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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春望祈福會

嫣兒和翀兒還未下車,只聽得前方已是鼓樂喧天。翀兒不由道,“聽說老太祖今年特意交給了莫鳶操持,她倒是整的夠氣派。”

嫣兒驚訝道,“莫鳶?她今天也會來?”

翀兒看出嫣兒的顧慮,安撫道,“嫣兒姐姐你放心,她追隨老太祖之后,已脫胎換骨,再不是從前做派,我看她和莫天禪父子并非同類。”

嫣兒認真道,“在招搖山上,莫鯤只顧完成使命,任她被狌狌折磨,那時我便知曉了。后來小蝶姐姐有告訴我在勒霞峰上,就靠著莫鳶和她娘親關(guān)照。看在這份上,我不會與她交惡的。”

正說著,車夫回頭道,“啟稟少象王,前面人山人海,一步也走不動了。”

翀兒道,“就停這吧。我們步行過去,也能看看風(fēng)景。”說著和嫣兒一同下了車。

只見眼前熙熙攘攘,前來參加春望祈福的人群接踵摩肩。棧道兩旁桃李芬芳,如萬里紅云。遠遠望去,圓形祈福臺被四株仙桃樹高高支起,臺下云蒸霞蔚,如仙島懸浮。

翀兒還在向前四處張望,只聽到身后一陣歡笑,“果然是翀兒你第一個到了啊。”翀兒連忙回過頭去,嫣兒看到眼前站著一排少年。

翀兒微笑著向嫣兒介紹起來,“嫣兒姐姐,這些就是我在路上給你說過的八千云月各部的姊妹弟兄,且讓我一一給你介紹了。”

嫣兒挨個仔細打量了一遍,神秘一笑道,“你先別說。讓我猜猜。”說著上前先給百段云行禮道,“英姿颯爽、長鞭在手,這般風(fēng)骨必是彌天王之女了。嫣兒給云兒姐姐請安。”

百段云美滋滋道,“果然是東境隱元君的女兒,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嫣兒甜美一笑,又向豐齊行了禮道,“少年才俊,清風(fēng)道骨,能如此有典宗遺風(fēng)的,必然是我東境同源,軒轅部的齊少儲了。”

齊兒連忙還禮道,“嫣兒你果然是聰穎過人,超凡脫俗。怪不得翀兒經(jīng)常提起你。”

一旁的兌兒立刻笑著接茬道,“經(jīng)常?每天一百回,得喚作時時刻刻了吧。”

翀兒一掌推過去,惱道,“你以為在居延見過嫣兒姐姐一回,就可這般放肆了?”

兌兒捂著胸口,假裝痛不欲生道,“哎呦!嫣兒,你快管管他,這是要一掌拍死我啊。”

嫣兒被逗樂了,又向一旁的迅兒行禮道,“瀚海太儲已經(jīng)見過了,那這位必然是狼山王之子,迅太儲了。”

迅兒瞪大了眼睛道,“怎么他們一個個都被夸成天仙了,到我就沒了?”

兌兒在一旁笑道,“你也得有過人之處,讓人家嫣兒有的可夸啊!”

迅兒氣得也給了兌兒一拳,道,“好你個兌兒!不怪翀兒揍你。”

司馬微在一旁冷笑道,“不被夸算什么?我這個苦命的姐姐,直接被弟弟拒之車外,還得多行四五里路和你們擠一駕車來。”

嫣兒聽聞連忙側(cè)身埋怨翀兒道,“你不是說微兒不愿和我們擠一駕車么?讓微兒如此辛苦,實在不該。”

司馬微在一旁指著翀兒的額頭道,“聽見沒有?嫣兒都看不下去了。”

百段云在一邊勸道,“我這是沒有弟弟。若有弟弟,我一定寵著他,不和他擠一駕車,給他添亂!”說著咯咯笑起來。

翀兒不耐煩道,“你們還有完沒完了?嫣兒姐姐可是遠道而來參加春望祈福的,不是來聽你們講滑稽戲的。還不快走!”說著轉(zhuǎn)身拉住嫣兒道,“姐姐不要搭理他們,我?guī)闳デ懊婵纯唇衲甑年惲小!?

