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我問你個問題。”特洛伊打開了話匣子。

“什么？”

“你喜歡昨天午餐那樣的氛圍嗎？”特洛伊抬頭看向天花板，上面還貼著特瑞希和新科研團隊的合照。

“……為什么這么問。”約瑟夫環(huán)抱雙臂，一絲警惕爬上心頭。

“沒有，我只是覺得那樣的環(huán)境，那樣的歡樂，太虛假，跟你們一起的半年時光，快樂比這16年都多，我禁不住想，有沒有人會強顏歡笑？”

“怎么會。”約瑟夫放下了警惕。

“我可能是太缺了吧，以前環(huán)繞我的只有金錢和權(quán)利，我沒有朋友，從不會這樣敞開心扉的笑過。居然連自己的失言都沒意識到。”特洛伊頗為感慨的搖搖頭。

“不，你并沒有失言。”

“我不該問你們身高的。”

約瑟夫突然恨自己，想不出任何一點能夠拉進距離的話。

“這就像公共場合問女生的年齡和體重一般無禮……而且，我很擔心失去。”特洛伊的聲音，得到的只有儀器規(guī)矩的回響。

“哎呀擔心什么？只要沒當場翻臉就沒事兒。”特瑞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而且，我們肯定一直都在！放心吧。”特瑞希走進來，拍拍特洛伊的肩膀。

特洛伊微笑表示回應(yīng)。然后她拿出了通訊器，特瑞希連忙鉆進工作室的機器林里。

不一會兒，悶悶地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拔覝蕚浜昧恕！?

“我就知道你要用這個定位。”約瑟夫今天這么早下樓也是這個意思。

特洛伊撥通了號碼。

通訊器的免提話筒里響起通話鈴聲。

“喂？你好，歡迎致電威爾馬戲團。”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你們下一場《人魚的眼淚》演出是什么時候？”

“嗯……稍等……”對方靜默了好一會兒。

“你好，是J星系日歷的3月17日。地點是J—123。”

“好的非常感謝。”

“那請……”

然而特洛伊掛斷了。“怎么樣？”

特瑞希從房間里走出來：“找到了，在J星系附近，根據(jù)不歸林的速度來推算，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去J星系，到了之后離演出還有2天。”

“馬戲團通常會提前去，做好宣傳。我們現(xiàn)在過去，說不定趕上他們在港口搬運東西，我們這時候才有機可乘。”特洛伊道。

特瑞希點點頭，往駕駛室去了。

特洛伊一邊向約瑟夫解釋，一邊向外走：“這個威爾馬戲團原來名不經(jīng)傳，后來幾年前因為《人魚的眼淚》爆火，應(yīng)該就是他們把女孩抓來改造了。”

“可是，”約瑟夫一邊從工作室出來關(guān)上門，一邊說：“一個馬戲團有那么大能耐，拐了人還能改造？”

特洛伊一直往一樓大廳走：“當年革命派炸毀了生物基因工程研究所，許多試驗品逃出來或者被投機取巧分子抓到也情有可原。而且當時研究所一直在找人來實驗，這無形中給人販子提供了機會。”

約瑟夫點點頭。那這個女孩應(yīng)該是：被人販子拐賣→進生物基因工程研究所→被改造→革命派炸毀研究所，她被馬戲團的人撿到。

人魚行動不便，根本沒有反抗能力。

兩天后。

J—123碼頭，不歸林。

特洛伊、特瑞希、約瑟夫和艾爾夏爾同向坐在一樓大廳的桌邊，由于杰克表示要根據(jù)情況查閱資料，擬定治療方案，堅決不出現(xiàn)場，所以并沒有他。

“分配一下任務(wù)。”特洛伊把馬戲團的飛船平面圖，以及《人魚的眼淚》劇照從顯示器上調(diào)出來。

特瑞希把大廳新裝了一塊75英寸的顯示器，這樣便于分享計劃。

特洛伊拿著螢藍的小屏幕操縱著顯示器的變化：“多里瓦爾小姐大概率是無法離開水族箱，所以我們要連水族箱也一起帶走。近年來因為《人魚的眼淚》爆火，馬戲團對女孩更加看中。平時就把她的水族箱關(guān)在……”特洛伊用拐杖上的紅外線燈，在飛船二樓平面圖左上角圈了幾圈。“……這里，而且絕對會有各種鎖，這需要特瑞希你去。”

“我沒問題。”

“不，我還沒說完，我們除了趁他們港口停靠的時候溜上去——不過上面肯定很多人手，這就需要約瑟夫了——還有就是趁他們把東西從飛船上搬上車的時候——他們會在J—123星球的北緯35°35'-37°09'和東經(jīng)119°30'-121°00'，這個區(qū)域演出，所以需要車趕往地點。只是水族箱肯定是比較重的，里面還有一個11.12歲的女孩，他們會有很多人一起搬動。發(fā)生打斗我們未必有勝算，而且水族箱易碎。”

約瑟夫一直在靜靜地聽，仔細斟酌一番后開口道：“有沒有其他的情況？”

特洛伊點點頭：“有，在車剛剛開出港口的前提下，把車攔下，這里我覺得最合適的是特瑞希去開車擋，但是由于對方是貨車太過危險，我還是比較推薦約瑟夫你在出港唯一的路附近橋上埋伏一下，狙擊司機一手，然后他們大部分人手都不會在那個車上，基本上就是一兩個馴獸師和那個司機，以及車箱里許多動物。司機被狙擊，車失去控制，肯定會撞擊路面，停下來后我們再打開車箱，至于那兩個馴獸師應(yīng)該好對付，我聽說一男一女，女的專門負責照看小人魚。

“他們再往內(nèi)陸走，我們就不好撤離了。怎么樣，你們覺得哪個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