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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死書里的不死傳說(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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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乘客都被救出了客機,機長清點人數,加上機組人員一共四十八人,沒有一人死亡,這在航空史上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了。但是卻有十幾名乘客,傷勢比較嚴重,如不能得到及時治療,這十幾人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在唐風、韓江和梁媛的幫助下,那位棕發美女將昏迷的馬卡羅夫抬出了機艙,安置在一棵背風的松樹下。馬卡羅夫睜開眼,看看韓江和唐風,又看看那位棕發美女,嘴里喃喃地說道:“葉蓮娜,我沒事,不要為我難過?!?

馬卡羅夫的話中夾雜著中文,韓江和唐風這才知道這位和馬卡羅夫同行的棕發美女叫葉蓮娜。葉蓮娜聽了馬卡羅夫的話,點點頭,拭去眼角的淚珠,返回飛機客艙,取了一些藥品和紗布,給馬卡羅夫清理傷口,然后又做了包扎。韓江和唐風也守在馬卡羅夫身旁,收集樹枝,點燃了一堆篝火,山上的溫度才四五攝氏度,只有篝火才能給大家帶來些許溫暖。待葉蓮娜給馬卡羅夫包扎完傷口,韓江試著用英語問道:“你是醫生?”

葉蓮娜瞥了韓江一眼,沒有回答。韓江以為這位冷美人聽不懂英語,于是看了唐風一眼,唐風心領神會,又用俄語問了一遍。

唐風問完,還不見葉蓮娜回答,剛想開口再說一遍,誰料葉蓮娜卻搶先用流利的中文答道:“是的,我是醫生。”

韓江和唐風大感意外,幾乎同時驚道:“原來你中文說得這么流利?”

“你們倆又是干什么的?”葉蓮娜反問道。

韓江搶先自我介紹道:“我叫韓江,職業是警察。”然后一指唐風,“他叫唐風,是大學老師,我的朋友,我們倆是來四川旅行的。”

“哦?會開飛機的警察?你們中國的警察都這么厲害?”葉蓮娜根本不相信韓江的自我介紹。

韓江暗叫不好,自己原本反應靈敏的大腦,好像在這位外國美女面前失靈了,說什么警察,干脆說是航空公司的飛行員不就行了!現在,他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解釋:“我過去在部隊服過役?!?

“空軍?”

“不!海軍?!?

“海軍航空兵?”

“嗯!是的?!表n江越扯越不靠譜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大腦,是不是剛才在迫降的時候,撞出毛病來了。

韓江極力掩飾著自己的身份,他僵直地站在葉蓮娜面前如臨大敵,生怕面前的外國美女再提出什么刁鉆的問題,揭穿他的真實身份。

“把衣服脫了。”葉蓮娜突然命令道。

“什么?”韓江沒想到美女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我叫你把外衣脫了,給你包扎傷口。”

韓江這才明白過來,于是,他脫去外衣,露出一身堅實的肌肉,任由葉蓮娜消毒、清理、包扎左臂上的傷口。葉蓮娜替韓江處理傷口時,唐風一直在旁邊暗暗偷笑,韓江扭頭,狠狠瞪了唐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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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蓮娜小姐,我冒昧地請問您是哪國人?”韓江問道。

這時,葉蓮娜已經替韓江包扎完傷口,聽到韓江這一問,葉蓮娜傲慢地盯住韓江,反問道:“警官先生,您是想檢查我的護照嗎?”

“不……”還沒等韓江開口,葉蓮娜就從隨身的小包中掏出了護照,“啪”的一下砸到韓江手中。韓江沒料到葉蓮娜來這一手,怔了一下,但隨即還是翻開了葉蓮娜的護照——葉蓮娜·伊萬洛夫娜·馬卡羅娃,俄羅斯人,入境時間是三天前,北京。

看姓名和年齡,葉蓮娜似乎是馬卡羅夫的女兒。韓江合上葉蓮娜的護照,還給她,又問道:“那這位老者,又是你什么人?”

葉蓮娜對韓江的問題很不滿,仍然是一副傲慢的表情盯著韓江,可這時,斜靠在樹下的馬卡羅夫蘇醒過來,看上去精神要比剛才好了許多。馬卡羅夫挺了挺腰桿,對韓江和唐風說:“你們就叫我馬卡羅夫吧,伊萬·彼得羅維奇·馬卡羅夫。按你們中國的習慣,你們也可以稱呼我‘老馬’。這是我的小女兒葉蓮娜?!?

“馬卡羅夫先生,這次多虧了您,如果沒有您,后果真是不堪設想?!表n江感謝道。

馬卡羅夫擺擺手:“我在部隊干了一輩子,遭遇過各種危急情況,沒想到退休了還遇到這么一次?!?

“您也在部隊服過役?”韓江問。

“是的,我為國家服務了四十多年,直到退休?!闭f到這,馬卡羅夫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絲悲涼。

“是在空軍?”

“是的,空軍,飛行員,功勛飛行員?!?

