人大臉可把他嚇的不輕,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停了一拍。
在這個死人張開血盆大口親他之前,屠志銘一腳把它踢到百八丈遠,有多遠趕緊滾多遠惡心死了!
滴滴————
他聽到了外面有車的聲音,還有卡門那老家伙的聲音。
屠志銘正了正帽子將毛衣領拉到鼻子上,今天既然遇到了那就好好算算這筆賬,想殺我就罷了,還不補刀?那你沒了,我馬上就來找你,帶補刀的那種,還是往死里補刀的那種!!
—————天大地大,人兒何處歸—————
“撞過去!直接撞過去!!”
裝甲車在街道歪歪扭扭橫沖直撞,血漿染紅了整輛車身,這時防空警報聲早已停止,但是酒店卻回不去了。
就在他們左邊隔街的樓頂,一個黑影正快速奔跑追趕這輛車,樓頂大大小小到障礙絲毫沒有拖慢他,反倒合理利用這些障礙他能跑的更快!
如果到了樓頂盡頭怎么辦?那就跳過去!他一躍而起輕盈的就像一片葉子,安全落在了另一座高樓樓頂,雖然兩個樓差距有個兩三層,但是利用落地緩沖很快就能起身再次奔跑。
至于要怎么做才能讓那輛車停下呢?
屠志銘的眼睛快速掃視周圍的環境,他們要往左拐了,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拐角處的爛尾樓。
趁裝甲車速度慢下來要轉彎了,他加快速度向前追趕,一邊跑一邊騰出手從兜里拿出兩顆紐扣炸彈,如果那么輕松的就讓你們把武器收走了,那他這些年的殺手生涯可太失敗了,死了以后進了十八層地獄也沒臉見老頭和前輩!
接近邊緣屠志銘用力拋出這兩顆炸彈,閃著紅色警示燈的紐扣炸彈一上一下貼在爛尾樓的墻面上。
轟隆隆————
坍塌的大樓石塊砸在車身上,裝甲車歪歪扭扭最終撞在了路邊的粗電桿上,一塊水泥與鋼筋混合的石塊也砸在了車頂上,不少行尸也被壓在這堆廢墟中。
旁邊的樓道里屠志銘快速跑下來,他搓了搓凍僵的雙手,空氣中彌漫的灰塵又擋視線又嗆鼻子,他將滑落的毛衣領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鼻子。
炸這個樓還有個作用就是把尸群隔在一邊,好在這條街行尸不多,就算走過來就它們那速度還得有個十幾分鐘。
他揮揮手散開灰塵朝裝甲車走去,鋼筋插入了車身,這輛車已經面目全非了,不能用了,太可惜。
打開后巷一雙雙灰溜溜的眼睛齊刷刷望向他,卡門也是其中之一,屠志銘微微皺眉,什么時候尸變的速度變得這么快了?
他引誘這些行尸一個個走出來然后踢他們的膝蓋把他們一一放倒,在分別解決,從卡門尸體的衣兜里他拿到了被倒出來的退燒藥。
轉頭來到副駕駛克林特滿頭是血但是還沒死,他將克林特拖出來放在地上
“咳咳咳!”夕陽刺的克林特眼睛睜不開,屠志銘走過來擋住了陽光。
“呵呵。。我就知道那個破房間關不住你,現在我們談談條件吧。”
屠志銘搖搖頭,他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克林特害怕了,他不甘心好不容易活下來卻死在這里,他想辦法拖延著。
“那個。。我們聊聊吧?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你。。你難道不想知道我什么時候來這的嗎?”
屠志銘瑤瑤頭,他舉起匕首狠狠刺下!
噗——
“不想。”
—————天大地大,人兒何處歸—————
克萊曼婷一邊穿外套一邊說。“阿洛,你幫我照顧一下AJ,我去找一下銘。”
“好好!我會好好照顧。。。。。”
唰———
布簾突然被掀開嚇了三人一跳。
“老大?!”
“銘你去哪了?薩姆不是說你去拿藥了嗎?那個警報聲是怎么回事?你被打了嗎?你的臉怎么回事?”
