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4章 金洋留聲行

  • 我在諸天當體驗員
  • 海盜四十二
  • 4947字
  • 2021-06-22 10:42:00

健身房里,劉琛躺在杠鈴凳上,雙手上下運動,帶著奇妙的韻律。

90,91,92…

這是他連續來小區旁邊健身房擼鐵的第23天。

穿越后的第二天,劉琛就在這辦了張健身卡,每天保持1-2小時的訓練節奏。

這是一種遮掩。

他需要給自己的迅速變強,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真正的訓練,是他每天在家里進行的8小時以上的武士訓練法。

還有堆滿整個冰箱的各種高營養肉類。

經過二十多天的訓練,肉體屬性再度增加0.1.

肉體:0.6

精神:0.7

劉琛問過系統,1.0代表專業運動員的水平。比如舉重運動員的力量屬性,就是1.0,但是其它方面,如速度,可能只有0.8甚至0.6.

但系統就很不講道理,屬性一旦增加,就是全方位的。不管劉琛進行什么樣的訓練,訓練成果都會轉化為元氣,作用在全身。

這就意味著,如果劉琛的肉體屬性達到1.0,那么他就同時具有了專業級的速度、耐力、力量、反應力、精準度、彈跳力、抗擊打能力、恢復能力等等。

極致均衡,強制平均。

“叮,陳識不甘詠春絕了,希望您能讓詠春在世界揚名,讓他體驗不一樣的詠春時代。

“您將在7天后穿越到《師父》世界,請做好準備。你可以在當天任意時間自主穿越,如在23:59前沒有穿越,將會由系統強制進行。”

等到劉琛把杠鈴放回架子,系統的聲音適時傳來。

“本次穿越身份為耿良辰,默認停留時間為從耿良辰出場到他去世或電影劇情結束。”

甜美且優雅的聲音讓劉琛不自覺的放松下來。

終于來了。

回想初次穿越,恍如昨日。

那種激烈與悸動,令劉琛著迷。

《師父》世界?

好像講的是南拳北上,一個練詠春的想在津門揚名的故事,但那都是兩年前看過的,具體說了什么已經記不清。

不過主角好像不是那個耿良辰吧?

還有7天,放回杠鈴,洗澡,回家仔細研究。

仔細看過了電影,又連帶把同名小說翻過,劉琛才算是理清楚了情節。

1932年的津門,是武行遲暮,等待著軍政商界捐款過活的武術之林。

武行師父們為了捧起軍政商界想要的繁榮,決定廣開門路,遍地授徒。

但,只教假把式,不傳真功夫。

說的是祖上規矩,法不輕傳。

真正怕的,是徒弟出頭成了新寵,師父成了沒人管的敗花。

為了保飯碗,師父們用一條條規矩織起武林的壁壘。

比如,津門開武館是有數的,只能少,不能多。

想立新招牌,除非打贏8家館。

而打贏8家館的人,不會繼續出現在津門。

或死或殘或傷,或背井離鄉。

陳識來了,漂泊海上幾十年,恍然發覺一無所有,除了一身詠春。

聽說津門是武術之林,便來揚名。

絲毫不懂背后的規矩,人到中年還像個愣頭青。

來之后,只用一年,就教出大才,打贏了8家館。

卻被津門武行的規矩壁壘限制住,光招牌,教不成詠春。

最后逃離津門,像條落水狗。

那位耿良辰,就是陳識的徒弟,一年學藝,又用一年踢了八家館,最后死在了津門。

理清了這些,劉琛有了計量。

“系統,我要提前進入世界的時間點。最好是提前到8年前,耿良辰的父母帶著兩個妹妹離開津門的時候。我身上的積分夠嗎?“

“宿主,您當前擁有積分70點,本次提前需扣除40點,剩余積分30點。是否確認扣除?”

