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夜學(xué)院奇怪的測驗(三)
- 冷酷小姐的拽校草
- 莎草芳寒
- 2182字
- 2014-08-08 21:36:34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種小獸,是在哪里呢?”
清雅少年兩條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清透的眼睛像是浮上一層薄薄的霧氣,他低下頭陷入沉思,似在努力回想著曾在哪里見過那個小東西。
“先別管這小怪物了,反正一看就不是什么厲害的眷獸,不過就是只觀賞寵物而已。”
白發(fā)白須老者捋著長長的胡須,一臉不耐地瞪了一眼小家伙。
手心里,毛絨絨的小家伙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不滿地哼哼了兩聲,小小的身子眼見就要跳起來,我急忙半握拳,用手掌將它包起來,不讓它隨意亂動。
“這場測試本身就是一場笑話,要不是夜老師舉薦,少爺又怎么會讓我們幾個來對她進行測試,我看大家就一起上吧,也好早點結(jié)束。”
“也好。”
旁邊的狐貍男無奈地應(yīng)道,狹長的狐貍眼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我手心的絨球,臉色比剛才更加哀怨了,活脫脫像是個被丟棄在皇宮深院多年的棄妃。
大家一起來?他們想干什么?
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還沒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見一道亮光向我席卷而來,攜著凌厲的殺氣。
抬手,身體先于意識地動了,手指輕巧地在胸前迅速做了幾個手勢,只可惜什么也沒有出現(xiàn),亮光直直地?fù)糁辛宋摇?
咦?不痛!
我詫異地看著亮光穿過我的胸口,而我的胸口卻絲毫無損,一點傷口都沒有留下。
“胡鬧,簡直是胡鬧,弄這么個廢物進來做什么!”
亮光消失,白發(fā)老人不停地嘟囔著,胡子亂顫地一跺腳,身子顫巍巍向門外走去,會議室的大門再次被狠狠推開又合上。
“看來我們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試下去了,她對西方魔法,道術(shù)都沒什么反應(yīng),而通靈術(shù)也只是喚出了這樣一個小東西,我看格斗和降魔也都不必試了吧,那些控制不住會對她造成傷害的。”
少年清清淡淡的聲音溫和中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雖然只有一瞬,卻被我敏銳地?fù)渥降剑闹胁恢獮槭裁从行┎豢欤还申幱糁畾庵蓖X門上沖。
這些人不顧及我的意愿將我?guī)У竭@里,然后像耍猴一樣對我做這做那,最后還流露出鄙夷和失望,他們憑什么!
想到這里,一股火氣讓我再也不想留在這里,我冷哼一聲,轉(zhuǎn)身捧著絨球,看也不看在場的眾人,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丫頭……”
狐貍男跟在我身后追上來。
“不要跟上來!”
我冷冷地丟下一句話,眼神陰冷地掃過去,身體里那股被我強行壓下的陰郁之氣控制不住地流竄,讓我胸口有些窒息的難受。
狐貍男倏地停住腳步,怔然地站在遠(yuǎn)處,眼神驚疑不定地看著少女決然離去的身影。
那回首一瞬間陰冷的眼神,滿身的煞氣竟然讓一向率性而為,從不曾懼怕過什么的他從心底深處生出一絲徹骨的寒氣,那一刻他居然怕了,怕這個看起來柔弱無比的少女。
她,到底是什么人?
為什么她的身上有如此讓人生畏的氣勢。
那一眼,若冰封千里的極地冰雪,帶著凌烈的散寒氣息直撲面門,然而那一瞬間,他竟然覺著她本該就是如此的,她本該就是那極地雪山上的雪,高貴冷傲不容侵犯。
夜尼可追著少女離開之后,暮尼可也面無表情地從座位上起身一言不發(fā)地出了門。
偌大的會議室里,頃刻之間就只剩下清雅少年一人,他看了看空蕩蕩的會議室,轉(zhuǎn)身一步步走上高高的階梯,腳步最終停在中央最高處的一堵屏風(fēng)后面。
那屏風(fēng)是素白色的,幾乎與潔白的墻面是一個顏色,若不仔細(xì)看,根本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是個屏風(fēng),更不會想到屏風(fēng)后面身影綽綽。
清雅少年靜靜地站在屏風(fēng)前,恭敬地低首等候屏風(fēng)后的指示。
“留下她!”
“可是少爺……”
“夜祈,別讓我說第二遍。”
“是!”
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得了命令的少年身影居然就那樣消失在了原地,像是憑空蒸發(fā)的水蒸氣一般。
待到少年消失在會議室里,那屏風(fēng)后面才響起了一陣夾雜著低低咳嗽地喘息聲,在這空曠無人的會議室顯得格外凄楚。
是她嗎?會是她嗎?
“要是以后再有人欺負(fù)你,你就告訴我,我一定會把他們揍地滿地找牙,連他們的爹媽都忍不住來!”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藏在自己心里,不是還有我嗎?人家都說若是一個人有了傷心的事情,只要將它告訴自己的好朋友,傷心就會減半,那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垃圾桶了,你有什么不快樂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可以告訴我哦!”
“唉!我都去山里給你踩了好多次火參果了,為什么你的臉色還是這么蒼白啊!要不我把我的心臟分你一般好不好?這樣你就不用每天都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了。”
…………
記憶中,那個小小的女孩時而天真,時而嬌嗔,時而擔(dān)憂,卻總是笑嘻嘻地看著自己,清澈如水的黑色瞳孔里滿滿地都是自己羸弱的身影。
然而,在自己那些被所有人丟棄的估計歲月里,那笑容卻成了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不!不會是她的,怎么可能是她呢?怎么可能是那個擁有世上最美笑容的那個女孩呢?
一聲低嘆,屏風(fēng)后那人蒼白修長的手指緊緊攥住胸口的衣服,向來清潤無波的眼神第一次掀起滔天巨浪,幾乎將自己淹沒。他按住自己喧囂不已的胸口,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仿佛脫力般重重地向后仰躺在鋪著厚厚羊絨軟墊的躺椅……
奔,狂奔,我似乎總是在逃命般地奔跑。
到底我想去哪里?
離開野月哥哥,我居然如此茫然,沒有歸屬感。
在這里,我沒有朋友,沒有認(rèn)識的人。
沒有人愿意和我一起住雙人宿舍,沒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所有人都鄙視我,在看我的笑話。
孤單,寂寞,悲傷,統(tǒng)統(tǒng)像噬人的野獸撕咬著我,想要將我吞吃入腹。
“你很難過?”
耳邊響起低沉淡漠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響起,向我壓迫而來。
誰?是誰的聲音?
我猛地停住奔跑的腳步,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狂奔到了何處,到處是連綿盛開如緋云的櫻花樹,還有隨風(fēng)飛舞的櫻花。
不遠(yuǎn)處,一抹修長瘦削的黑色身影雙臂交錯環(huán)胸,斜斜地倚靠在不一株高大粗壯的櫻花樹桿上,慵懶磁性的嗓音低沉誘人,卻帶著迫人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