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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陰差陽錯(cuò)

次日清晨,翀兒天色微曚便趕到了羲和腳下尋嫣兒。阿朗在山門拜見了翀兒道,“啟稟少儲,嫣兒仙子還在騰云臺上修習(xí)。待她休憩了,我再請她去尋你?”

翀兒連忙擺手道,“莫要打擾你們安排。我先去云叔尊那坐會兒,等你們修習(xí)結(jié)束了也不遲。”說著輕快的一路向羲和上去了。

翀兒一路行至初云臺,正趕上初云臺上的一群仙子剛散了修習(xí),收拾了行裝準(zhǔn)備返回晴云閣。只聽得常心一邊收東西,一邊笑道,“你們說嫣兒昨夜去了哪?早上這么冒冒失失地趕回來,衣裙也破了,發(fā)髻也歪了,可手上卻端著那么周正的一盤早點(diǎn)。你說這早點(diǎn)是誰給她的?”

翀兒聽見這話,躲在了古松后,心中暗想:不會啊,嫣兒姐姐昨夜不是早早回來了么?

常兮在一旁咯咯笑道,“還能是誰?必定是昨夜送她回來之人唄!”

翀兒心中一驚:送她回來之人?那不是云叔尊么?

莫青在一邊不屑道,“你們也想太多了吧。她不過是沒回晴云閣過夜。興許路上耽擱了,一早才趕回來。”

常心立刻不服氣道,“你沒見我那一番盤問下嫣兒的神情?她手上怎么平白無故多出件如此名貴的青狐大氅來?再說了,今日擎蒼王身上那件錦衣早就說明了一切。那可是月白銀絲暗紋團(tuán)花,外人看不出來,我們白萍洲的,一眼便知是秦桑部進(jìn)貢天庭的料子。若不是隱元君親自去討,如何能拿到?”

常兮在一旁連連點(diǎn)頭道,“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茬。這么說,擎蒼王身上那件錦衣可是嫣兒制的。”說著恍然大悟般道,“哎呀!嫣兒給了擎蒼王錦衣,擎蒼王又贈了嫣兒青狐,這不就是互贈信物了。”

萬俟蘭芽一邊整理衣衫,一邊笑道,“就你們多事!擎蒼王可是我們西域第一美男子,傾慕他的仙子都夠?qū)⑵钸B山繞上一圈了。”

常心立刻道,“嫣兒也是我們白萍洲第一美人啊。更何況她天資過人,又善良知禮。倒是正好和擎蒼王配成一雙。”

萬俟蘭芽將自己手上的包裹甩給常心,道,“這么閑,幫我抬包裹吧!”說著拔腿就走。

常心氣鼓鼓跟在后面道,“哎,等等。我可沒答應(yīng)幫你抬。”

待各位仙子走遠(yuǎn)了,翀兒才慢慢走出來,只覺得腳如注鉛。他回想著方才仙子們的對話,又回想起昨日司馬微的冷嘲熱諷,只覺得心中一片慌亂:原來云叔尊真的對嫣兒有情?那嫣兒對云叔尊呢?想到這些,翀兒只覺得胸中一陣擁堵,一個(gè)飛身沖上羲和臺去。

羲和臺上,燕云正收了日升戩,準(zhǔn)備回殿去。

“云叔尊請留步!”翀兒老遠(yuǎn)便呼喚起來。

燕云停下腳步,回身見是翀兒,溫和道,“翀兒,你怎么來了?”

翀兒快步上前,連珠炮似道,“我一宿不得安身。想到嫣兒姐姐受到了驚嚇,又飲了那許多落雪焰,怕她有恙,便一早來看看她。不知嫣兒姐姐現(xiàn)在如何了。”

燕云靜靜道,“她無事,應(yīng)該在騰云臺踐習(xí)了。”

翀兒見燕云并為提起昨夜之事,忍不住快人快語道,“云叔尊昨夜帶嫣兒姐姐回來時(shí)可是晴云閣已宵禁了,所以把她安置在了別處。方才我上山來,聽到各位仙子紛紛議論昨夜云叔尊和嫣兒姐姐一處之事。云叔尊為人翀兒一向敬佩,自然不會相信她們的無端猜測。還望云叔尊前去解釋清楚,莫要任由那些仙子壞了嫣兒姐姐名節(jié)。”

燕云看了翀兒一眼,不屑道,“清者自清。”說著拍了拍翀兒道,“既然來了,進(jìn)來坐吧。”

翀兒見燕云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執(zhí)拗道,“還請叔尊明示!昨夜和嫣兒姐姐可有一室相處?”