只見屠志銘一臉疲憊,他現在什么話也不想說,他從口袋里掏出退燒藥全部放在桌子上。
馬塞洛一臉問號。“這。。。藥瓶呢?這個。。這個藥是散裝賣的嗎?”
屠志銘無語的看著他翻了個白眼。“說來話長,沒有藥瓶所以這上面有我的手汗,還有卡門那家伙的手臭,AJ你別嫌棄啊,不干不凈吃了沒病,湊活湊活得了。”
馬塞洛馬上倒水給AJ喂下他嫌棄至極的藥片,克萊曼婷則是拉過屠志銘細細檢查,他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的,滿臉的灰不說了,這嘴角也。。。。
克萊曼婷指了指嘴角。“被人打的?”
屠志銘沒有說話他的這一聲嘆息充滿了怨氣,他把衣領往上拉遮住嘴。
看著他的樣子就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克萊曼婷借機損損他。“難得啊。。一年了打了那么多架都沒有見你受傷,今天是怎么回事?憐香惜玉了?”
“。。。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都怪你!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嘖!!我還怪你呢!男人也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不理你了!”
屠志銘拉住克萊曼婷手甩了甩撒著嬌。“別嘛。。我餓了,能不能先犒勞犒勞我這個忙了一天的大功臣呢?”
克萊曼婷被他逗笑了,她捏了捏屠志銘的臉柔聲道。“你先休息一會,我去做三明治給你。”
馬塞洛給AJ喂了藥后帶著他下樓回臥室休息,屠志銘安全的回家了,AJ的病也有辦法了,憂心忡忡了一天的克萊曼婷總算是可以松口氣了,這一次的大動作真的驚擾到了芝加哥整座城的行尸,現在外面已經全是這些怪物了,今晚要很安靜很安靜才可以。
當克萊曼婷端著一碟三明治到客廳時,屠志銘已經和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她慢慢走過去坐到他身旁。
“銘?銘?這里睡的不舒服,起來吃點東西去臥室睡吧。”
屠志銘迷迷糊糊睜開眼,他緊了緊衣服。“冷,好冷。。。。”
克萊曼婷伸手探他的額頭,發現燙的不得了,比AJ要燒的還嚴重,剛放下的心現在又提起來了。
“怎么燒的這么嚴重啊。。快點,我扶你去床上。”
克萊曼婷扶著屠志銘來到臥室,她拉開被子讓他躺下來,他現在看著很虛弱,就連動一下都沒力氣,喂他吃了藥后幫他脫了鞋子衣服,她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
脫衣服的時候她看到了屠志銘右手腕的咬痕,一個雖然沒有流血但是很清晰的咬痕,她盯著這個咬痕看了好久。
“克萊姆!”
AJ的呼喚打斷了克萊曼婷的思緒。“給我一分鐘!”
克萊曼婷最后看了一眼咬痕,她握住屠志銘的右手塞進了被窩里,點燃了火爐后她離開了臥室輕輕關上了門。
克萊曼婷一出來就看到馬塞洛等在門口。
“怎么樣?老大不舒服嗎?”馬塞洛很擔心克萊曼婷。
“沒事,他。。他只是有點發燒,已經吃了藥會沒事的,你也忙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嗯!如果需要幫忙就叫馬塞洛!馬塞洛會付出全力幫你噠!”
克萊曼婷笑著點點頭。“好!你去休息吧。”
待馬塞洛離開克萊曼婷卻也笑不出來了,她走進AJ的房間,他已經好多了,不像早上那樣渾渾噩噩的了,克萊曼婷很高興這個小傻瓜可以回到活潑好動的時候。
她將衣服放到椅子上然后坐在AJ的床邊。“銘不太舒服,今晚我去照顧他,你一個人睡可以嗎?”
AJ想了想點點頭。“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克萊曼婷微微一笑摸了摸AJ圓嘟嘟的臉蛋。“好,你是男子漢!但是如果你害怕的話。。。就去找馬塞洛,讓他陪你好嗎?”