“確認。”

“30點,正好看看商城有沒有上新。“

和任務世界相比,現實世界的知識便宜的多,30積分,足夠兌換不少。

接下來的幾天,劉琛除了去健身房和收租,不再出門,翻閱了大量資料,反復推敲自己的計劃,靜待穿梭的到來。

第七天,陽光燦爛,白云如織。

拉上窗簾,喝一口冰可樂,氣泡在口腔炸裂。

“系統,穿越。”

公元1911年,民國成立。

次年,津門出現了民國第一家武館。

不久,津門成為武者心中的高地,各種小拳種涌入津門。

1924年春,津門車站。

19歲的耿良辰列車邊,看爹娘和妹妹們隨著人群裹挾著上了車。

最小的妹妹坐在爹的肩頭,不舍得揮揮手。

“哥哥,再見!”

告別聲終究沒傳多遠,就沉沒在人潮里。

列車駛往北方,耿良辰回頭南去。

忽然,這個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閉上眼,大概過了三五秒,重新睜開眼。

耿良辰,不,應該說劉琛,正式上線。

……

兩個月后,金洋留聲行斜對門的茶攤。

一位衣著干凈的男子,斜倚著桌角,面前一壺高碎,卻喝得很細,像品絕世好茶。

男子面容俊朗,又帶著兩分痞氣。

此人,自然是耿良辰,或者說,劉琛。

謀動而后定,是劉琛奉行的不二法則。

連日的摸排,讓他對耿良辰記憶中的津門,從看電影一般的旁觀化為可觸摸的實在體驗。

于是,他決定利用30積分所兌換的知識,開始自己的計劃。

計劃的開端,就在這家金洋留聲行。

只是,最好的開局,需要契機。

為此,他已經等了5天。

他的心里預期是一個月,所以他并不著急。

叮叮叮~

急脆的銅鈴聲吸引了劉琛的注意,一輛洋車靈活地穿過人群,后面還跟著一輛,上面擠著兩個人,還有一臺半人高的留聲機。

“老爺您慢走。”

還沒停穩,前面那車上的人就下來了,急匆匆進了留聲行。

“張老板!張老板在嗎?”

還沒進屋,那人就沖店里喊。

看到后面洋車上的小伙子動作也不慢,抬著留聲機就往店里進。

仔細瞅了眼機器,心里有了數。

契機,怕是到了。

飲盡茶,留下錢,起身靠過去,同時支棱著耳朵注意聽。

“來了來了。喲,這不是邱管家嗎,您今兒怎么來了?來,看茶!”

這位張老板從后堂出來,出乎意料的年輕。

金絲眼鏡,短短的山羊胡,儒雅隨和。

劉琛了解過這人,張老板名叫張忠。聽說家里背景很大,曾經在東洋留過學,回來后就開了這家留聲行。不過七八年,他的留聲行就做到了津門第一。

“張老板,沒工夫喝茶了,有急事!老爺新買的留聲機壞了,明天洋宴會就要用,您快給看看吧!。”

邱掌柜滿頭大汗,一看到張老板,顧不得寒暄,就把他往剛放好的留聲機那兒拉。

“您別著急,先說說怎么回事,修留聲機也不急在這一時。先說清楚,我好有個數。再說了,修東西我也不會,還得請趙師傅來。“

張老板回身讓店員去請人,又遞過來一杯茶。

邱管家一口喝盡,拿出隨身手絹,擦掉滿頭的汗,也冷靜下來。

確實,修機器得找趙師傅。

趙師傅姓趙名機,是留聲機修理行當的大師傅。曾有人說,金洋留聲行能做到第一,七分靠機器,三分靠維修。這三分全是趙機撐起來的。

“那行,趁師傅還沒來,我先跟您說說。明天是傅小少爺生日,老爺請了洋人來開洋宴會。為了這洋宴會,傅老爺還特意托人從法蘭斯買了最新的留聲機,還有那個穆扎的唱片。前幾天東西到了,我們就一直放在老爺房里。直到上午我們搬到宴會廳準備試試的時候,才發現那玩意竟然壞了,出不了聲兒了。“

“本來就是壞的?”

