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蕊醒來發現自己五花大綁的,被人死死綁在十字架上。面前是寬闊洶涌的河面。
一個巫祝正在拿著桃木劍,在一個擺滿貢品的臺子前,碎碎念叨著什么。
她動彈不得,叫道:“你們在干什么,放我下去。”
村民們看到小蕊已經醒來,互相嘀咕著,河面上波濤愈發洶涌。
巫祝一看,加快了速度,跳了一陣,叫了一聲:“時辰已到。”
于是,小蕊就被抬了起來。看樣子是要將她丟到河里。
她想掙扎,但捆得牢牢的根本使不上勁:“放我下去,你們在做什么?”
沒人理她,她想起自己脖子上的哨箭,可哪里能夠得著。
幾個人將她身上的十字架解開。又有一個人在她手上綁上一根畫著圖案的紅綢子。
族長走到她面前說了句:“小伙子,投胎去吧,下輩子運氣好一點。”
“族長,這是干什么啊?我犯了什么罪過?你等我哥回來…”
還沒說完,就被人抬起,登上木頭搭成的高臺,丟進了滾滾河水里,水瞬間將她完全吞沒。
小蕊極其恐慌,這一瞬間,她想的是,師父要是回來知道自己死了,該什么反應。
她嗆了好大一口水,耳朵鼻子全部灌滿,又不敢睜開眼睛。
師父啊,為啥不教我游泳?!
就在她覺得要窒息死亡時,腳落了地。
她居然可以站起來,四周也不再是水。趕緊睜開眼,眼前昏昏暗暗,站在潮濕陰冷的石廊里,手上綁的那根絲線拉著她向前。直到走到一個石門口,門忽然打開,里面點著明亮的燈火。
一個人戴著恐怖的面具,穿著密得可怕的鱗片盔甲,坐在鋪著毯子的椅子上。
“居然敢送來個女的?”那戴面具的似乎在自言自語。
小蕊心想這人真是厲害,一眼就能瞧出來。
“你是誰?是水怪?是人?還是神仙?”
面具人問道:“你是誰?”
“我叫小蕊?”
“村里的男人都死絕了嗎?”
“沒。”
“你不是村里的,怎么會送你下來?”
“我路過這個村,住了一夜,我吃了個果子,就暈過去了,醒來就被人綁成粽子扔下了河。他們是在祭祀?是把人給你送來嗎?”
面具人冷笑道:“這群惡民!”
“你吃人嗎?”小蕊心想,這面具人吃人也不知道是啥習慣,要是跟吃粽子一樣先給自己解綁,還是有機會扯下箭哨的。
面具人飛到小蕊身邊,伸出右手,抬起她的下巴,那人手指異常冰涼潮濕,看了小蕊片刻,有點不耐煩:“我不吃女人,你回去吧!記住村里的人都是混蛋。你和你哥哥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然后一揮手,小蕊就飛了出去,一直往上飛,飛出了水面,跌坐在地上。
村里的人正三三兩兩地準備散去,忽見送出去的人又給退了回來。再仔細看一眼,糟糕,這是個姑娘家!
原來,小蕊的男兒妝已經完全被水洗去,披散著頭發,露出了真容。
河水咆哮著、翻滾著。一條水柱從河里直沖上來,升在半空。立在上面的,就是剛才的面具人,這時的他看起來有一丈多高。
所有人皆兩股戰戰跪了下來:“河神,我們不是有意的,河神息怒啊!”
族長大聲說道:“是我們失察,不知道她是一個女的,求河神再給一次機會吧。”
“這是失察的事嗎?你們這群刁民!早就和你們說過,祭祀之人必須是本村男性,可你們就是不聽呢,不怪我不給你們機會。今日我就讓你們一起給我殉命。”
所有人都瘋狂地磕頭:“我們錯了,饒命饒命…”
族長又道:“求河神再給我們半個時辰,我們很快選出人來,再將人送下去。”
“你們這些人只會欺負弱小,以強大為惡人間的畜牲。不如,早點讓你們下地獄干凈!”
說完,他一揮衣袖,河水漸漸變黑,長成三丈多高,向眾人劈天蓋地地壓了過來。所有人驚慌的四處逃散。小蕊的手和腳還綁著,爬不起身。
正在這時,一道紫光劃過。一堵透明的墻,泛著微微的光,擋在了眾人面前。
師父,你終于來了!
高倫被那一行人,帶到了后山,看著他們拜了半天,進了神仙洞,哪里有什么大蛇。
那些人還想哄著高倫,拖延一些時間。高倫敏銳地聽到不遠的雙河上,似有巨響。
高倫擔心小蕊,趕回村莊。正好撞見這一幕。
那戴著面具的河神看到村里居然請來一個如此高深法術之人,有些吃驚。抬手發力,將河水騰得更高,積聚更大的勢氣向高倫劈來。
高倫的法術經由詠州一戰大為精進,內力也在逐日深厚,即使這樣,對抗巨大的洪水墻,也是用上了十分的力氣。
村里人都看呆了,他們只認為高倫有身武功,卻沒成想,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法術。所以,將這個女娃丟進河里的做法,是把得罪不起的兩頭都得罪了。
高倫右手持劍抵抗。左手再次運氣,覆蓋于右手,用力往外一推。紫光墻瞬間往外推,將洪水半包圍住,高度壓下去不少。
河水變得愈發得黑,發出陣陣咆哮,如同燒開了般翻滾著,試圖推開這堵紫墻。
高倫和那個面具河神僵持了許久,誰都難以克制住誰。
忽然那河神將所有法力一撤,高倫的紫光打在河面上,掀起巨浪。河神借著這股巨浪迅速將站在最靠前的族長和巫祝卷下水去,消失在河面上。
高倫用劍解開小蕊的綁繩,看向眾人。
眾人內心惶惶。剛送走一個瘟神,還有一個更厲害的要給他們算賬,都跪下向高倫磕頭認錯。
高云說道:“找幾個能說話的,到我住處去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不可以有半點捏造隱瞞。其他人都散了吧。”
說著拉著小蕊走在前頭。
眾人聽了,如獲大赦。族長不在了,他們圍在幾個長者身份討論由誰去將事情說清楚。
“我去。”一個個子小小的小伙子舉手:“我能把事情說清楚。”
眾人皆反對:“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