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蝎子微微彎曲手臂,想用物理的方式阻止艾安特自殺的行為。但是他剛剛想活動肢體,卻發現自己的關節像是生了鐵銹的齒輪,僵硬且滿是阻力。
“這是!神經毒素!”蝎子的神情突然冷了下來,眉頭緊鎖,應該是意識到了什么。
蝎子艱難地扭動脖子,將視線鎖定在了那把金色圣劍之上:“該死!竟然能隔空控制圣劍,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仔細觀察,你便能發現圣劍上的木系寶石正冒出一縷縷青灰色的煙氣。這股煙氣僅僅上升一段距離,便能與空氣完美融合,隨后從蝎子的視線中完全消失。
“你是什么時候?”蝎子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不知道艾安特是什么時候控制了圣劍,并利用木系寶石釋放出了神經毒素。
看到蝎子的四肢僵硬,艾安特這才緩緩將頭壓低了下來。原本蒼白的臉頰,也在這個時刻逐漸恢復了血色。
艾安特本還嚴肅的表情,頓時便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艱難地聳了聳發麻的肩部,隨后找了一個相對舒服一點的位置,略有些驕傲地回應道:“就在你告訴我圣劍位置的時候,我便已經開始謀劃了?!?
蝎子搖了搖頭,那個時候他很是警惕,所以很容易察覺到圣劍的變化,因此很明顯是艾安特說了謊話:“你應該是在我問你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動的手腳?!?
自己的謊言被敵人當面猜穿,艾安特的臉面有些掛不了,他想摸一摸鼻子,但是最后卻只能撤了撤綁住手腳的鏈條:“不管我是什么時候開始謀劃的,但至少能讓你受點苦頭?!?
“都說蝎子特別討厭揮發性的氣體,那么我轉念一想,用揮發性的毒氣不是就能將你限制住。”艾安特在出發之前便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功課,根據蝎子的不同特性,設計了不同的擊敗方式。
當然鑲嵌在圣劍上的木系寶石所釋放的毒氣,是不會對勇者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的。
艾安特曬然一笑,暗暗佩服起自己的機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沒想到吧,被我給算計了!著了我的道了,看你還能不能高興得出來。”
話音剛落,蝎子的骨骼便啪啪作響,像是兩顆殘缺的鵝卵石在相互摩擦,發出的聲音相當刺耳。
蝎子的表情突然變得扭曲,嘴角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他微微晃動背后的尾鉤,像是一個剛剛上滿發條的機械木偶:“屬實是讓我大吃一驚,我本以為你只是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小羊羔,卻沒有想到,你竟然是一只帶刺的……”
“帶刺的什么?”艾安特突然察覺到了異樣,頓時又變得異常的乖巧。
蝎子淡然一笑:“一只……帶刺的……羊羔?!?
艾安特本以為蝎子會說自己是一只長滿尖刺的刺猬,結果卻沒有想到,對方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計劃而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你這是!”艾安特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瞳孔微張,隨后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蝎子的骨骼猛地響動,像是剛剛開始轉動的齒輪組,很快就已經變得順滑:“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哪里知道我討厭揮發性氣體的訊息,但是我要鄭重地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艾安特緊張地詢問道,并用手指偷偷摸摸地指揮著金色圣劍。
“我確實是很討厭揮發性的氣體,但那也只不過是單純的討厭,而不是害怕?!毙硬灰詾槿坏嘏ち伺げ弊樱^續補充道:“請你不要把害怕和討厭混為一談,那可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艾安特認為揮發性的有毒氣體能夠突破蝎子的堅硬防御,以達到滲入身體的效果。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所釋放的毒氣,對蝎子而言根本就是不痛不癢。
蝎子知道艾安特猜測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也表現得大大方方,毫不避諱地向敵人說明原因:“用毒,你好像找錯對象了。你應該知道,一只合格的蝎子,最不缺的便是致命的劇毒。”
“怎么樣?要不要來免費體驗一下呢?”蝎子高舉尾鉤,在艾安特的面前左右晃悠。
用毒氣來對付一只本身就含有劇毒的蝎子,這未免也實在太可笑了一些。這樣等級的毒氣,就算是從木系寶石中散發出來的,也不能對蝎子產生致命的殺傷力。頂多就只能麻痹一小段時間,直到被他體內的毒素同化。
“體驗什么?”
艾安特瞇著眼睛詭異地笑了笑,隨后說出了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話:“難道是要做針灸嗎?”
‘咻!呲——’
艾安特的話音剛落,便已經發現蝎子的鋒利毒針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既然你著急去死,那我就好好成全你!”蝎子徹底被艾安特的言語激怒了,二話不說便直接動起手來,根本就沒有給對方狡辯的機會。
當然艾安特也不是單純的耍嘴皮子功夫,他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就已經早就想好了該如何去處理這樣的事情。
艾安特借助木系寶石的能量將困住自己的木頭變得干枯,他只需要稍微移動,便能將固定自己的木板變成粉末:“我說你是針灸,那你便是在給我做針灸?!?
困住艾安特的木板宛如一張空白的紙張,借助木系寶石的能量,艾安特先是讓背后的木板變得薄脆。隨后只是輕微地晃動身體,便直接將木板扯斷,躲過了蝎子這一致命的攻擊。
‘噺——’
一時間刀光劍影,艾安特重新恢復了自由,并以最快速度讓圣劍回到自己的手中。
他先是俯身躲過了蝎子刺來的尾鉤,隨即便馬上轉守為攻,握緊圣劍朝著蝎子的腹部砍去。
“給我倒下!”
圣劍表面散發著濃郁的木系光芒,在艾安特的揮動下,宛如華麗的極光,猛地擊中了蝎子的腹部。
‘叮!’
圣劍與附著在蝎子表面的甲殼發生了劇烈的碰撞,隨即便發出了清脆的金屬敲擊聲。
聲音在這狹小的房間內久久回蕩,間斷性地出現在了艾安特的耳邊。
“可惡!怎么回事?他的甲殼這么堅硬的嗎?”艾安特像是砍在了一個鐵板上,震得他雙手發麻,卻并未對蝎子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就連一道淺色的痕跡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