“不是,剛到的時候我們就試了,好著呢。問了一圈,才知道是傅少爺沒見過法蘭斯的玩意,偷溜進去玩,估計那時候碰著了。”

“張老板,您是留過洋的,又開了這家全津門最大的留聲行。您可一定得幫我們看看,不然明天可就過不去了。”

“邱管家您放心,我們肯定盡力給您看看。當然,話得說在前頭,法蘭斯的留聲機是出了名的金貴,而且這最新款,我們店里的還沒到貨呢,可給你不了您準話。”

“行吧,您盡力。實在不行,我再想想辦法。”

劉琛剛進門,就看到了門邊上的留聲機。黃銅大喇叭搭著黑色的漆面,在線條處又保留了金屬本色,黑天鵝一般的細長傳聲筒連接到底座。深沉的胡桃木,細膩又不繁復的雕紋,讓金屬和木質的結合極為圓潤。底座上的圓盤和一旁的唱臂,素雅干凈。

唱臂上印著法文。

“PATHéPHONE”

劉琛裝作無意地用法語讀出了聲,又自言自語地贊了句:

“好牌子,好東西。”

這出聲的時機堪稱巧妙,恰恰是兩人話音剛落,修理師傅又沒過來的空檔。而且店里沒別人,很安靜。

兩人齊齊看過來,邱掌柜聽不懂法文,沒當回事。

倒是張老板眼前一亮,說話熱情了些:“這位先生懂法蘭斯話?留過洋?歡迎歡迎,您先隨便看看,回頭我再招呼您。“

“您忙,我先看看。”

說話間,趙機從樓上下來了,叼著根木簽子,一面剔牙,一面輕佻道:

“張忠,什么事兒這么急,沒看到我正忙著嗎?”

張忠聽到這話,心中不悅,但轉瞬即逝,不動聲色道:

“趙師傅,知道您忙,不過架不住活實在太急。傅老爺留聲機壞了,明天就用,您多擔待,給看看吧。快,去把趙師傅工具拿來,小心著些。”

“行了行了,還是得我來。我看這店,是離不了我了。”

強忍著心里的慍怒,張忠繼續哄著他。

“那是,店里離了您,可就沒大師傅頂上去了。介紹下,這位是邱管家,留聲機就是他給帶來了。”

邱管家覺得這兩人的話和身份有些不對,但此刻也沒心思深究,說起正事:

“趙師傅,久聞大名。這機器是我家老爺托人從法蘭斯買回來了,連唱片都是特制的。結果沒聽幾回,就不出聲兒了,也不知道是哪兒壞了。”

“行,我先看看吧。”

拿了工具,開始操作。

眾人不再做聲,看著趙機檢查。

劉琛并沒有圍在那幾人旁邊,而是慢慢審視店里的一臺臺機器,和自己兌換的知識相對照。

沒錯,在穿越之前,劉琛就用5點積分兌換了1940年以前的所有留聲機知識。

現在看到這些,他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除了每一處設計細節和改進方法。

過去的一個月,他已經把津門所有在售的留聲機都看過一遍。

所以劉琛很清楚,邱管家那臺留聲機,比津門的留聲機至少領先了三年,單單那個發聲系統,就領先了兩代。

不管是這位趙師傅還是津門的任何一位修理師傅,都沒可能修得好。

劉琛看得很慢,趙師傅在一旁檢查也找不出頭緒,看了好一會兒,甚至戴上了放大鏡,也沒找到受損的痕跡。

無奈之下,只得取下放大鏡,對邱管家道:

“外面看不出來,得拆開看里面。”

邱管家一驚:“拆開了還能裝回去?”

“嘿,你這話說的!怎么拆怎么裝,包你沒差錯!”

邱管家遲疑,又肯定道:“那拆吧,我信你金洋留聲行的招牌。”

哪想趙機忽然抬起頭來,帶著些玩世不恭:“信別的沒用,你得信我,我在哪,哪的招牌就亮。”

