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解釋倒很有意思。梁云杰?梁涌泉?……他們到底跟整件事有多大的關系?那伙人為什么對梁云杰得到玉插屏如此驚慌?也許……”韓江嘴里喃喃自語,忽然,他轉而問唐風:“梁媛最近好嗎?我好久沒見她了?”
“隊長,你……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唐風有些不解地問。
“我只是問問,不要忘了她也是梁家的人。”
“她很好,從香港回來后,我看她精神比以前好多了。”唐風答道。
“如果她有什么異常,你要及時告訴我。”韓江用命令的口吻說。
“隊長,難道你懷疑梁媛有問題?可你不是在瑪曲對我說過,你不懷疑梁媛嗎?”唐風替梁媛爭辯道。
“我并沒懷疑梁媛,我只是給你打打預防針。好了,不說她了……”可韓江說到這,一皺眉,苦笑道:“還是繞不開他們梁家,我繼續談一下我的分析,假設梁云杰買下玉插屏,是那個神秘組織最不愿意看到的結局,那么在拍賣大廳側門出現的人又會是誰?我想那應該是希望梁云杰買下玉插屏的人。”
“嗯,很可能就是梁云杰的人。”趙永大膽推測道。
“這么說來,梁云杰也給了齊寧很大的壓力,齊寧,最終就是被這兩股強大壓力給壓垮的?”韓江疑惑道。
“你是說,神秘組織和梁家為了各自的目的,都給齊寧施加了巨大的壓力,甚至是死亡威脅?”唐風問韓江。
韓江擺手道:“我并沒肯定是梁家,只是以梁云杰對玉插屏的了解,梁家最有可能,不要忘了,梁云杰可是當年科考隊的幸存者。”
“可梁家一向奉公守法,沒聽說他們和黑社會有什么瓜葛,他們如何能對齊寧施加巨大的壓力?再說,就算梁云杰想解開玉插屏的秘密,可他已死,梁涌泉對他父親干的事,似乎并不感興趣……”唐風道。
“我發現你小子現在立場有問題啊!怎么總替梁家的人開脫,不要忘了你是我們的人,你始終要站到我們這邊!”韓江對唐風嚴肅地說道。
“我沒替梁家說話,我只是就事論事!”唐風有些激動地爭辯道。
韓江拍拍唐風,笑道:“好了,好了!不說梁家了,我們現在可以肯定,在拍賣會上,至少出現了兩股強大的勢力,這兩股強大的勢力暗中較勁,都給齊寧施加了巨大的影響,拍賣最后出現了不利于王凱和神秘組織的結果。”
“嗯!這是可以明確的。”唐風和趙永都認同這個結論。唐風不禁唏噓道:“想不到那場看似普通的拍賣會,竟會如此復雜!各種勢力都摻和進來。”
“是啊!我們當初都忽略了拍賣會上太多的細節,以至于我們喪失了幾條破解謎團的重要線索,我也是這些天好好回憶了那場拍賣會上的細節,才發現了一些端倪。”韓江緩緩說道。
“我還有個疑問,既然拍馬會上那個希望將玉插屏拍給梁云杰的神秘勢力最后得逞,為什么在之后,我們并沒有感覺到這個勢力的存在?”唐風又給韓江提了個難題。
“是啊!除了在拍賣會上,之后,我們并沒有感覺到這個勢力的出現,假設這個勢力是梁家,難道他們僅僅只是為了得到玉插屏?梁云杰可是知道一些玉插屏秘密的。”趙永分析道。
“這也好解釋,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假設是梁家,這不就解釋通了,他們本來是想得到玉插屏,揭開玉插屏秘密的,但是因為梁云杰被害,使梁家退縮了,他們畢竟無法和那個神秘組織相抗衡,要不是我們及時介入,那個神秘組織也許早就得手了。”韓江道。
唐風聽了韓江的分析,道:“這樣分析,我倒是想起來,我在香港見到梁涌泉時,從他話中,似乎可以聽出他是了解一些內情的,當時,他很可能預感到了強大的威脅,所以沒費我多少口舌,梁涌泉就輕松地交出了價值千萬的玉插屏。而且……而且我感覺他對抓住殺害他父親的兇手,似乎也不抱什么希望。”
“對!他給我們的感覺就是這樣,可一味示弱,符合梁涌泉的性格嗎?就能逃過那個神秘組織的殺手嗎?據我所知,他在商場上,可一向是以不屈不饒而著稱的。”韓江道。
“但這次,那個神秘組織實在是太強大了,恐怕一向自命不凡的梁涌泉也無能為力,怕了吧!”趙永推測說。
“看來我們有必要跟梁涌泉再談談,至少讓他把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韓江收起那封信說道。
5
空中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唐風和韓江向樓梯間走去,可他倆走出一程,才發覺,趙永還在原地,沒動地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兩人又折返回去,韓江大聲問趙永:“你在想什么?還想那場拍賣會?”