燕云見翀兒如此較真,淡淡道,“嫣兒昨夜不勝酒力,睡著了。我便將她安置在羲和。我整夜都在前殿,并未與嫣兒一處。”

翀兒聽到這話,只覺得五雷轟頂,再看著眼前燕云的這身錦衣,更是覺得血脈噴張,厲聲道,“所以云叔尊身上這件錦衣,也是嫣兒姐姐為你制的吧。”

燕云從未見翀兒如此激動過,猶疑道,“你這是怎么了,翀兒?”

翀兒不依不撓道,“云叔尊且說是還是不是!”

燕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

翀兒一把甩開燕云的臂膀,道,“好啊!原來司馬微說的一點(diǎn)沒錯(cuò),我果然是天下第一傻子!”

燕云上前道,“翀兒你何出此言?”

翀兒呼吸急促道,“好!也沒什么丟人的。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嫣兒姐姐是我心中所愛。我從第一回震源大典見到她就立誓守她一生。這些我從未告訴過嫣兒姐姐,我不怪她。可云叔尊你可是來往居延多次,不知道那懷南宮是為嫣兒姐姐修筑的么?既然早已和嫣兒姐姐相好,為何不據(jù)實(shí)相告!”

燕云震驚了一陣,無辜道,“我只當(dāng)翀兒你是為祭奠你娘親大興土木,怎知。。。。。。”燕云收了聲,想到昨晚的情景,心中一陣抽搐:他一直都當(dāng)翀兒還是個(gè)娃娃。招搖山上,昨日昆侖,燕云只當(dāng)翀兒把嫣兒看作自小一同玩耍的姐姐,忠心護(hù)衛(wèi)。不曾想過原來翀兒早已對嫣兒如此傾心。相比起自己,翀兒的身世、地位都能更好的保護(hù)嫣兒。

想到這,燕云淡然道,“翀兒你不必多慮。我與嫣兒,并無私情。嫣兒對我,更是無半分心意。只是先前我無意中幫過她,她答禮罷了。”

翀兒緩緩平復(fù)了心情,將信將疑道,“這可是真的?”

燕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自然是。嫣兒她是歸夢的侄女,我不過是替歸夢照顧她罷了。”

此時(shí)嫣兒正結(jié)束了修習(xí),得知翀兒來到羲和之上,歡喜前來。迎面趕上燕云這句話,嫣兒只覺得身體中的血液頓時(shí)凝固了。她早上慌慌張張接過燕云準(zhǔn)備的早點(diǎn)一路逃回晴云閣時(shí),一路上想著昨夜自己在燕云的榻上安歇,想到昨夜燕云對自己萬般溫柔,只覺得心中一陣歡喜。而此刻,所有的喜悅都被這句話擊得粉碎。

嫣兒深吸了一口氣,佯裝平靜道,“翀兒,你找我?”

燕云一驚,看著嫣兒并不看自己,想著她必然是聽見了方才自己的話,只覺得心中一陣絞痛,卻不可聲張。

翀兒一見著嫣兒,立刻把所有煩惱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滿臉笑意上前道,“嫣兒姐姐,你今日的修習(xí)結(jié)束啦?”

嫣兒強(qiáng)笑道,“嗯。”

翀兒立刻道,“那太好了。嫣兒姐姐,你隨我回居延吧。昨日你受了驚嚇,他們又哄你喝了那許多落雪焰,我特地讓膳房給你煨了安神天寶湯,幫你調(diào)理身子。”

嫣兒此時(shí)已經(jīng)什么都入不了心,只希望趕緊找個(gè)地方躲起來,毫不猶豫回道,“好!那我們快些去吧。”說著低頭對燕云行了別禮道,“嫣兒告辭!”然后頭也不回向山下去了。

翀兒欣喜地對燕云道,“翀兒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叔尊見諒。先行告退了!”說著一路追著嫣兒而去了。

