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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兄弟是用來坑的

“林西京回來了,查查她是什么情況。”

“怎么,有舊情復(fù)燃的打算?”手機那頭傳來一道戲謔的男聲,“不怕人姑娘甩你第二回嗎?”

“滾一邊兒去。”傅時森懟了回去。

霍堯呵呵兩聲,八卦道:“既然這么長情,當初又為什么同意分手?”

“按照你傅三爺?shù)氖侄危糇∫粋€女人不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嗎?”

如果當初傅時森決意要犯渾的話,林西京也沒法和他斷干凈。

傅時森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雨停了,太陽出來了,一切都是在慢慢變好的模樣。

良久,他對著霍堯爆了句粗口:“你懂個屁。”

霍堯笑笑,不可置否,在他眼里,世間情愛全都是笑話一場,沒有遇到一個能讓他淪為笑話的人,不知是他的幸,還是他的不幸。

離開宴會,一路乘車向南,林西京去了南山墓園,姜棠長眠的地方。

姜棠和溫淮安相戀于很久之前,那時候溫淮安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演員,而姜棠已經(jīng)是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的編劇了,一次合作讓姜棠和溫淮安之間有了曖昧不明的關(guān)系。

之后,溫淮安主演了姜棠主筆的電影劇本《海岸擱淺》一炮而紅,同年獲得金雞獎影帝和年度最受歡迎男演員獎項。

姜棠可以說是溫淮安事業(yè)的領(lǐng)路人,可惜眼前的浮華終究還是讓溫淮安沖昏了頭腦,慢慢的,溫淮安對姜棠的滿眼喜歡變成了對另一個人的見異思遷。

變質(zhì)的感情,謊言,出軌,不耐煩逐漸成為常態(tài),像姜棠那樣高傲的人自然是忍受不了這些。

不是不愛,而是太愛,姜棠舍不得毀掉溫淮安,索性就毀了她自己。

自此以后,世間再無姜棠,林西京心底再添一道傷。

雨水將青石板路沖洗得分外干凈,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青草氣息,林西京撫過墓碑上的每一行字,把這些年的故事淡淡的講給姜棠聽。

時隔兩年,偶有傷感。

憶往昔,依舊喜不自勝。

天色漸晚,流云落幕,夕陽將最后一抹紅暈收網(wǎng),不遠處是背影單薄的傅時森。

傅時森就這樣靜靜的等著,即使早就知道林西京不會回頭,更不會在意他的存在。

正如兩年前那樣,他和她談戀愛,他愈陷愈深,而她拍拍屁股就走人。

……

清晨,金日耀眼。

林西京閉著眼睛,翻來覆去摸索了半天才從床頭的夾縫里找到了找到了手機,也沒看聯(lián)系人,直接按了接聽。

“喂,哪位?”一大早上的被人打擾清夢,林西京有些不耐煩。

“你爸爸,”對方回答。

“我是你祖宗,”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林西京直接利落掛斷。

半分鐘后,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唐允舟在片場扯著嗓子喊道:“祖宗,你看看幾點了,你再不來片場,我們就收工了。”

“嗯,”林西京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按斷電話,爬起來隨意的套了件連帽衫。

從起床到片場,林西京一共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唐允舟是林西京的學(xué)長,兩人同是導(dǎo)演專業(yè),只不過可惜的是林西京在大二那年莫名退學(xué)了,至今提起林西京的名字,仍是電影學(xué)院的一大憾事。

這次回國,林西京也只事先聯(lián)系了唐允舟一人。

林西京到的時候,唐允舟正坐在顯示器旁看片子,時而摳手,時而咋舌,時而皺眉,看到林西京,唐允舟連忙把人招呼了過來。

“這段戲缺點兒意味,你幫師哥看看。”

林西京沒通篇的看過劇本,只知道個大概是民國戰(zhàn)爭的背景,她看得很認真,來來回回三遍之后,對著唐允舟說道:“不夠悲。”

“將軍北上抗敵,比即將起生離死別的不舍,沒心沒肺的打鬧才符合舞女的形象,”

“商女不是不知亡國恨,而是大義藏于心,不輕易外露。”

唐允舟點頭說是,“這樣一來,電影的整個意境也就提升了。”

