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家的,快開門啊!!!”
“蘇大人他們在嗎?”
“哎,來了來了,別敲了,門都要被你們敲爛了!”
來不及詫異為什么門外突然來了這么多人,看著岌岌可危的大門,春花爺爺趕忙把手中活計一扔跑去開門。
看著站在門口的一大溜人,春花爺爺愣愣問道:“發生了啥,咋都往老頭子這里跑?”
“春花爺爺,蘇大人和少俠在嗎?”
一說著,周大德不由神色焦慮的朝院子內探頭,見整個院子里就只有春花朝這邊看來后,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但還是想著萬一兩人都在房間內休息。然,春花爺爺的回答令那絲僥幸瞬間蕩然無存。
“蘇大人跟著另外那群除妖師出去了,也沒有說啥時候回來,這是咋的啦?”
“那群蜘蛛又跑來了,蘇大人不在我們該咋辦啊!?”
不等周大德開口,一面色黝黑的男子便急急開口。他這話一出,所有人原本還強撐著的淡然瞬間瓦解,甚至有人跌坐地上,喃喃喊著‘完了完了’幾個字。
乍一聽到那些人面蛛來了的消息,春花爺爺也倒吸了口涼氣,而后不由想到了一直在房內待著的凩衍,強行鎮定下來后對所有人說了聲還有辦法后便快步朝凩衍房門走去。
“少俠,那些人面蛛又來了,我們該怎么辦啊?”
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等里面的人回答。按照剛才的動靜,那些人面蛛到村子估計也就瞬間大的事情,這也是沒有人逃走的原因。逃,逃不過那些人面蛛的速度;不逃,跟等死差不多,但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怎么可能會舍得再次送出去?但一直沒有人回答春花爺爺的話,這不免讓所有人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屋內沒人的時候,只聽少年特有的聲音傳了出來,雖是在陳述事實,但卻無端讓人感覺對方是在嘲笑自己膽小或是其他。
“蘇玖不是說了嗎,她設下了結界,你們只要不走出村子就沒事了,不是嗎?”
聞言,雖然被凩衍的語氣弄得心里不太好受,但大部分人懸著的心還是落了下來,但少年后面說的話又讓前來詢問的人心思各異。
在所有人聽了不走出村子就無事,剛要把一直緊繃著的身體放松時,略帶疑問的語氣又傳了出來。
“蘇玖出門前不是跟村長說過了這件事?為什么你們又要過來問呢?”
在所有人把各種目光投向周大德后,里面那人再次開口:“哎呀,說這么多做什么,總之你們只要不出村門口就不會發生什么事,若是膽子大些的話倒是可以去村子各個邊緣看看,畢竟一會殺妖的場面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看到的。”
說完,凩衍便好整以暇的撐著下巴透過窗縫看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在看到周大德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在后,嘴角的笑意瞬間擴大,只不過眼中依舊一片冰冷。
“不好意思了各位,今天太忙了沒有找到機會跟大家說,后面看到那些妖怪跑過來的時候,被它們一嚇這件事我就徹底拋在了腦后,真的對不起大家!”
說罷,周大德作勢便要往地下跪去,卻被一旁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了起來。見周大德滿臉的愧疚以及悔恨,那人不由開口勸解。
“一天之內發生了這么多事,忘記了也是正常,這些年你為我們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已經做得夠好了,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
這話一出,瞬間惹來了周圍幾人的附和,而面對這些人的勸解,周大德雖然點頭算作答應,但臉上的悔意卻沒有減退半分。
在知道村子里面是安全之后,同凩衍和春花爺爺道謝之后來到家里的人便一臉輕松的朝自家的方向走去,一時間原本嘈雜的小院又恢復了最初的寧靜。
將最后一人送走后,春花爺爺錘著有些酸痛的后腰,略帶嫌棄的嘀咕:“哼,沒事的時候不來感謝人家,現在有事了就不管不顧的沖到家里來,若蘇大人真的沒有做好準備,我看這些人完全就是要少俠沖上去跟那些妖怪拼命的樣子,一群白眼狼!”
“我想知道那個村長平時對你們這些人怎么樣?”
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春花爺爺下意識的就朝對方看去,見對方神色平平,像是沒有聽到自己方才的抱怨后,雖還是擔心對方心里不好受,但剛才那樣的話自己終究不好再開口,只得假咳了兩聲。
“村長所說有些小問題,但總的來說還是很好的,擔任村長這三十多年來處理領里糾紛也算公正,對每家每戶的事情也大概了解,若是哪家有需要了總能及時上門解決,若真的要挑毛病的話也就只有太喜歡錢財這一點了。”
掃了眼眼前這腰背彎曲的老頭,凩衍略微應了一聲,眼瞅到一旁盯著自己的春花后,揚了揚下巴:“不帶你爺爺出去看看?沒準你爺爺這輩子也就只能見這么一次了。”
距離第一只人面蛛沖上來也就幾十息的事情,雖說場面血腥但卻解氣,想來見了那場面這兩人昨日受的驚嚇都能淡然無存,沒準還會回來夸獎蘇玖能力出色。
見凩衍說這話時難得露出一點笑意,春花不由央求自家爺爺帶著自己去看,原本就同樣來了興趣加上小孫女的極力勸說,春花爺爺眼睛一瞇就痛快應下,拉著小孫女去出去的步伐完全不見方才的腰酸無力。
看了眼空蕩蕩的小院,凩衍想著方才自己見到的那一幕,想了想便朝院外走去。剛一走出大門,凩衍便轉頭看著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那一只帶崽的母雞,十分不耐的嘖了一聲,剛要順手解決,腦中卻突然出現了昨日春花爺爺說要宰一只雞犒勞自己和蘇玖的話。
若是殺了這些小東西,這一老一小兩個家伙怕是會可憐兮兮的埋怨自己?
‘彭——’
突如其來的關門聲不禁令土黃色的母雞下意識的張口翅膀將自家崽子護住,等了片刻見沒有危險傳來才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身體,再次巡視起自己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