燕云看著嫣兒和翀兒離去的背影,只覺得一陣心痛:他知道自己這么做是正確的,是對嫣兒最好的保護(hù)。可是方才嫣兒那失魂落魄的神情,燕云只覺得那烈焰灼心的痛楚又卷土重來。

翀兒與嫣兒回到懷南閣中。翀兒從小火微溫的瓦罐中盛出一碗天寶湯,小心翼翼端到嫣兒身邊,舀起一小勺,吹過了,送到嫣兒嘴邊道,“昨夜就讓膳房燉上了。快嘗嘗。”

嫣兒試了一口,只覺得一陣溫?zé)崛鐝哪_底升騰,心中淤堵也慢慢化開些,“果然是西域第一安神湯。翀兒你有心了。”

翀兒開懷道,“可算是笑了。方才一路回來,嫣兒姐姐你眉頭緊鎖、一言不發(fā),可是揪心。”

嫣兒連忙坐下,端起湯碗,只顧喝下去,遮掩一臉的尷尬。

翀兒見狀,走到嫣兒身邊,蹲下來,抬頭望著她道,“我在上山之時(shí)都聽見了。那些仙子實(shí)在愛嚼舌根,妄議是非。本就是閑言閑語,嫣兒姐姐你莫要放在心上。若是以后她們再敢說三道四,云叔尊不屑去澄清,我可得挨個(gè)教訓(xùn)她們。”

嫣兒看著翀兒那憤憤不平的神情,想著自己剛平復(fù)了一些,又被戳中傷口,不禁自嘲道,“也不能怪她們。她們是當(dāng)我和那些蜂擁著向擎蒼王投擲花球的仙子一樣,都是癡心妄想。”

翀兒連忙握住嫣兒的手道,“嫣兒姐姐,我不是那個(gè)意思!你才不要理會那些庸脂俗粉。她們懂什么?嫣兒姐姐你就是這四域之內(nèi),最好的仙子。誰也不能和你比!”

嫣兒被翀兒那認(rèn)真地樣子逗樂了,笑道,“看來小時(shí)候沒白喂你多吃了幾口白萍洲的飯菜!還是我們翀兒最心疼我。”

翀兒心中一熱,將嫣兒的手握得更近了,靈動的雙眸脈脈含情地盯著嫣兒道,“嫣兒姐姐,我句句真心。等我拿下西域武圣頭銜,便隨你回東境向隱元君提親。”

嫣兒彈了一下翀兒的腦門道,“看著你個(gè)兒都比我高了,還是副傻小子模樣,凈說胡話!”

翀兒急切道,“我沒有說胡話,我是真心想照顧嫣兒姐姐你一世的。”

嫣兒只當(dāng)翀兒是小孩子脾氣說笑,撥弄了他的頭頂?shù)溃昂昧撕昧耍∥抑滥阈奶畚摇D且膊挥冒岢鎏嵊H這么大的事來為我正名啊。你還是個(gè)孩子呢,以后可不能隨隨便便對仙子說出這種話來。”

翀兒緊了眉頭道,“誰說我還是個(gè)孩子?嫣兒姐姐你為何總當(dāng)我是孩子,我。。。。。。”翀兒只覺得言詞無力,想到昨晚酒酣時(shí)籜兒摟著自己的肩道,“你當(dāng)年去白萍洲時(shí)還是個(gè)娃娃,她自然一直當(dāng)你是那個(gè)娃娃。想讓她知道如今你已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你可是得。。。。。。”說著掩口悄悄傳授起來。

翀兒鼓起勇氣,猛然站起身來,捧起嫣兒的臉吻了下去。嫣兒毫無防備,不待掙扎已被翀兒緊緊箍住,泰山壓頂而來。四唇相接的那一刻,嫣兒下意識的捏了下衣袖,一點(diǎn)螢瞬間沖出來蟄上翀兒的心口窩,痛得翀兒放開雙手,向后跌去。

嫣兒見狀,連忙上前收了一點(diǎn)螢,扶起翀兒,驚慌道,“你沒事吧!”

翀兒直起身子來,揉了揉胸口道,“沒事!”說著盯著嫣兒那柔軟的雙唇。

嫣兒立刻臉上通紅,捶了翀兒一拳道,“你這是作甚!不怕一點(diǎn)螢蟄死你啊!”