“那您一定駕駛過蘇-27嘍?”唐風好奇地問。

“呵呵,年輕人,蘇-27,米格-29,幾乎所有米格家族和蘇霍伊家族的飛機我都飛過。還有圖-160戰略轟炸機,那種感覺,真是太棒了。”

“您太牛了,飛過那么多飛機!怪不得你能成功迫降!”唐風贊嘆道。

“那不算什么,我還駕駛過美國的飛機呢!”馬卡羅夫沉浸在對往昔崢嶸歲月的回憶中。

“那么依您看,我們的飛機是怎么出事的?”韓江的請教打斷了馬卡羅夫的回憶。

“看樣子像是機械故障,導致發動機空中停止運轉,不過,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瘪R卡羅夫判斷道。

“其他的可能性?”唐風驚道。

“您是說可能有人蓄意破壞?”韓江也很吃驚。

“不!我只是說不排除任何可能,導致飛機迫降的真正原因,只有等權威部門檢測后才會知道。”

“如果是有人蓄意破壞的,那就太可怕了!”梁媛驚恐地向四周望去。

唐風也向四周望去,他忽然發現離他們不遠處,有兩個男人有氣無力地倒在另一棵松樹下,唐風關切地上前問他倆:“你們沒事吧?”

其中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氣色還不錯,正愜意地抽著煙斗,中年男子起身對唐風道:“我還好,就是那位在飛機迫降時從座位上摔了下來。”

“你們倆是一起的嗎?”韓江也走了上來。

中年男子搖頭道:“我跟他是在飛機上認識的,我倆的座位正好靠在一起,他叫史蒂芬,是從美國來的。我嘛,這是我的名片,請多多關照!”

說著,中年男子從包中翻出了一沓名片,畢恭畢敬地遞給唐風和韓江。唐風一見這張名片就是一皺眉,只見那張比普通名片大出一號的名片上印著——牛津大學理學博士,帝國理工學院工學博士,耶魯大學歷史學博士,哥倫比亞大學商學博士,莫斯科大學教育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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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風拿著名片,看得直發暈,心說如此奇才,怎么自己從未聽過。他將目光迅速移向這一連串頭銜的最后,“徐仁宇?徐博士!”唐風喃喃地讀出了頭銜后面的姓名。

“正是在下?!毙烊视顫M臉堆笑地說,但他馬上發現了哪里不對勁,忙又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唐風,尷尬地解釋道,“哦!剛才那張是我以前的名片,太張揚了,太張揚了,因為那時我不懂一個道理——做人要低調,一定要低調。”

唐風接過徐仁宇遞過來的新名片,只見這張名片上徐仁宇只剩下了一個頭銜——秦平防務公司董事長徐仁宇博士。

“秦平防務公司?做軍火的?”韓江問道。

“不!不!只是做點小玩意兒,小玩意兒,橡皮子彈、催淚瓦斯,有時也做一些槍械,諸如此類的。我們主要的服務對象是保安公司和警方。”徐仁宇解釋道。

“這么說來,我應該是你的服務對象嘍,會玩槍嗎?”韓江笑著問徐仁宇。

“會點,不過玩得不好,我主要是負責研制產品?!?

“博士,咱們國內好像還沒有這樣的公司吧?”唐風又問徐仁宇。

“所以我們公司是在美國注冊的,常年在新加坡辦公,呵呵!”徐仁宇解釋道。

“那你這次是來……”因為這場意外,韓江對每個人都提高了警惕。

“我這次主要是要去成都拜訪幾個朋友,沒想到這……這就出了事!你看,現在手機也打不通,我那幾個朋友還準備給我接風洗塵呢!”徐仁宇一副著急的樣子。

“接風洗塵?推遲幾天也不遲,最起碼你的小命保住了!”韓江說完,俯下身查看起史蒂芬的傷勢。史蒂芬緊咬牙關,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但韓江檢查后發現史蒂芬的傷勢并不重,除了一些皮外傷,就是左胳膊脫臼了。韓江笑著對史蒂芬道:“我看你長得一副中國人模樣,怎么起了個外國名字?”

說著,韓江乘史蒂芬不備猛一用力,只聽“嘎達”一聲,史蒂芬脫臼的左胳膊瞬間恢復了正常。韓江站起身,拍拍手道:“沒事了,起來活動活動。一看你就是缺乏鍛煉,這點小傷能疼成這樣?”

史蒂芬似乎并不領韓江的情,他盯著韓江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用右手支撐著坐了起來,開口道:“史蒂芬·馬,美籍華人?!?

史蒂芬說完這句話,便靠在樹干上,閉上了眼睛,不再理睬眾人?!懊兰A人?這么說他姓馬?”唐風小聲對韓江嘀咕道。

韓江沒說什么,他又瞥了一眼史蒂芬,便和唐風一起回到了馬卡羅夫和葉蓮娜身旁。這時,梁媛好不容易從飛機殘骸中找到了自己的背包和行李。唐風看看梁媛拖著背包和行李的狼狽樣子,笑道:“叫你不要來,你非要跟來,這下你該后悔了吧?”