“嗯。”
囑咐完后克萊曼婷起身回到了屠志銘的臥室,滿臉的傷,干裂的嘴唇還有這蒼白的臉色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
克萊曼婷坐在床邊捋順他緊皺的眉頭,他的額頭太燙了,她得去倒盆涼水過來才行。
“別走。。。。。”
一只大手突然拉住了起身的她,他的手冰涼的像摸到一塊冰塊一樣,緊閉的雙眼讓她分不清他現在是不是清醒的
“銘,你燒的很厲害,我去幫你弄。。。”
“求你了。。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不要像那群混蛋一樣拋棄我。。。。。”
乞求哽咽的語氣讓她濕了眼眶。
“好。。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克萊曼婷鉆進被窩躺在了男孩身旁,她將男孩攬緊懷里緊緊抱著他。
像一個小孩得到了自己長久以來最珍惜的玩偶一樣,男孩貼近她,緊緊抱著她,毛茸茸的腦袋也縮進被窩靠在她溫暖的臂彎里。
“睡吧,我會陪著你的。”
—————天大地大,人兒何處歸—————
“嗚嗚——”
感覺到懷里的動作克萊曼婷慢慢睜開眼睛,只見屠志銘在身旁難受的扭動著身子,喉嚨里發出低吼聲。
“銘?你哪里不舒服?”克萊曼婷起身準備伸手去碰他,一瞬間的抬頭,他的瞳孔被一層灰霧籠罩,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慢慢逼近,這個眼神不是溫柔,不是激情而是看獵物的眼神。
“額啊!!!”
他猛撲上去,克萊曼婷大驚用手肘擋開和他的距離,他的力氣越來越大,鋒利的牙齒就要靠近她的脖子。
克萊曼婷抬腿一腳踹開他,摸出藏在枕頭底下的槍對準他的頭,手指卻怎樣也扣不下扳機。
屠志銘轉過身再次撲向克萊曼婷,在她不忍心猶豫時只聽“砰”的一聲在他的額頭出現一個不大的血洞,他的身體軟軟倒在克萊曼婷懷中,鮮血沾滿了她的雙手,AJ拿著左輪站在門口
“不。。。不!!!”
克萊曼婷猛的抬頭,她慌張環顧周圍,她還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而屠志銘則是安穩的睡在她懷里,周遭安靜的只能聽到鐘表滴滴答答的響著,六點零八分。
“只是噩夢。。只是噩夢而已。”
克萊曼婷發覺自己滿頭滿頭都是汗,這個夢可真是嚇得她魂飛魄散,那個咬痕一直在她的腦子里陰魂不散,平常一直在做農場的噩夢也就罷了,這種夢以后再也不要夢到了。
“額啊。。。。。”
她的心跳突然停止了,她害怕的望向屠志銘,這個聲音?不會吧。。。難道他真的會變成。。。。。
“銘?”
她猶豫著但還是向他伸出手,在接觸到他的胳膊時突然自己的手腕被他一把抓住,克萊曼婷大驚。
“幾點了?我還是好難受啊。。。。”屠志銘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眼手表,他抬頭看到克萊曼婷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奇怪道。“你怎么了?你怎么在這?你不用去陪AJ嗎?”
克萊曼婷愣了好久才緩過來神,她拍了拍胸口,剛剛真是嚇的她不輕。
“不是你拉著我的手讓我陪你的嗎?”
“。。。。啥時候?”屠志銘仔細想了想卻沒有任何印象,他晃了晃腦袋。“我不記得,我只記得昨天我太困了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樣啊。。。”克萊曼婷的思緒再次飛遠。
屠志銘奇怪的看著她,他伸手打了個響指。“你沒事吧?怎么老發呆啊?”
“我沒事。。。我沒事。”克萊曼婷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他。“你手腕上的咬痕是?”
這次輪到屠志銘失神了,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咬痕搖搖頭。“忘了,好像是被咬的,但是沒有少塊肉,也沒有流血應該。。應該沒事的,你別擔心,我沒事的,如果要變的話昨天就變了,怎么可能等到現在,我現在除了頭疼以外沒什么感覺。”
克萊曼婷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有點燒,我去給你做早餐,吃了早餐把藥喝了。”
“克萊姆!”
“嗯?”
“這里待不了了。。。我們回去吧,我們。。。回新邊界吧?”
“好,我們回新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