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太藏并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和羅根為敵絕對是不明智的。
“聰明人是不會多問的。”
羅根收起小世界,現(xiàn)在的川上太藏的戰(zhàn)力還遠遠無法和自己相比,要比較的話,相當(dāng)于剛剛結(jié)束兩年修行的直人,這還不包括直人那招破神,但在年輕人里是已經(jīng)算是領(lǐng)軍的人物了。
年輕人才相對凋敝(原因比較復(fù)雜)的是教會,浮空城和聯(lián)邦算是不缺乏青年才俊,甚至有能在戰(zhàn)力上站到高端的羅根和直人這種怪物斷檔級領(lǐng)先,但是之后的年輕人都不怎么樣也是事實。
這場戰(zhàn)爭毫無疑問會打光一代人,也就是把教會拖進深淵,羅根需要自己手中有可以用的棋子,比起倒在那邊的唐泰森和顧白,培養(yǎng)川上太藏絕對是不錯的選擇。
“羅根,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羅根遲疑片刻,說出了答案。
。。。。。。
“嗚哇,未免有點太難對付了吧?”
我收起黑劍,看向跪在遠處的艾利歐格,他滿臉是血,一只眼睛因為傷口禁閉著,捂著斷臂大口喘氣。
“你輸了。”
我拭去嘴角的鮮血,那些詭異的魔術(shù)讓我受了不輕的傷,但是區(qū)區(qū)魔神柱,對付我還是不夠的。
“左右戰(zhàn)士的意志的能力,看來教會那幫人不怕死是你的功勞啊?”
我彎下腰,從側(cè)面看著這個戰(zhàn)爭惡魔:“我要是把你殺了,戰(zhàn)爭是不是能早點結(jié)束啊?”
“咳咳咳,你做夢呢?”
我單手握住艾利歐格的脖頸,把他提了起來:“看了你的術(shù)式我明白了。”
“為什么教會的人會不怕死地往前沖,原來是你的過錯啊?”
“別把人的,劣根性,怪在神的身上。”
他依舊在掙扎,可是說實話,他現(xiàn)在能對我造成的傷害和蚊子差不了多少。
“你就算再強大,也無法阻止這場戰(zhàn)爭……你試圖贖罪嗎?”
我一愣,艾利歐格的眼神緊緊盯著我,開始剖析我的心理,“因為你是挑起戰(zhàn)爭的人,所以想要阻止這場戰(zhàn)爭嗎?”
“你這虛偽的偽善者,戰(zhàn)場上的人都是你殺死的。”
我低著頭不回話,試圖把字組成語句,回答他這個問題,但是,卻如鯁在喉,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你還試圖去贖罪嗎?有意義……”
他話還沒說完,就吐出一口鮮血,他低頭看向貫穿他的黑劍,然后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首先,我不認為自己是戰(zhàn)士,你的能力對我并沒有效果,其次,這場戰(zhàn)爭和我的關(guān)系并不需要我來贖罪。”
我的死亡引發(fā)了這場戰(zhàn)爭,但這場戰(zhàn)爭說到底是教會和浮空城本質(zhì)的斗爭,我甚至連借口都算不上。
“這個世界應(yīng)該向我贖罪。”
殺死我,害死琳,我已經(jīng)決定要向教會和奧古斯汀討要殺死我的代價。
艾利歐格無力倒下,我甩掉黑劍上的血,一腳踹開艾利歐格,看著他死不瞑目,我確實有些愧疚,但是早就有人把殺伐要承受代價這一點交給了我,但是在這種級別的戰(zhàn)斗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直人……”
羅根看著一地的鮮血露出了有些吃驚的表情,看著渾身沾染著鮮血的我,他一臉嫌棄地丟給我一條毛巾。
“謝謝。”
我擦掉面門上的鮮血,看向一言不發(fā)滿臉失神落魄的和服刀鬼,在我腦中其實也就瞬間大致有了答案。
“他怎么了?”
“大概是太累了吧?”
羅根敷衍了我,飄飄然從我身邊走過,我則是困惑地用力擦著身上的血污,川上太藏走過我身邊時突然站住,然后用極小的聲音說道:
“小心羅根。”
他上一次那么和我說話還是在我離開浮空城他來攔我那一次,這四個字毫無疑問是他給我的警告,我則是默默點頭。
不能掉進羅根的陷進里,被他當(dāng)工具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像我這種屬于是天選打工人,幫他擋住了幾柱魔神柱……
“唉,你還沒給我那個卷軸的解開方式呢?”
我猛然回想起來,連忙喊了羅根一聲,羅根沒回頭,丟下了一句讓我差點氣炸的話:
“你用蠻力掰就行。”
我真是被他耍的團團轉(zhuǎn)啊……
我的憤怒讓我很輕易掰開了卷軸,這年頭居然還有拿玉帛寫字的人啊……
我快速瀏覽起了內(nèi)容,然后皺了皺眉。倒不是說這卷軸沒用,這卷軸上的東西應(yīng)該是有用的,但是……
“我看不懂啊喂!”
卷軸上是密密麻麻的符號,感覺就像是羅根讓蚯蚓沾了墨水在卷軸上跳舞,不是,那小子還有這能耐?
“這是,阿薩神族的文字……”
“你能看懂這是啥?”
面對我的吐槽,主緩緩點頭:“能看懂,但是不知道這是在講什么。”
“啊?”
“非要說明的話,”主指著第一行字說道,“這段話用人代話念出來就是,■把我的■給■,我徹底■……”
“你在說什么,為什么剛才那兩句話有那么多字我聽不清?”
“啊,把神言降格成人語會失掉真意的,那我就直接用人語概括好了。”
“我失去了一切,沉淪在最深處的黑暗里。”
“……詩歌嗎?”
“更像是從什么遺跡上拓印的古文本。”
川上太藏突然插了一句。主下意識看向他,皺起眉頭:
“你是不是東……”
“我在浮空城一本深海考古文獻里看到過這東西。”
川上太藏指著這份卷軸的一行文字。
“你能記住這抽象符號你也是厲害啊……”
我只顧看那份卷軸,卻沒注意到川上太藏用近乎乞求的表情對著主搖頭,主才沒接著把話說完。
“唉,羅根,你不會又把下一回要我干的事給設(shè)計好了吧?”
羅根一愣,停下了腳步,這一次他回頭了,我看著他的難以形容的表情猶豫了一下,羅根隨后說道:“或許是,或許不是,如果是,這也是最后一次了。”
似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說道,“你和我回一趟浮空城,進行一下最基本的身體檢查。”
他說完轉(zhuǎn)頭就走,似乎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決絕。
“真是莫名其妙……”
當(dāng)什么謎語人啊真是,我收起卷軸,快步跟了上去。
在去見人皇之前久違地回一趟浮空城啊,或許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