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我曬完特產就能回家嗎?”
“嗚嗚嗚……我不該和渣男出來玩。”棠梨捂著臉充滿懊悔地說:“途中被丟下了,我一個人出遠門好怕。”
“雪姨,我想媽媽我想回家。”棠梨戲精上身,聲情并茂的哭訴自己的不幸遭遇。“嗚嗚嗚,我真是不孝,沒好好在家陪伴媽媽,偏要跑出來玩,現在回不去了,媽媽一定很擔心。”
“嗚嗚嗚,我從小讀書沒有天分,磕磕絆絆讀到四年級。爸爸去世之后買不起紙筆,就沒再上學了。”
“媽媽起早貪黑打兩份工拉扯我長大,白天去制衣廠上班,晚上去掃大街。”
雪姨耳朵聽到兩份工,眼神變得深邃,靜靜地盯著自己手腕上的一塊疤痕出神。
那是塊圓形的褐色疤痕。
“嗚嗚嗚,我為什么要出來旅游。”棠梨左右手握成拳頭,輪番捶打自己的頭。
嫻芝被嚇了一跳,發出一聲:“赫。”
站起來緊緊抓住棠梨的雙手,嘴巴結結巴巴地說:“栗子……別哭……哭……傷身體。”
“可以和我說說你媽媽的事嗎?栗子。”雪姨回過神來,溫和地詢問棠梨。
棠梨停下手,吸著鼻子,溫柔地說:“我媽媽她好厲害的。”
“我媽媽才最厲害。”嫻芝抿著嘴小小聲嘀咕。
說完又驚覺不禮貌,慌忙抬頭偷偷看媽媽和棠梨,幸好兩人都沒有聽到。
棠梨眼神放空在回憶過往,雪姨目光晦澀難言。
“她會冬天煮紅薯粥,夏天煮綠豆粥,春天做餅子,秋天燜土豆。”
“早上六點起來做吃食,之后放水蹲在廁所洗衣服。”
嫻芝有點驚訝,這和我們的生活差不多呀,城市里的人原來也是這樣生活的。
“我和媽媽的日子要好過了,真想快點過完節。”嫻芝心里默默想著,對未來的生活充滿希望。
“七點叫醒我串珠子,她出門上班,中午在廠里吃飯,有時會帶雞腿回來,雞腿很好吃就是每次要拔毛。”棠梨臉上漾起笑容,說到拔毛時語氣有點煩惱又好笑。
“串珠子?是栗子的玩具嗎?”嫻芝眼睛發亮好奇又羨慕地問道。“好不好玩?”
啊,棠梨捏著手指,有點局促,抬手把臉頰的頭發掖在耳后。
“我沒有玩具,是幫媽媽做事。”棠梨不好意思地抿著嘴,歉意地笑,“不怎么好玩,手指會酸疼。”
“那你媽媽為什么讓你串珠子?不好玩又累。”嫻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寫滿疑惑,秀眉蹙起不能理解。
雪姨伸手捏嫻芝的腮幫子,揪著一塊軟肉不輕不重地捏兩下。
“媽媽我錯了,不該打斷栗子說話的。”嫻芝捂著臉委委屈屈地說,手掌包裹著雪姨的手指往臉頰親昵地蹭,帶著點認錯討好的意思。
雪姨松開手,心里對以后的生活有些擔心,嫻芝和正常孩子生活的環境不一樣,她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人情世故都不懂,看人臉色更不會。
“雪姨沒事的,嫻芝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