嫣兒忙道,“前面人山人海的,我們還是一同行進吧,不然怕被人群沖散了。”

兌兒笑道,“你看看,還是我們嫣兒識大體。”說著招呼了眾人道,“來,聽大哥的。我們七人可是要如北斗七星緊密相連,千萬別走丟了。”

眾人向人群中走去,只見棧道兩邊分區(qū)陳列著琳瑯滿目的各類仙品、各部落呈貢的織物,還有各類以春為主題的珍寶賞玩。嫣兒之前都只是在典籍中讀到過,如今能親眼所見,甚為歡喜,不停的向翀兒詢問著每一樣的細節(jié)。

只見嫣兒指著魚狀花盆里一株綠葉紅果的植物,問道,“這貌似西王母杖,卻又并非那么果實充盈。翀兒你可知道,這究竟是西王母杖還是女床草呢?”

翀兒也遲疑了好一會兒,不知如何作答。

兌兒跟在后面,冒出一句,“不知道就別亂介紹啊。這西域生靈的權(quán)威,瀚海少儲可是在此。”

翀兒兇了他一眼道,“那你還不快告訴嫣兒姐姐?”

兌兒滿臉笑容道,“嫣兒你說的沒錯,這女床草和西王母杖圖冊上是看不出區(qū)別。然自己細看這株的紅果,有粉蠟包裹。若是西王母杖,則果實圓潤有光澤。所以啊,這株是女床,可暖胃解辛辣。”

嫣兒向兌兒投出一個感激地微笑道,“多謝兌兒指點。所謂百聞不如一見。看來我此次一定要抽出時間來收集些圖冊上尚未有的生靈植被,帶回去豐富我哥哥的鐵筆云。”

齊兒眼前一亮道,“鐵筆云?流照君的這項創(chuàng)舉真的是空前絕后。我在軒轅部里使用過一次后,已是愛不釋手了。”

嫣兒喜悅道,“能得到齊兒你的肯定,哥哥一定是萬分欣慰的。待我回去告訴他,讓他好好得意一番。”

翀兒在一旁連忙道,“既然嫣兒姐姐你有心。今日的仙品我便每樣買下一副送到懷南閣里,供你研習(xí)。”

嫣兒連忙擺手道,“莫要破費。我看還是等我回去先列個清單,回頭拜托兌兒帶我各處尋得真跡的好。我們白萍洲的鐵筆可不是只用來寫作,臨摹也是一把好手。”

齊兒在一旁興奮道,“好主意!我倒是也想同去。不知嫣兒你倒是可否也帶上我?”

嫣兒連連點頭道,“齊兒你愿意一同前來那真是求之不得。軒轅部本也是西域典籍宗屬,有你相助,必能事半功倍。”

迅兒也從過來道,“不如我給你們也打個下手,若是有在險峻處的,我?guī)湍銈儾蓴X回來。”

百段云見狀著急道,“你們都分配完了,我和微兒做什么啊?”

兌兒笑道,“自然是給我們備好干糧啊。”

“你想得美!”百段云不服氣道。

眾人正嬉笑著,只聽見祈福臺上的花鐘當(dāng)當(dāng)作響。

翀兒道了句,“快開始了。我們快上前就了位吧。”

眾人點頭,一路穿過人群,站到了預(yù)留的最前排。不一會兒,只聽花鐘渾厚悠遠作響,六部王尊款款走出,分列兩側(cè),紛紛和臺下眾人點頭示意。嫣兒的雙眼不自覺地瞟向了燕云那邊,驚喜地發(fā)現(xiàn)燕云穿著自己為他縫制的那件月白銀絲暗紋團花錦衣。嫣兒忍不住綻放出會心的微笑。燕云看見嫣兒的笑容,嘴角邊也微微露出一絲微笑,很快移開了目光。

而這一剎那早被一旁細心的司馬微看在眼里,她小聲問了翀兒一句,“嫣兒和云叔尊此次踐習(xí)是頭一回見么?”

翀兒不耐煩的回了句,“自然是。”

司馬微看了看燕云,又看了看心馳神往的嫣兒,嘟囔了一句,“我看不是。”

翀兒側(cè)過臉來,小聲道,“是不是與你何干?你在這起什么勁兒?”

