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紋身臉猛地一扯艾爾夏爾的手，掙脫開來，“不是你的事就少管！”他見今天是碰了壁了，便拔腿往外跑。

約瑟夫隨手一抓，就像往桌子上拎了一袋土豆那么隨意地把他按著后腦勺生生砸進了門框里，語氣平淡：“這怎么不是你的事？椅妹應該會讓你去國務院吧？”

雖然應該避免在其他人面前提到5hs成員的真名，但是艾爾夏爾還是被這個稱呼逗笑了：“我可是那什么家族出身的，老大應該會讓我去外交部或者新聞社還差不多吧？”外交部對于26星系而言屬于戰時部門，平常而言算比較冷門。

“不會的，信我?！奔s瑟夫一提膝，對方的脊柱和肋骨跟門框來了個親密接觸，登時說不出話來，約瑟夫一松開抓著他后領的手，他立刻就像面條似的倒下去滾了幾圈。

“這種自己違法還囂張的雜碎活該挨教訓?！卑瑺栂臓枔P起眉毛。

“你們等著……我在條子里可是有認識人的……到時候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那人惡狠狠放話，然后跌跌撞撞地向巷子那頭跑出去。

“我去處理一下，你們聊?！奔s瑟夫頭也不回的走了。

雖然他們并不怕警察，但是惹上麻煩畢竟不好。

“行?！卑瑺栂臓栯S手關上了門，從房間角落里抽了一張小板凳，坐到瑪格麗莎身邊。

“你叫什么名字？”他看著小娜。

“艾爾娜?！睂Ψ接行┚执?。

“我們的名字可真像。”他微微一笑。

“哥哥……謝謝你們那么幫忙……和那位不知道名字的叔叔……但是你們剛才這樣……會不會被警察抓走啊……”艾爾娜顯然把這個問題一直憋在肚子里，幾乎沒有聽清艾爾夏爾上句話的奇怪之處。

“他叫約瑟夫。”艾爾夏爾瘋狂憋笑，但是無奈失敗。

“約瑟夫？5hs的約瑟夫……？”艾爾娜眼睛亮了起來，“同一戰線……名字很像……艾爾……艾爾……”

“我還有另一個名字，叫艾爾夏爾?！彼酥屏艘幌伦约旱男θ?。

“維克多……”瑪格麗莎感嘆道，“時過境遷啊，如今姐姐這副模樣，真是讓你見笑了?！?

“并不，你們很快就可以搬離這里了，你們會有更新的生活，瑪格姐您的病也會好的?！卑瑺栂臓栞p輕幫瑪格麗莎撿起從床上滑出去的枕頭，溫和地給她墊到身后。

“這……”瑪格麗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推脫還是感激。

“您救了我一命，現在換我來救您和小娜了，很公平，沒什么不妥的。”艾爾夏爾柔和道，“小娜這個年紀……還在讀書嗎？”

“14了……一年前剛輟了……我們交不起學費?！卑瑺柲鹊拖骂^囁嚅。

艾爾夏爾心中不禁泛起漣漪。“在想什么呢？”瑪格麗莎見他沉默，問道。

“我在想，當年我在您眼里也是這般模樣嗎？”艾爾夏爾頗為感動。

“要聽實話嗎？”

“當然?！?

“你比小娜還狼狽，”瑪格麗莎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你當時渾身是雨水，都透了，衣服都看不出是布條還是其他什么?！?

艾爾夏爾點點頭：“人生總會有觸底反彈的時候。只不過我的來的太早了而已?！逼鋵嵶屑毸闼悖敻覃惿赡芨s瑟夫差不多大。

“還有，小娜，你后面再見了他別叫叔叔了，他跟瑪格姐差不多大，他你都叫叔叔瑪格姐豈不是你阿姨？”艾爾夏爾算到這里，再次笑出聲。

門外。

紋身臉沒跑多遠，約瑟夫一點兒聲響不帶地跟在他身后，那人正要松一口氣，一回頭正看見約瑟夫在他身后。

他頓時嚇得腿一軟，差點站不住，倚在身后巷子的墻壁上。

“我警告你我在條子那兒有認識的我勸你最好考慮清楚你——”

約瑟夫抓住他的一只手腕，淡定地從口袋里掏出了槍：“剛剛這只手碰的他？”

槍是嚴格管制物品，以前聯盟的軍工廠主要在瓦爾登和迪魯西名下，所以之后也好管理，新政的禁槍令就順理成章。

“明明是——”

“砰”！

巷子里飛起一群麻雀。

紋身臉跌倒在地，捂著自己血淋淋的小臂，他的手已經跟他永遠說再見了。

“你大可以去找你認識的，看是條子管我還是我管條子。”約瑟夫蹲下，槍口頂著他太陽穴，冷冷說道。

“大哥……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再也不為難瑪格麗莎了……”他惹上不該惹的人了，這年頭能搞到槍的都是狠角兒，混跡道兒上那么些年，心里清清楚楚。

“滾吧?！奔s瑟夫想了想還是沒有扣下扳機，起身離開。

“謝謝……謝謝哥……”他幾乎是四肢——也許是三肢——并用的爬出了巷子。

門內。

艾爾夏爾從生銹鐵門的縫隙看到回來的約瑟夫，便起身，順手摸了摸小娜的腦袋：“我該走了，我們幾天后見?！?

“哥哥再見……但是我好幾天沒洗頭了?！卑瑺柲葘擂蔚?。

“沒關系，我當年一年沒洗澡，渾身被雨水澆透了，瑪格姐也沒嫌棄把我撿回來了?！卑瑺栂臓柾峦律囝^?！霸僖??！?

“謝謝你啊，維克多，再見?！?

“哥哥再見！”

艾爾夏爾笑著揮了揮手，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