“我才不后悔呢!本小姐這不是好好的嗎!你最壞了,這個時候還挖苦我……”梁媛雖然強忍著淚水,可說著說著卻要哭出聲來了。

唐風看著梁媛這副模樣,忽然響起了分別時梁涌泉的囑托,不覺有些不忍,忙替梁媛拭去臉頰上的淚珠,說道:“別難過了,我剛才只是和你開個玩笑,我主要是擔心你包里的東西?!?

梁媛臉上的灰塵加上眼淚,把她原本漂亮的臉蛋弄成了大花臉,她和唐風檢查了包中的玉插屏后,這才放下心來,破涕為笑。

唐風、韓江、梁媛、馬卡羅夫和葉蓮娜五個人聚在一起,點燃了一堆篝火,唐風招呼坐在另一棵松樹下的徐仁宇和史蒂芬過來。徐仁宇倒是挺高興地就要奔過來,可史蒂芬卻不愿意,他坐在樹下,看著唐風他們,紋絲不動。徐仁宇走出幾步,回頭發現史蒂芬沒動,只得很尷尬地沖唐風他們擺了擺手,又坐回到史蒂芬身旁。史蒂芬和徐仁宇也升起了一堆篝火,和唐風他們遙遙相對。

“真是個怪人!”梁媛小聲抱怨道。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不可強求!”唐風說道。

“我們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得想辦法盡快出去!”韓江忽然說道。

韓江的話讓眾人一起陷入了沉默,幾人都不約而同地向四周望去,可是四周除了森林,還是森林……韓江抬頭看看天,天快黑了,云層很低,看來今晚會有降雨。他開始后悔自己過分的自信,不管怎樣,真應該聽唐風的話,帶上武器,說不定,危險已經在逼近,但愿能平安熬過今晚。

9

夜幕降臨了,山上的氣溫急劇下降到0℃左右,已經極度疲勞的乘客大都圍著篝火昏昏睡去。唐風看看身旁的韓江和梁媛,兩人發出了均勻的鼻息,那對俄羅斯父女似乎也已沉沉睡去。唐風直起腰,向徐仁宇和史蒂芬那邊望去,可是他只能看見一團搖曳的篝火,卻看不清徐仁宇和史蒂芬。他想走過去看看,但轉念一想,何必打擾別人,于是,又重重地靠在身后的樹干上。唐風想著白天的事,沒想到剛出發就經歷了這么可怕的事,想著想著,唐風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半睡半醒間,唐風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唦——唦——唦——”他猛地睜開眼睛,警覺地坐起身,睜大雙眼朝四周望去——原來是一只不安分的松鼠,虛驚一場!

時間已是深夜,唐風又睜開眼睛盯著漆黑的夜空,他一直沒有睡著,雖然迫降、救治傷員已經讓他筋疲力盡,但白天可怕的遭遇,夜晚森林中的寒冷,都讓他無法入眠。他緩緩坐起身來,卻驚醒了身旁的韓江?!澳銢]睡著???”唐風問韓江。

韓江苦笑一聲,道:“這個時候,我怎么能睡著啊。”

“我也是一直沒有睡著……”唐風揉著眼睛說。

“噓!”韓江向唐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跟自己到旁邊的一個小山凹去說話,以免吵醒其他人。于是,二人起身,躡手躡腳地向小山凹走去。

來到小山凹中,唐風首先開口:“你對白天的空難怎么看?”

“空難?這有什么好問的,飛機發動機出了故障,結果迫降了唄!”韓江白天只顧救人,根本沒有時間多想。

“難道就這么簡單?”

“你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有人搞破壞?”

“我不知道,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說著唐風往馬卡羅夫和葉蓮娜那邊望了望。

“不好的預感?我看你現在比我還多疑了?!表n江搖著頭道。

“沒辦法,被你帶出來的唄!你再看這飛機上的乘客,一個個都來歷不俗啊!”唐風又向史蒂芬和徐仁宇那兒看了看,但是唐風所站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史蒂芬和徐仁宇。

“你是說馬卡羅夫和葉蓮娜?”

“還有那個史蒂芬,我最煩中國人起個洋名字?!?

“人家從小可就是美國人。”

“另外,那個徐仁宇,怎么看怎么像個販軍火的!”

“行了,不說他們了,我們還是談談下一步該怎么辦?!表n江打斷唐風說道。

韓江拿出一份隨身攜帶的1:50000軍用地圖,用手電筒的光柱指著地圖上一小片區域,說:“首先,我們先要確定現在所處的方位,根據GPS顯示的經緯度,我們現在應該是在這片區域?!?

唐風借著電筒的光柱,看到了韓江標注的位置——川西北松潘附近,這里全是三四千米的高山,森林廣袤,溝壑縱橫,人煙稀少。唐風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從迫降之后一直沒有信號,更可怕的是山上的氣溫還在下降。唐風打了個寒戰,道:“北川、松潘,這里是古代羌人的聚居區,史學界普遍認為,黨項人的祖先就是從這里向北遷徙的?!?

“嗯,這正是我們想要尋找的地區,飛機迫降竟然落到了這里,真是命中注定?!表n江嘆了口氣,接著又說:“現在,我們倆在這里干等也不是辦法,我們要走出去,離開這兒。”

“離開這兒?飛機出事后,不是發出了求救信號嗎,為什么不等人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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