“不愧是當年的專業(yè)課第一,還行,沒給老趙丟臉,”唐允舟挺欣慰的說道,老趙是兩人在電影學(xué)院的恩師,一直對林西京自作主張退學(xué)的事情頗有微詞。

林西京在片場晃蕩了小半天,再加上有唐允舟在旁邊提點著,當年導(dǎo)戲的感覺慢慢回來了。

晚上的時候,男二殺青,劇組舉辦了慶功宴,林西京也一起去了,一路上,林西京和唐允舟聊了許多,她現(xiàn)在正在籌備一部片子,有很多專業(yè)性的意見需要采納。

劇組的包廂號是五零一二,在走廊里,兩人一起碰到了霍堯。

霍堯,霍家孫子輩獨苗,最是陰晴不定,人前笑著,轉(zhuǎn)身的時候就能捅你一刀,因此在坊間落了個笑面閻羅的外號。

霍堯和唐允舟有商業(yè)往來,兩人也算熟識,難免要寒暄幾句,期間,林西京就在一旁靜靜的等著,和兩年前的那個林西京大不相同。

“許久未見,林小姐越發(fā)的漂亮了。”

“霍少還是一如既往的會說話。”林西京客套道。

霍堯勾了勾唇角,臨別前記下了劇組的包廂號,五零一二。

霍堯從微信好友列表里找到傅時森,編輯了條消息發(fā)送。

【天地居五零一二包廂,來喝酒。】

兄弟是干什么的,當然是用來坑的。

傅時森推開五零一二的包廂的時候,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制片人鬼哭狼嚎的唱著悲情的歌,場務(wù)和小演員們相聊甚歡,透過煙霧繚繞的火鍋霧氣,傅時森看到了抱著一瓶威士忌正在和唐允舟劃拳的林西京。

挺好,挺生龍活虎的,完全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女孩子。

“哥們,你是不是走錯包廂了!”一經(jīng)旁人提醒,十幾號人齊齊回頭盯著傅時森。

丟人丟大發(fā)了,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傅時森有種想弄死霍堯的沖動。

本該及時離開的,可看到林西京微醺的模樣,傅時森突然就挪不開腳步了。

萬一喝得不省人事了被人占了便宜怎么辦。

還和以前一樣,從來都不知道讓人省心。

傅時森當著眾人的面,面不改色的讓服務(wù)員幫他在林西京和唐允舟中間加了張椅子。

“往那邊讓讓,”傅時森踢了踢林西京的椅子。

林西京撇了撇嘴,“你一個來蹭飯的還想占多大地啊?”

“誰說我是來蹭飯的!”

“那你是來干什么的?”

“找人”傅時森淡淡的回答道。

“找我?”林西京雙手拄著腦袋,戲謔的朝傅時森眨了眨眼睛。

傅時森的喉結(jié)滾了滾,順手將林西京衣服上的帽子扣在了腦袋上,“別自作多情。”

“我是來找他的。”傅時森掃了眼唐允舟。

唐允舟雖然與傅時森并不相熟,但是在帝但凡有點兒眼力見兒的誰不認識傅時森這位爺。

在娛樂圈的大染缸呆久了,唐允舟早就練成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lǐng),三言兩語也沒讓氣氛冷落下來。

“我手底下有個宣傳片的廣告,想請你拍一下。”

傅三爺?shù)拿孀樱圃手圩匀灰o。

一來二往之間,唐允舟被傅時森灌了不少的酒,而那位爺卻滴酒未沾。

唐允舟覺得那位爺在針對他,但是他沒有證據(jù)。

突然感到一陣口渴,林西京剛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還未遞到嘴邊就被傅時森攔了下來。

“干什么?”林西京感到莫名其妙。

“不干什么,”傅時森拿過林西京手中的那杯中的酒,在她的注視下倒進了自己的杯子里,“這酒挺貴的,你喝浪費。”

林西京腦袋頂上仿佛飛過去了一萬只烏鴉。

神踏馬的浪費。

狗男人的意思是她不配喝這么貴的酒。

………

“要是在兩年前,我一杯酒早就潑你臉上了!”林西京眉眼發(fā)笑,輕蔑的開口。

傅時森輕笑一聲,低聲耳語道:“要是在兩年前,我還早就把你按床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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