趙永這才緩過神來,答道:“不!我沒想那場拍賣會,我在想……”
韓江看趙永欲言又止的樣子,厲聲說道:“有什么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這樣,隊長,你還記得上次你們在瑪曲時,和我連線,我曾經對你說過,我很擔心,其實我最擔心的不是你們的行動,而是我們內部!”
“我們內部?你是懷疑我們內部有內奸?”韓江很快想到了趙永的意思。
趙永沉重地點了點頭,韓江長吁一口氣道:“你的擔心和我不謀而合,這個問題,我在瑪曲的時候就跟唐風談過了,我早懷疑我們內部有問題,但我和唐風卻怎么也無法確定誰有問題,因為誰也不像有問題。”
“是啊!我心里也一個個想過每一個人,甚至包括隊長你,可哪一個也不像有問題!”趙永道。
“哼!你小子連我都懷疑了?你行!有種!不過,需要這種懷疑的勇氣。每個人都不能排除嫌疑。但我后來又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可能是我多慮了,尋找黑頭石室,我們屢屢與黑衣人遭遇,也許是因為史蒂芬的暗中存在,也許是因為我們和他們的目標太一致了。”韓江拍著趙永肩膀說道。
“所以才總是碰到。那我們下一步怎么辦?”趙永問。
“下一步,一方面是等徐仁宇,只等他探聽到彼得堡那邊的消息,我們就行動;另外一方面,你要暗中加強對梁涌泉的監控,這樣做既是為了保護他,也是為了從他身上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韓江吩咐道。
趙永點點頭,“我明白!”
說完,三人一起走到了樓梯間內,唐風掏出鑰匙,準備鎖門,這時,韓江的手機突然響了,手機那頭是徐仁宇的聲音,只聽韓江說了幾聲:“嗯!好。”就掛斷了電話。
韓江看看唐風和趙永,平靜地說道:“徐博士那邊有消息了,咱們趕快回去。”
等三人趕回總部時,徐仁宇已等待多時,他一見到三人,就迫不及待地宣布道:“那塊玉插屏的下落,總算是搞清楚了!”
“哦!在哪兒?”唐風急問道。
“在彼得堡,準確的說,是在彼得堡聯邦安全局的保險柜里。”徐仁宇一本正經地說道。
“什么?在彼得堡邦安全局的保險柜里!這么說,果然是被葉蓮娜他們拿走了?”唐風有些驚訝,也有些憤怒。
“據我所知,不是葉蓮娜,更不是馬卡羅夫,馬卡羅夫當時也摔傷了,是他們派出的第二批特工,葉蓮娜被俘后,他們就和上級失去了聯系,因此,聯邦安全局又派出了另一個小組來尋找葉蓮娜和馬卡羅夫。”徐仁宇介紹道。
“這樣就對了……所以他們取走了玉插屏,救走了馬卡羅夫,卻沒有管唐風的死活。”韓江證實了他先前的判斷。
“可他們怎么能那么迅速地找到我們墜崖的地點?”唐風不解。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應該有他們的手段吧,有可能是馬卡羅夫在瑪曲又恢復了和他上級的聯系。”徐仁宇猜測道。
“先不管這些,博士,你再說說那塊玉插屏現在的情況。”韓江問徐仁宇。
徐仁宇不緊不慢地介紹道:“我動用了所有的關系,才終于了解清楚,他們的人將第二塊玉插屏帶回彼得堡后,本想歸還冬宮,了結此案。但冬宮的專家看過那塊玉插屏后,卻說這塊玉插屏雖然也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可并不是冬宮失竊的那塊,所以這個案子還不能結案,于是,聯邦安全局便將那塊玉插屏鎖在了保險柜中。”
“等等,博士,你確信俄國人他們只是為了追回冬宮失竊的那塊玉插屏,并無其他目的?”趙永質疑道。
“這個……這個我也無法確認,但從現有的跡象看,確實如此!”徐仁宇說道。
趙永卻不以為然,他轉而對韓江道:“隊長,我們剛才分析過,除了那個神秘組織,還有另一股勢力參與進來,而俄國人當年可是知道許多關于玉插屏內情的,甚至我認為他們可能比我們知道的還多。所以……”
“所以你懷疑俄國人的目的并不那么單純?”韓江接著說道。
趙永點點頭,唐風卻說:“不會吧?我們跟老馬和葉蓮娜相處,覺得他們確實目的很單一,就是為了找回玉插屏,其它的……我還真沒看出來。再從學術角度上看,趙永剛才說俄國人對玉插屏了解可能比我們深,我卻不這么認為,不錯,第一塊玉插屏確是科茲諾夫先發現的,其后,對它的研究工作,也都是由俄國人做的,這可以從克格勃那七封絕密信件中看出來,但是后來因為科考隊的失敗,一些了解內情,對玉插屏有研究的俄國學者遇難,再加上克格勃之后一直封存這塊玉插屏,所以,我認為俄國人不一定比我們知道的更多。”
“俄國人了解多少內情?我們不知道。至于俄國人的動機?我們也只有去了彼得堡才能搞清楚,現在他們把那塊玉插屏鎖在聯邦安全局的保險柜中,又無進一步行動,他們這是想干什么?”韓江給眾人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6
“不會是等我們上鉤吧?”趙永聽了韓江的問題,警覺地反問道。
“此話怎講?”唐風詫異,盯著趙永問。
趙永很肯定地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他們既然知道這塊玉插屏并不是冬宮失竊的那塊,應該歸還我們,當然,他們也可以昧著良心就把這塊玉插屏當作冬宮原來的那件,這樣他們也可交差;現在,這兩條路他們都沒走,而是把玉插屏鎖在保險柜里,不動聲色,不就是等著我們過去,他們料定了我們不會善罷甘休,一定備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我們,不論我們是巧取,還是硬奪,恐怕都是兇多吉少!”