邱管家聽了這話,有些尷尬,沒辦法接。

饒是張忠有涵養,也變了臉色。轉念又想實在沒別的人手,只好把氣吞進了肚子。

劉琛暗自點頭,這人性格果然如他查到的一樣。

趙機是個孤兒,從小顛沛流離,機緣巧合之下跟了一位修鐘的師傅,成了鐘表匠。等到留聲機流入津門的時候,他果斷轉了行,成了第一批留聲機維修師傅。

正巧這時候張忠留洋回來,準備開留聲行,看中了趙機。

趙機也確實有些本事,靠著修鐘表的底子和一股鉆研勁,成了金洋留聲行的一塊招牌。

出了名,野心隨之滋生,開始要的更多。

剛開始張忠念著他跟自己不少年,確實立了不少功勞,也就答應了。

哪成想,貪婪止不住。

近兩年,他把留聲行的維修業務牢牢攥在手上,以此為要挾,試圖和張忠分庭抗禮。

仗著一身本事,為人愈發狂妄,無所顧忌。

偏偏張忠拿他沒辦法,趙機的手藝是津門的頭把交椅,沒人能頂。

只能暗中隱忍,維持表面上的風平浪靜。

天鵝頸般的黃銅長喇叭被放在一邊,搖臂和機器分離,發聲系統暴露在眾人面前。

這一看,趙機傻了眼。

不是他以為的簧片齒輪,而是一根根橡膠包裹的線連接起來的機械裝置。

趙機手上的動作僵在半空,遲疑道:

“先生,你這臺留聲機,是用電的?”

“我也不清楚,我只聽說是法蘭斯的最新款。留聲機不都是這樣么?”

趙機含糊其詞,答道:“嗯,我先看看吧。”

留聲機,1877年愛迪生的發明物。

利用針頭追蹤唱片上的凹槽,進而產生振動,再轉化為聲音的機器。

最初的留聲機通過類似鐘表的發條上勁,來提供轉盤轉動和發生的動力。

津門市面上的留聲機,都是這樣。

趙機修理過的所有留聲機,也不例外。

唯獨這一臺。

法蘭斯進口的最新款。

雖然還是依靠機械驅動,但為了提高轉盤轉速和發聲系統的穩定性,引入了電力系統。

機械驅動的能量會被發電裝置轉化并儲存在電池中。在使用時,電流被持續且穩定地輸出,帶動搖臂和喇叭,極大地提高了整個發聲系統的穩定性。

這是趙機從沒有接觸過的全新版本。

棘手。

趙機還在觀察,遲遲沒有動手。

沒接觸過電力系統,生怕弄錯了產生差錯。

他感覺自己額頭冒了不少冷汗。

“怎么了?”邱管家奇怪道。

“沒事沒事。我只是被法蘭斯的做工吸引了。”趙機擺擺手,打著哈哈。

一旁的張忠捕捉到趙機的心虛,目光流轉,閃過一道念頭:

“趙師傅,找到問題了嗎?還有多久?”

“就是,您看我們老爺明兒就要用,今天能修好嗎?”

“急什么急什么,一會兒就好。”

兩人的催促讓趙機有些不耐煩,可全新的電力系統又讓他無從下手。

電,對這時候的津門人來說,還帶著神秘。

趙機除了在留聲行里看過電燈,別的也沒接觸過。

他只聽說這東西弄不好會死人的。

他不敢妄動,但礙于夸出去的海口和一旁的張忠,不得不繼續。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切,全靠手藝。

要是暴露自己對電一無所知,只怕會給張忠對付自己的機會。

壓力像一塊隱形的巨石,慢慢墜在趙機身上,他感覺呼吸有些急促。

“媽的,鬼知道怎么就壞了。算了,隨便搞搞,沒準就撞大運了。”

趙機心一橫,直接伸手向電線末端伸去。

“別動!你不怕被電嗎!”

劉琛大喊,一把抓住趙機的手。

主站蜘蛛池模板: 巴彦淖尔市| 苍山县| 沂水县| 尉氏县| 改则县| 岳西县| 天等县| 手游| 寻乌县| 万州区| 名山县| 香港| 昭通市| 新营市| 五家渠市| 和龙市| 富锦市| 墨江| 衢州市| 吉隆县| 娱乐| 茌平县| 安溪县| 湘阴县| 嘉定区| 芦山县| 林州市| 正镶白旗| 麦盖提县| 弋阳县| 五大连池市| 榆树市| 锡林浩特市| 惠东县| 土默特右旗| 临颍县| 徐州市| 南阳市| 泰安市| 理塘县| 晴隆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