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睡眼惺忪挪著步子到窗前,推開一看,只見將云逗閣層層環(huán)繞在懷的常青樹早已銀裝素裹,近處的白梅也一夜之間吐蕊含馨,與遠處的樹樹雪白交相輝映。嫣兒欣喜道,“下雪了!”匆匆從春凳上拾起金紅羽緞斗篷沖出門去。新雪初落蓬松如粉,嫣兒一身紅袍如一團火焰在這皚皚白雪中踏著月舞步伐穿梭起來。待她停下腳步,已在這云逗閣門口的地面上走出了一幅白梅傲雪圖。
嫣兒看著自己的杰作,心里嘀咕著:雪乃水凝,梅乃木質(zhì)土發(fā),倒不如就此試試我究竟能把這月下舞步法用到《月道》的第幾重了。說著放出白發(fā)三千丈沖開云逗閣的閉月雙關(guān)門,從正堂的桌上牽出一壺自在香至手中,舉起暢飲了一口,面色微紅道,“此等美景,怎可辜負了昨夜殘酒?”說著將那梨狀酒壺向天拋去,口中念起“花間獨酌月未央”,向兩邊廣舒長袖。聞風而出的素練銀針取下幾朵白梅飛向正從空中四散飛濺出來的酒滴。“月不解飲影成三”嫣兒繼續(xù)念著,只見朵朵白梅花瓣旋轉(zhuǎn)著離開花蕊,不偏不倚將所有酒滴一一接住,又自動回到花蕊四周,竟無一滴墜落在地。“影徒隨身人近月”嫣兒又念了一句,將那朵朵白梅聚到一處以銀針穿引組成三層梅花觥形狀。雙手劍指而去,發(fā)出兩道冰霧,一觸著那梅花觥,瞬間將花瓣均凝結(jié)在冰晶中,制成一把晶瑩剔透的水晶三層梅花觥。嫣兒將那梅花觥舉起一飲而盡。
“春時未到需行樂”,嫣兒一把接住此時跌落下來的酒壺,一個俯燕銜泥,拉平了身子,身后飛起一腳把那梅花觥和酒壺又一并踢回空中,笑了一聲青云直上。“歌舞徘徊影零亂”嫣兒躍至最高點后突然化為十二個分身,且歌且舞各自將那梅花觥和酒壺當作蹴鞠般擺弄起來。“醉醒之間莫分散”嫣兒念著飛出了螺旋式直鉆地面的紫氣盤旋飛月杖,一時間卷起千堆雪。嫣兒運氣將它們都化為酒水引入那酒壺中,又將梅花觥斟滿,收回手中又來三杯。“云游可期邈云漢”嫣兒增了聲量,周身彌漫出股股蒸汽,融了那酒壺上的冰晶,用銀絲將朵朵白梅物歸原枝。花若離枝本該枯萎,此時卻愈發(fā)明艷,散發(fā)出陣陣清香。
“嫣兒!你怎么又遲了?爹爹在等你呢!”嫣兒聽到不遠處傳來籜兒的聲音,忙收了仙法將酒壺又推回堂內(nèi)桌上,銀絲回位時順勢合了閉月雙關(guān)門。這一猝不及防的震動,將云逗閣入口出常青樹枝椏上那松軟的積雪整片晃動下來,正好砸了剛進門的籜兒一頭一臉。
籜兒站在那兒呆了幾秒,吐了吐嘴里的積雪,氣鼓鼓道,“文其嫣!你又設(shè)陷阱!”
嫣兒慌忙上前幫籜兒拍去身上殘余的積雪,道,“這次真心是冤枉我了,你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籜兒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想這么一大早跑過來啊?你忘了今日你要隨爹爹去天庭接受執(zhí)仙段考么?”
嫣兒大驚失色道,“臘月十一,哎呀,果真不可貪杯。”急忙和籜兒向廣澤殿奔去,“糟了糟了,我還沒用早膳呢。。。。。。”嫣兒嘟囔著。
籜兒瞪了她一點道,“這會兒還惦記著吃!就知道你會睡過,爹爹已經(jīng)給你備上踏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