翀兒一把握住嫣兒的手,放在胸口,傻笑道,“嫣兒姐姐你才舍不得讓一點(diǎn)螢蟄死我。”

嫣兒又使勁捶了翀兒一拳,臉更紅了,“邪性!下次我才不救,讓它蟄死你!”

翀兒看著嫣兒那羞赧的表情,心中更是歡喜,一旁賠笑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cuò)。是我造次!我發(fā)誓,等隱元君答應(yīng)了我們的婚事。”

“呸呸呸!”嫣兒羞惱道,“怎么又來了?不許瞎說!我一直當(dāng)你是。。。。。。”嫣兒突然打住,想到今日在羲和上燕云的那番話讓自己如何痛徹心扉,再想到翀兒在招搖山和冰川幻境里多么奮不顧身,只怕自己的話也重傷到他,換了語氣道,“反正我爹爹可不能替我當(dāng)家。我還沒答應(yīng)呢,如何能去問過爹爹?”

“好!”翀兒爽朗一笑道,“我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沒資格去求隱元君。嫣兒姐姐你等著,我一定會拿下西域武圣,再拿下四海戰(zhàn)神,證明我必能保你周全。”

嫣兒不屑道,“我又不是手無寸鐵,還要尋個(gè)人來保我周全。”

翀兒昂首挺胸道,“那我還要長伴你身邊,天天換了花樣的把四海美食一一給你做過。”

嫣兒切了一聲,道,“打住打住!你先答應(yīng)我,今日之事,不許跟任何人提起。”

翀兒愣了一下,連連點(diǎn)頭道,“我自然不會和任何人提起我方才吻。。。。。。”

嫣兒一個(gè)瞬移,上前一把捂住翀兒的嘴,“住嘴!”

翀兒向嫣兒的手上瞟去,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嫣兒又羞又氣,連忙放了手道,“反正永遠(yuǎn)不許你提起此事!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說著心急火燎向懷南閣外走去。

翀兒追上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嫣兒姐姐,你不會真生我的氣了吧。我都認(rèn)錯(cuò)了,你可別不理我了啊。”

嫣兒沒好氣道,“都說了方才什么也沒發(fā)生,我為何要惱你?”說著繼續(xù)向外走去。

翀兒拉住她的衣袖道,“那。。。。。。以后,我能和大家一樣,就喚你做嫣兒么?總是姐姐,姐姐的叫著,你以后,還一直當(dāng)我是個(gè)孩子。”

嫣兒頭也不回的“嗯”了一聲,快速道,“我還要修習(xí),先回羲和了。”說著一躍上了踏燕,倉皇逃走了。

嫣兒在踏燕上一路向回馳騁,心亂如麻。回想方才與翀兒四唇相接的那一瞬,猶如昨日冰川幻境中被翀兒緊緊抱住一般,如旭日般炙熱滾燙。再想到昨夜燕云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時(shí)那深情的眼神,那難得一見的笑容,如月光般清冽如水。可是再想道今日羲和之上燕云那錐心的話語,嫣兒只覺得萬箭穿心:為什么?為什么方才不是云哥哥這般對我?為什么?為什么我才發(fā)現(xiàn)翀兒對我已是這般鐘情?嫣兒想著又快馬加鞭,只想讓迎面而來的春風(fēng)再迅猛些,把自己滿腦子的糊涂賬一筆勾銷。

懷南殿內(nèi)。嫣兒前腳剛離開,躲在近旁的兌兒便后腳跳了進(jìn)來,不懷好意看著一直將手放在唇上的翀兒道,“如何?兄弟教你的法子靈吧!”

翀兒一路臊到耳根,連忙放下手來,正色道,“你可不許對任何人提起,不然有你好看的。”

兌兒左顧右盼道,“我什么都沒看見啊,什么都不知道。不過你大婚之日,可是得好好敬我?guī)妆 ?

翀兒害羞道,“別亂說!嫣兒可沒說喜歡我呢。”

兌兒呵呵一笑,“你急什么!她只要沒有哭天喊地,不能做人,說再也不會理你,那就是心中并不排斥。你且繼續(xù)對她用心著,早晚她得愛上我們突兀崢嶸的少象王!”

翀兒白了兌兒一眼道,“說的跟真的似的!這么有把握,怎么還不去拿下司馬微?”

兌兒紅著臉爭辯道,“我這不一樣。。。。。。我這,還不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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