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扎營沒花多久,洛哈作為一個有多年經驗的野戰軍,他幾乎沒花多久安排好了所有的扎營工作。
應該說,慶幸有他,否則我不得不教他們浮空城的扎營方式,那就又忙很多事,比如帳篷,或者睡袋,睡袋制作的話能避免就避免,太麻煩,而且太慢了。
老實說,關于行軍,這幾個軍人和騎士幫了我不少忙,至少我不用管理每一件事,十個番隊每個番隊一個隊長,一個番隊出現問題就詢問番隊隊長,再追責到個人,這就是我們如今的軍規。
騎兵五支番隊的住帳在內圍,而步兵在外圍,我在正中心建了一個軍帳,但是我沒打算住在軍帳里,而是打算和其他步兵在外圍守夜。
琳的未婚夫,賽斯公爵,我必須去見見。不過這件事并不是當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安頓這些人才是當務之急。
琳的事,雖然我不想擱置,但是還有不少傷員需要救治,我要調查一些更重要的事,關于這一切事情的黑幕,關于戰爭的起因,二世的死因……一切的一切,就像透過霧去看花,有些輪廓,卻不清晰。
在和幾個番隊長交談如今的城防布局時,一騎快馬殺入營中,來者手持著一塊令牌,赫然是威廉的人。
“你好,找哪位?”
出于禮貌,我起身詢問。
“和你這種雜兵沒關系,我們威廉殿下找的是你們的軍隊指揮。”
看眾人的眼神,男人皺眉:“有話就說!”
“那個,我就是直人。”
我一指我自己,男人臉上一剎那閃過一點尷尬,但很快反過來,他指著我:“殿下找你。”
“我?”
他點頭,不等我回音,自己先走了。
“好狂的小子。”洛哈一口咬住羊腿,盯著他走遠,“要不干掉吧?”
干掉,是物理意義上的消滅,這么暴力手段,我實在是不推崇。怎么能夠動用武力呢?
“威廉的軍帳……”
我進入軍營,那些人仔細的盤問了我的身份,在將我全身搜遍,確定沒有帶任何武器之后,才允許我進去。
被兩個穿著鎧甲的士兵引著,我們穿過一層層堪稱堅固的防線,進入了最內圍,沒用的沙包累成小山,每一層防線有幾百個甲胄士兵,外圍是冷兵器,內圍卻出現了火器,這里仿佛是武器的進化史。
“還沒到嗎?”
似乎覺得我的提問很無禮,男人咋了一下舌:“哪有主帥會不設幾道防線保護自己?”
“呃,好像有吧……”
我把視線移開,用他們聽不清的聲音說道。
“站住!對暗號!”
那個奢華的軍帳,傻子都知道這是主帥的住所。但是這對于行軍來說是不是過于奢侈了?
這種巨大的軍帳,布置要花半天吧?而且,這里又不是主戰場,只是攻略一座城市的小據點啊?
難道因為威廉在這里就要布置這種軍帳?這是不是太奇怪了?而且威廉似乎不會待太久啊?
“威廉之威福澤萬世,偽圣后人跪伏。”
這是暗號?
哈?這不是拍馬屁嗎?
“進去吧。”
拉開軍帳,我一進內,兩個武士立刻把我摁在地上。
“唔……”
我剛要反抗,后腦勺覺察到了冰冷,有東西貼著我的頭。
是什么……
“別動,異鄉人。”
男聲道。
我皺眉,但是也沒再反抗。
“我是威廉.阿爾瑪培因。”
他似乎離我有一段距離,帳內不知有幾人,我沒有帶武器,而且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奉勸你,不要管帝國的內政。”他繼續說道,“你是浮空城的人,對吧?你如果干涉我們內政,會引發兩國的戰爭。這也是浮空城不希望看到的吧?”
男人繼續說道:“我不會殺你,這樣浮空城會借機插手帝國內政,所以,交出兵權,離開這里吧。”
“威廉公爵!”
我的喊聲讓他一愣。
“怎么?”
“我插手這件事不是以浮空城的名義,而是以帝國公爵愛德華的騎士隊隊長的名義,所以不存在所謂的干涉別國內政。”
“這是詭辯,是胡說八道。”威廉大聲道,“你就是浮空城的一個學生……”
干涉別國內政,這是把高帽子扣在了我的頭上,不過確實是這樣。
而且我從未向威廉宣誓過忠誠之類的行為,他根本不相信我,對于一個持有兵權的旁人,誰都會去把他干掉。
但唯獨向威廉宣布效忠我不會做。
原因有兩個——一是賽斯,賽斯在威廉軍中擔任將領,我一旦效忠,有可能會位居其下,這我接受不了。二是關于戰爭,這場戰爭的起因,始終不明:為什么帝王會暴斃?為什么身為圣人后裔的法爾納會起義?而且,為什么賽斯能擊退法爾納。
啊,最后一點是愛德華公爵告訴我的,他說他知道賽斯與法爾納的戰斗力差距,而賽斯在帝忘橋上擊退了法爾納,簡直是不可思議,順帶一提,那一戰讓法爾納占據了帝都,閉門不出,高掛免戰牌,這也讓威廉有空去對付幾十個造反的諸侯。
但問題就在這里,為什么法爾納不趁威廉東討西伐之際出兵?雖說圣人高潔,但是都造反還這么要面子嗎?
所以我可能有些先入為主,我覺得威廉有陰謀,不過這又與賽斯在他那邊有分不開的關系。
威廉的軍帳中有多少人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大喊一聲:“三日!三日內我拿下這座城池,如何?”
愛德華公爵地位極高,他的士兵,威廉也不敢輕易下手,正因如此,他們才會把我按倒,用逼迫的方式讓我交出兵權,我不會宣誓效忠,那么各退一步,我幫你打城池,你不奪我兵權,如何?
畢竟,什么理由都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要讓我確確實實地為他所用,我做不到,但退而求其次,一個簡單的交易我還是會做的。
“三天?哈哈哈哈哈——”
狂傲的(且毫無意義的)笑容。威廉指著我(我看不到,但可以猜)道:“若是真能做到,我就不過問你的過失!”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