司馬微橫眉道,“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

正說著,只見忘川與莫鳶橫金拖玉,款款走出。忘川望見嫣兒和翀兒,笑著點頭致意。嫣兒正微笑回應(yīng),忽見莫鯤一襲皂黃金縷衣緊隨其后,臉色一沉道,“他怎么來了?”

翀兒也收了臉上的笑容,下意識地向前跨了半步,張開右臂護住嫣兒道,“莫怕!今天的場合,量他不敢造次!”燕云在臺上看到這一幕,稍稍移動了站位。

莫鯤看到臺下橫眉冷對的嫣兒和翀兒,更加趾高氣昂起來,甩了甩兩側(cè)發(fā)鬢,闊步向前。這不經(jīng)意的動作,倒是吸引了臺下的司馬微。她小聲對另一側(cè)的百段云道,“這就是鳶兒的兄長,朱厭太常吧。完全不是他們譏諷的模樣啊,倒是貴不可言,儀態(tài)翩翩。你看他那錦衣,那金冠,比西域的仙家都考究許多。”

百段云在一邊笑道,“能一樣么?我們八千云月都是要橫掃千軍的糙漢子,可不是日日守著香爐仙物就能過活的。”

正說著,軒轅王微啟軒轅尺,右側(cè)樂師一片鼓樂升天。西王母一身金羅蹙鸞華服霸氣從天而降,一邊下落,一邊向兩側(cè)八盞燔柴爐內(nèi)發(fā)出真火,柴爐之上立刻煙火繚繞。西王母帶頭跪拜了眾神先祖,隨后臺上的六王尊也隨之拜禮。其后,臺上臺下所有小輩也浩浩湯湯,跪拜諸神。居延王向西王母敬上玉帛,由西王母行三上香禮。繼而,彌天王引導(dǎo)了西王母上前進俎。待進俎結(jié)束,狼山王與瀚海王抬出各類犧牲蔬果開啟初獻禮,又陪同西王母受爵、滌爵、拭爵、進爵。至此禮樂暫收,忘川舒展絹帛,鏗鏘有力跪祝道,“天玄地黃,日月其光。覆之載之,斯明斯祥。生民不宰,惠物無疆。四時攸序,萬品昭彰。。。。。”待祝文畢,禮樂又重新響起。

禮樂聲中,西王母突然作法,頃刻之間人群之上,半空之中漂浮出無數(shù)紅色紗籠。燕云從背后取了血雨,挽起落日,雙箭齊發(fā),如云間穿梭的鴻鵠九轉(zhuǎn)回腸,將這些紗籠一一刺破,五彩繽紛的禮花沖向天空,震耳欲聾,將天空映得一片七彩祥云。頃刻間,紗籠中掉下來萬千個紅色福袋。眾人立刻歡呼起來,紛紛跳起身來去接。

翀兒一行也是各盡其能。嫣兒輕輕發(fā)出一縷白發(fā)三千丈,扯下一個福袋,拆開來,只見里面放著海棠花籽,還有一張燙金的福簽,寫著:愿景長好。嫣兒不禁欣喜地露出笑容。

翀兒也打開了他的福簽,拿過來一邊給嫣兒看,一邊問道,“嫣兒姐姐,你那張上寫了什么?”

嫣兒將自己的福簽遞給翀兒看過,又看了看翀兒那張,寫著:愿德長存,笑道,“我們這倆倒是前后挨著的。”

這時候其他的兄弟姐妹也紛紛湊過來,嘰嘰喳喳交換著看彼此的福簽。

臺上西王母欣慰地看著臺下一片喜悅祥和,笑道,“鳶兒、鯤兒、忘川,爾等此次功不可沒。大禮既成,后面便是你們小輩的時間了。外祖先與各位王尊回昆侖之上了。”說著便領(lǐng)著六部王尊準(zhǔn)備離去。燕云也要隨之離去,卻被西王母按住道,“阿云,你和他們差不多年紀,又尚未婚配,還是留下吧。也讓這些孩子有個照應(yīng)。”

燕云面露難色,卻也不敢推辭,只得道了聲,“是,太祖!”

