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專利本來應該是你家的，然后在艾格的攛掇和葛蘭滋家主操縱下，你那沒什么權勢的父母不得不屈服，退出了小組并將‘技術發明者’的頭銜交給了艾格。”

“至于你的父母，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冒昧，應該是在你小時候就不在了吧？但是出手的應該不是葛蘭滋，你開頭那么問，應該是普林尼干的吧？”

“不愧是特洛伊，我終于知道為什么約瑟夫那么神擋殺神的人在你面前都要老老實實的了。”杰克把塑料袋提在手上，另一只手摘下了自己的項鏈，“如果我原名卡爾的話應該早就讓你們改稱呼了。我就叫杰克，卡爾是我的姓氏。”

特洛伊接過項鏈，打開，里面掉出一張折疊的紙。那上面打印的都是基因序列實驗數據，特洛伊勉強能看懂一些，從紙質來看，應該是從研究所帶出來的。紙的最下方，用中性筆寫了研究員的名字，艾格·葛蘭滋，但是那里相對于整張紙平滑的面來講，那里顯得非常粗糙，看起來用橡皮擦過，用膠帶粘過，簡直就是為了掩蓋那個人的名字無所不用其極。特洛伊舉到眼前認真端詳，“伽拉塔？伽拉秦？額……”

“伽拉泰亞，伽拉泰亞·卡爾。我的母親。我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與這些事情無關。我母親離開研究所之后才認識他的。”姓氏這方面，聯盟對于此沒有明文規定，無所謂，所以聯盟隨父親姓和隨母親姓的人一樣多。杰克收回項鏈。

“為什么對我說這些？”特洛伊揚起眉毛。

“是這樣的，”杰克早就打好了腹稿，“革命派已經消失，除了葛蘭滋，我是唯一一個掌握這項技術的人，所以我會封存起這項技術，而且我歸根結底只是個醫生，我并不打算建國以后參政，所以……”

“你希望我除掉葛蘭滋？”特洛伊知道，即使家族已經被遣散，但是作為醫療世家的葛蘭滋通過名下的醫院和藥廠依舊聯系在一起。“但是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能替你出面，你說你建國以后不打算參政，但是現在不還沒建國嗎？”特洛伊按下電梯按鈕，結束了談話。

其實特洛伊知道，因為杰克母親一定是葛蘭滋名下的學院畢業的，葛蘭滋家主既然能選進她去，那么大概率是她的恩師。杰克也不確定她母親到底是不是恨他，畢竟她肯定在小時候教過杰克一些東西，沒有讓他完全不碰，這也可能是艾格一眼相中杰克做學生的原因。

但是他早晚要面對的。不管是普林尼還是葛蘭滋，杰克早晚都要面對的。他一定想不到，那些DNA樣本不是答案，而是驗證答案的工具。特洛伊心中嘆了口氣。

A—005，最高監獄。

還沒有到A—001，約瑟夫正好想起一些事情，不歸林便臨時停靠了。

他給柴郡打開探監室的門，示意他進去，柴郡受寵若驚，看著諾大的桌子只覺得分尸應該會很好用。

約瑟夫拉開凳子讓他坐下，然后招手示意獄卒把老朋友帶進來。“什么意思？”獄卒動身，柴郡疑惑不解。“我本來是有些事請教她的，她不肯說，我打算用你來威脅她，沒想到我已經在R—572查明了，那沒必要這么做了。”

“她？我無親無故你能威脅到誰？”柴郡一皺眉頭，“普林尼的人全都找不到了，不是失蹤就是死了。而且你威脅不到了為什么還帶我來見她？”

約瑟夫一邊習慣性輕輕拂掉手套上的灰塵，一邊道：“用某位自己都無法以身作則的小姐的話來說，就是凡事不要做太絕。”（特洛伊：你再罵？）

門口響起了手銬碰撞的聲音。柴郡抬起頭來。

黛米和柴郡剎那間四目相對，遲來的20年讓前者一時之間忘記坐下。

“這位是？”柴郡有些局促的看向約瑟夫。

黛米眼中溢出淚花。

后者拍拍他的肩膀，淡定地轉身離去：“母子敘舊，我一個外人就不便打擾了。”

鐵門關上，約瑟夫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可沒有心情看那些兩眼淚汪汪的戲碼。

不歸林。

約瑟夫左手拉開門，右手習慣性的放在褲子口袋里。

“砰——”約瑟夫剛進門就被腳下的一個燕尾夾絆到，一個踉蹌，肩膀撞在門框內側。

他站穩身體，蹲下撿起了燕尾夾。現在的人早就不用這種20年前生產的落后產品了，甚至紙都不太用了，都是磁鐵加微型追蹤定位器，或者存儲在通訊器里。自己房間之所以會這個，還是因為——

他立刻起身，拉開床頭的抽屜，果然，從工廠帶回來的那些蒙塵的紙質材料全都不見了。

約瑟夫手上動作一滯。這東西他只給5hs的各位展示過，并且和特洛伊一起講明白聯盟18年前經歷了什么。

按理說知道的只有柴郡和5hs才對。可是柴郡無法進入不歸林而且剛剛在監獄里跟黛米聊天，其他人又都不需要偷，去哪里了？

約瑟夫略一沉吟，抬腿上樓到五樓駕駛室。

“特瑞希？”

“嗯？”駕駛室的門慢慢彈開，特洛伊和特瑞希的手還保持在干杯狀態。

奶茶的香味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