趙永說完,唐風卻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打打殺殺,就想著去把那件玉插屏奪回來,依我分析,俄國人這么做的目的,無非兩條,一條等我們去,和他們做交易,用我們手上這塊換他們那塊;第二條,就像你剛才說的,他們可能有更大的目的,不僅僅是交易那么簡單。第一條,我們肯定不能答應,我想最好的結果,應該還是弄清俄國人的目的,最好能跟他們合作,這才是上策!”
“和俄國人合作?沒好處的事他們會干嗎?”趙永不相信。
“對他們來說,弄清當年科考隊遇難的謎團,并找到科考隊的遺骸,就是他們能得到的最大好處,同樣,這也是我們能得到最大的好處,至于說到寶藏之類的傳說,那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現在談這些還為時過早。”唐風說道。
韓江聽完唐風的分析,點頭道:“嗯!唐風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俄國人對玉插屏確無其它目的,和俄國人合作,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只是……這里面牽扯很多問題,談何容易?”
大家沉默了一陣,都在思考唐風的分析,徐仁宇忽然冷笑了兩聲,道:“合作,確實很難,你們怎么不想想,如果說俄國人之前并不了解玉插屏的秘密,可你們和馬卡羅夫這一路走下來,他可是知道了很多玉插屏的秘密啊!”
徐仁宇的話提醒了眾人,唐風喃喃自語道:“不知道老馬和葉蓮娜現在怎么樣了?”
“是啊!我們不知道馬卡羅夫和葉蓮娜在那邊,說話管不管用,如果他們在那邊說話有分量,那么和俄國人合作就會好辦許多。”韓江說道。
唐風想了想,說:“老馬是將軍,葉蓮娜是他們的王牌特工,應該說話挺管用的吧!”
不料,徐仁宇卻戲謔道:“得了吧,馬卡羅夫是將軍不假,不過早退休十多年了,要不是他當年參加過科考隊,見過玉插屏,俄國人才不會把這個糟老頭子派來呢,至于葉蓮娜王牌特工也不假,不過,她也得聽上面的,所以,我勸你們對他倆不要抱太大希望。”
“好吧!想弄清楚俄國人的真實意圖,只有去一趟彼得堡,在這兒繼續分析下去,也不會有什么進展了。”韓江邊說,邊迅速地思考著問題,他頓了一下,又說道:“這次我們的目的很明確,是取回第二塊玉插屏,我希望像唐風說的,能和他們合作,這樣咱們這趟就輕松了,但如果合作不成,那么就要像趙永說的,巧取硬奪了。因此,我們要做兩手準備,我的計劃是先禮后兵,到那邊后,我先去找葉蓮娜和老馬,說服了他們,然后一起去說服他們的上級;如果這招不行,那就來硬的。你們看怎么樣?”
趙永和徐仁宇表示贊同,唐風卻補充道:“這個辦法可行,不過,不要忘了我們的老對手,他們沒有得到第二塊玉插屏,無法進行下一步計劃,肯定比我們還著急,以他們的老道和靈敏,不會不知道那塊玉插屏的下落,所以,這趟彼得堡之行,還要防著他們。”
韓江拍著唐風肩膀道:“你小子現在大有長進,不錯,你說得很重要。那伙黑衣人一定也嗅到了氣味,說不定他們很快就要行動了,所以我們也要加快速度。”韓江說到這,轉而問徐仁宇:“博士,你盡快替我們辦好一切去彼得堡的手續,越快越好。”
徐仁宇點點頭:“放心,沒問題,我可以給唐風弄個訪問學者的身份,給你嘛……如果你以公開身份去,我可以給你弄個外交護照,你看怎么樣?”
“外交護照,那太好了,過海關時不受檢查,這樣就可以帶槍了!”沒等韓江說話,趙永有些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