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夏爾一愣,隨即意識到她在說口袋里的東西。應該是伊萊的指使者的東西,那有什么可害怕的?
“當然。”
然后特洛伊從伊萊的口袋中掏出一枚徽章。艾爾夏爾差點沒暈過去。
那是與他在班恩號上有一面之緣的——
瓦爾登家族的徽章。
“瓦爾登?為什么要殺我?”
特洛伊嘆了口氣:“一個拙劣的贖罪伎倆,安慰自己罷了。”她仿佛料到艾爾夏爾聽不懂似的,一口氣接著說。“這件事,跟約瑟夫無關。”
“當然啊,他早就不是瓦爾登的人了,藕斷絲連的話你和特瑞希會發現不了?”艾爾夏爾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越是這樣,特洛伊越是放心。“那,后續交給我吧。”她轉身欲離開。
“不……等等,我被刺殺,我有權知情啊,老大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特洛伊轉頭,突然悲憫地看了他一眼。艾爾夏爾渾身一激靈,從來沒見到過特洛伊這副樣子,她的正面情感總是讓人感覺假惺惺的。
“這是一個冗長的故事,等我收集完最后一頁,最后一頁。我一定完完整整一個字不落的講給你們聽。”特洛伊轉身離開。
艾爾夏爾就那么望著她的背影,微微驟起了眉頭。
特洛伊到了自己的房間。她拿出通訊器,聯系特瑞希。
這是私人號碼,不是軍用,特洛伊不指望她能接。
沒想到兩秒鐘之后,通訊請求就被秒同意了。
“特瑞希?”
“嗯,我在,好久不見了,我都想你了。”特瑞希驚喜的聲音從那邊傳來,特洛伊瞬間腦補出一副特瑞希像個進入熱戀期的小姑娘一樣趴在桌子上滿眼星星的看著通訊器說話的畫面。
“啊……主要是每周例行通話你不是要去做機檢嘛,平常聯系你又怕你忙。”
“沒,不忙,你給我通訊請求的時候我一定不忙。我都想你了。”
特洛伊溫和地笑了一聲。“那到不至于。言歸正傳,你能控制不歸林去Q星系嗎?”
“什么?你們要來前線?不行,太危險了。”
“你照做,好嗎?”這可比特洛伊平常說一不二的語氣溫和多了。可要是讓特洛伊命令特瑞希,她也是做不到的。
“……好吧。聽你的。但是你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當然,非常感謝。”
“好啦,我設置好航線了。”
“謝謝,你忙吧。”
“咱倆誰跟誰啊,總說謝謝顯得生疏。”
“嗯……成口頭禪了,改不掉,禮節性的東西,習慣也好。你忙吧,再見了。”
“拜拜。”
放下通訊器,特洛伊已經開始盤算別的事情了。甲卡西酮弄巧成拙,伊萊失去了跟巴爾克的計劃有關的記憶。現在特洛伊一定要保證前線三人的安全和5hs的利益。
5hs不可能無限地跟他們對峙。
但是,在放手圍剿革命派的余孽之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打開通訊器。
安德魯從床上醒來,咒罵哪個不開眼的清早聯系自己不讓睡一個難得的好覺了。
是一次性通訊器響了。
他立刻擺脫了睡眼惺忪的狀態,深吸一口氣,同意了通訊請求。
“去你母親那里看看。”
之后通訊就結束了。安德魯瞬間臉白了,掀開被子跳下床,匆匆穿好衣服,向花園的一角走去。
但是不必等到他進屋情況就已經明了了:侍衛們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在特洛伊眼里沒有打暈這個東西,他們的血濺在木屋上,身上都帶著槍傷,很多都是一槍爆頭的無頭尸。
他心道不好,手里已經申請了無數次的通訊請求再次因超時被拒絕。
推開木屋的門,果然,里屋沒有人,被褥被粗暴的掀翻在地,床單撩起,床邊地板上還有一個砸碎了的玻璃杯,里面裝著藥劑。貝坦菲爾女士不知所蹤。
又是特洛伊的手筆。
他用顫抖的手打開通訊器,沒想到與此同時特洛伊也發來了通訊請求。
安德魯連忙同意。
“你把澤萊老夫人怎么樣了?”安德魯平常稱呼習慣了,對著外人總喜歡稱呼澤萊老夫人。
特洛伊那邊傳來咀嚼的聲音,好像正在吃雞骨頭似的。“唔……澤萊老夫人是我母親,你覺得她配?”
“怎么,你是澤萊的人我就不是了嗎?我現在也是澤萊的家主,我母親當然是名正言順的澤萊老夫人!”
“你也配啊小雜種?”特洛伊似乎把那雞骨頭粗暴的從嘴里扯出來了。“開視頻。”
安德魯一句“老子是你哥”被生生堵了回去,他打開視頻,看到特洛伊那邊發送的畫面。
視頻里傳來特洛伊得意的笑聲,時隔三四年,安德魯再見到了他命中克星:
視頻是側面視角,背景是白墻,什么也看不出來,特洛伊和人質面對面坐著,人質一只手被反剪,捆在椅子后面,雙腳踝被綁在凳子腿上,嘴里貼著膠布,滿臉驚恐。
她抬起另一只手,安德魯的心瞬間涼了一半:她另一只手胳膊肘以下全沒了!纏著帶血的紗布,無助的放在身前,一動也不敢動。
安德魯心里升騰起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看到特洛伊正在狂笑到顫抖,她手上拿著的,赫然是人的胳膊肘以下部分,而且靠近創口的地方已經不剩多少肉了,特洛伊擦拭嘴巴的袖子一片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