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穿上衣服再說話嗎？”

“啊？”

妮娜起來時只穿著一件輕薄的吊帶睡裙，衣服垮了大半，露出酒紅色的蕾絲文胸，赤裸的大腿白得耀眼，他根本不知該往哪里看。蘭斯拿手臂擋住臉，窘得臉上快滴下血來：“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妮娜看看蘭斯，又看看裸露的胸口，突然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這么純情，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

妮娜的手向下滑到他的腰間，有意無意地在蘭斯修長結實的手臂上劃過，槍口曖昧地貼著襠部，蘭斯觸電般一顫，妮娜俯下身勾起他的下巴，輕笑著問：“怎么樣，要不要姐姐教你快樂的事？”

“那個……不……”

“有喜歡的人了嗎？”

“是、是的。”

“說謊。”

妮娜對著他的耳畔吹著氣，吐氣如蘭。她撩開蘭斯的額發，露出翡翠般的綠眼睛，突然愣住了：“你該不會是蘭斯.杜貝爾弗？”

“你認識我？”

“算吧。”她停止了調戲蘭斯，滿臉哭笑不得，“在這里吃了你會有人跟我玩命的，還是算了。”

蘭斯一頭霧水，妮娜扯下一件浴袍披上，總算遮住了惹人遐思的身體。她翹著雙腿，伸手取了床頭柜上的煙斗，磕了磕煙絲，填實后才問道：“然后呢？警官先生蒞臨寒舍，有何貴干？”

“警察不可以來賭博嗎？”

“當然不。不過穿著天空城保安的衣服，還出現在兩百三十九層的禁區，雖然不知道你怎么上來的，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啊，警官先生。”

只隔一層就是頂樓，他果然抽中了上上簽。唯一顧慮的是從妮娜的夢里出來的好像只有蘭斯，其他同伴都散落在不同樓層。蘭斯不欲與妮娜多作糾纏，尋思著如何不動聲色地離開。“我來拜訪朋友。”

“哦？我可不記得我們的交情好到能上床。”

“所以不小心走錯房間了——”

冰冷的殺意凝聚在后腦，蘭斯停下了腳步。他背對著妮娜，妮娜舉著槍，微笑著指著他：“有沒有人曾告訴你，你撒謊的技術實在不怎么樣？”

蘭斯嘆了口氣，把槍放在地上推向妮娜，同時慢慢伸手舉過頭頂：“我不喜歡撒謊，但有時講出真話實在很難。”

紅色的海洋從天而降，妮娜下意識地仰頭望去，柔軟的輕紗從床頭飄落，中央用金線繡著牡丹和海棠，刀尖挑開紅色的紗幕，仿佛盛極的春花轉眼凋零。蘭斯俯下身來，格斗刀橫在她的喉間，刀鋒微微陷入皮膚。妮娜掙了掙，一滴血珠沿著刀身滑落，宛如紙上紅豆。他不想驚動警衛，用膝蓋制止了她的掙扎，低聲問道：“你認識一個叫格雷.費舍爾的職員嗎？他在哪里？”

“格雷？”

蘭斯登陸便攜設備調出了格雷的照片，妮娜盯著照片看了幾秒鐘，突然笑出聲來。她笑得花枝亂顫，未等蘭斯反應過來，妮娜突然抬膝猛擊他的腹部。房間的門轟的炸開，密集的彈幕將家具的碎片打得四散飛裂，蘭斯一腳踢起地上的手槍，槍支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克萊爾！”他朝著窗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