忘川見狀連忙上前道,“擎蒼王你留下可是太好了,不然小仙可就要落單了。”燕云點頭,帶著他們一同走下臺去。鳶兒在一邊偷偷摸了摸藏在袖中的花球,暗想著:今日過后,你便不用再落單了。

一眾少年見燕云和忘川他們也走過來了,都興奮地迎上去,七嘴八舌起來。兌兒第一個道,“云叔尊,方才那布福袋的手法可是太精妙了。”

司馬微仔細打量了那錦衣一遍,道,“何止如此?你們看看云叔尊今天這錦衣,我西域還有手藝如此精湛的繡娘啊,可得引薦給我們。”

嫣兒在一旁竊喜,卻不敢出聲。司馬微向嫣兒這邊瞟了一眼。

齊兒在一邊興奮道,“忘川仙官,你方才可是氣貫長虹啊。我看下一回的執(zhí)考,不如就以今日祝文為題吧。”

迅兒也在一旁應(yīng)和起來,“真的是不能小看了我們鳶兒,今日這春望怕是要永載史冊了。”

齊兒點頭道,“不錯。各程式皆別出心裁。先入了西域地方志再說。”

鳶兒怯怯地露出一絲笑容道,“也不都是我的功勞,還要感謝忘川與兄長鼎力相助。”

莫鯤借機笑容滿面上前道,“朱厭太常莫鯤見過各位族親。”

嫣兒在一旁藐視了莫鯤一眼,“的確是別出心裁啊。就是可惜了沒讓你朱厭太常表演一下破冰舞!”

眾人立刻想到了當(dāng)年莫鯤在庭考上瑟瑟發(fā)抖求饒的情景,明白嫣兒話中有話,忍不住笑出兩聲。

莫鯤假意寬厚道,“哎呀,隱元君之女大家光臨,是本尊失禮了。”

嫣兒緊緊攥著拳頭道,“你都是南疆之主了,還在這客氣什么?不知太常你可有在南疆多種幾株奇藤,還是此次前來西域打算再提升一下鞭術(shù)啊?”

莫鯤看著嫣兒眼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心中盤算著:看來當(dāng)日她也在人群中,而且還識破了我的奇藤鞭法。

燕云在莫鯤身后也是心中一驚:原來嫣兒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日的黑衣人便是莫鯤。看來此次他必是來者非善。

鳶兒見此情景,連忙上前怯懦地給嫣兒賠禮道,“嫣兒仙子,當(dāng)年庭考之事,雖已和忘川化解,卻還從未正式向你致歉。今日,我便替兄長給你賠不是。嫂嫂一家的遭遇,也非兄長和父尊所愿,奈何天命難違。還請嫣兒你寬宏大量,不要遷怒于兄長。”

鳶兒正要施跪禮,不想嫣兒伸出溫?zé)岬碾p手,一把將她扶住。鳶兒驚訝地抬起頭來,只見嫣兒的眼中蕩漾著春光般和煦的目光,道,“本也與你無關(guān)。嫣兒還沒有來得及感謝這些年來,你和令堂對小蝶姐姐關(guān)懷備至。如今,只怕文兒還要勞煩令堂。”

鳶兒不禁眼中一陣濕熱,道,“嫂嫂溫柔善良,對鳶兒也是百般疼愛。待我出師了,便返回勒霞,與母親一同照顧她姐弟倆。還望嫣兒你放心。”

莫鯤在一旁假意逢迎道,“那是自然。你的小蝶姐姐也是我的娘子。你和流照君盡可放心,我自然是會悉心照料的。”

嫣兒一聽這話,怒不可遏地發(fā)出一股銀絲,立在莫鯤面前,斥道,“我哥哥的名號,是你叫的么?”

翀兒連忙上前,盛氣凌人地對莫鯤道,“既然太常如此憂心內(nèi)子,我看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兌兒見雙方劍拔弩張,連忙打圓場道,“哎呀!這會兒散花禮可就開始了。大家趕緊帶著花球去山坡上吧。”

百段云也驚恐的趕快接過話來,道,“哦,對啊。嫣兒,你的花球呢?快拿出來吧。”

嫣兒收了銀絲,放下雙手。回頭看著百段云,不知所云道,“花球?什么花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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