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人痛呼一聲，趴在電梯門上，旁邊的混混們見狀況不妙，急忙開始大叫：“打人了！機器人打人了！”

被痛擊的男人捂住流血的鼻子，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柯澤，“你竟然敢主動攻擊人類！我要報警！我要報警！你會被銷毀的！”

柯澤沉默，表情陰郁，看男人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物。

溫白也被他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到了，這是她第二次看到柯澤生氣，換做是以前，他的情緒絕對不會因為一個陌生人的挑釁就如此激烈。

“你們還不快滾！想死嗎？”溫白作勢嚇唬那群混混，倒不是同情這群人渣，她看著柯澤的表情，她有一瞬間真的慌了神，她知道柯澤是真的動了殺心的。她不想柯澤因為這幾個敗類被逮捕。

“你！你們等著。”混混打開電梯門，臨走之前放了一句狠話。

電梯繼續上升，柯澤低眸仔細擦拭著手上沾著的血跡。

溫白想說什么，卻又無法開口，只能假裝歡樂地調動快要凝固的氣氛，“柯澤，我們今晚吃什么？我餓壞了，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肚子都扁了。”

她瞄了一眼柯澤，繼續說道：“你不會又要吃什么營養劑吧，那東西一點味道都沒有！難吃死了。”

“我也不要喝粥，太清淡了，我的口味很重的！”

“你想吃什么？我去學。”柯澤的表情又變得很平淡，剛才的事情像是從沒發生過一樣。

溫白松了一口氣，她有些害怕生氣的他，“我想吃青椒炒肉，現在還有人工培育的青椒嗎？會不會太貴了。太貴了的話我們叫外賣吃漢堡好了。”

“不會。”

電梯緩緩停住，兩人走下電梯。溫白走到他公寓的門前，發現原本寫在那門上各種侮辱性的話語都消失了，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溫白轉頭看他，有些疑惑，柯澤什么時候開始在乎這種事情了？

溫白簡單的在柯澤家蹭了一頓他親手做的飯，兩人在飯桌上談一些日常瑣事，關系好像又回到了從前。臨走的時候，溫白真誠地與他道謝，盡管他們最初的時候只是互相合作，但溫白很感謝他一路陪她走來，護她安全。

柯澤挑眉，反問她：“怎么感謝？”

“呃，請你吃頓飯？”

“好，要吃你親手做的。”

“那我走啦。”溫白開心地揮手。

柯澤眸色暗了暗，抿了抿嘴，回以她一個弧度很小的微笑。

其實他不想讓溫白這么快就走，不想讓她離開他身邊，這段時間內他們每天都在一起共事，他不能忍受沒有溫白在身邊時的自己，就好像被關掉電源的機器那樣，沒有任何生氣。

他討厭機器。

溫白沒出現之前，他原本可以關閉情緒去處理所有事情。但現在不一樣了，你回不去了，柯澤想。

你再也不能從有人陪伴的情境到無人陪伴的情境了。

“啪嗒”一聲，門關了，她離開了。

————

“咚咚——”溫白敲了敲門，過了一陣子之后里面傳來小孩稚嫩的聲音：“不訂閱，不要推廣啦！”

溫白挑眉，小D這是把她當作推銷廣告的了？

“小D，開門，是我。”

門內是什么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然后是一陣小跑的聲音，小D打開門，驚喜布滿了他的小臉，“姐姐！你終于回來啦！”

小D沖過來，抱住她的腰，用力的蹭了蹭，表情里滿是懷念與幸福。

溫白摸了摸它頭軟的頭，一頭金發還是這么軟，手感真不錯。

“自己在家有沒有乖乖的？”

小D炫耀似得打開門，胖乎乎的小手指著公寓，回答道：“當然有啦！在姐姐出去的日子里，我將公寓打掃的干干凈凈！床單也剛洗過，超級柔軟！”

“真乖。”溫白捏了捏他白皙的胖臉，夸獎道。

再度走進熟悉的公寓，溫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躺在那柔軟的床上，感嘆人生不易，她的生活就像個過山車，一會平靜，一會驚悚。

小D端了杯冰水走過來遞給她，說道：“對了，姐姐。在你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里，手機里收到好多個消息，還有很多電話，但是我無法接，所以干脆就沒管。”

溫白才想起，她之前去遺棄礦地的時候，和琳達請了一段長假。她擔心遺棄礦地那邊沒什么信號，所以干脆就沒帶手機，現在比較流行直接在頭腦中植入芯片聯系，但是溫白這具身體一直用的都是手機這種古老的工具。她猜應該是原身擔心外人會發現她特殊的身份才會這樣的。

“噢，我看看。”溫白拿起手機，解鎖之后看了一眼，十幾條消息就這么彈了出來。最上面的一條消息是琳達的。

琳達：“溫白，你現在在哪？將你的定位發給我，你現在很危險，你看新聞了嗎？”隨后是七八個語音電話，但都顯示未接通。

溫白心中一咯噔，她了解琳達的性格，她向來是爽快不墨跡的性格，什么事情能讓她如此急躁。

對了，新聞！

溫白趕緊打開電腦，查詢今天的新聞，彈出來的第一條爆炸性新聞的點擊量和評論量已經有上百萬。

這個時代，地球還有這么多人嗎？溫白第一感覺不是好奇那新聞，而是質疑這個點擊量。

“震驚！在某區竟然發現有仿生人和人類生出來的孩子，她的面目是——”

這個標題足以讓溫白詫異，仿生人和人類的孩子，這個標題，說的該不會是...

一點進去，是一段視頻，該視頻是一個黑衣人拍的，一個黑衣人在拍，另一個講手中的芯片插入電腦之中，很快芯片中的畫面就投屏在了空氣之中，那是一位人類女性手術信息，還有人類女性在做手術時的記錄，畫面中所有提供的信息都在指明這個人類女性，是人類和仿生人的孩子。

還好畫面拍的不是很清晰，只能看清視頻中那個做手術的女性的下半張臉，看不清全部。不過對于熟悉溫白長相的人來說，無疑能一眼能認出來是她的面孔。

這條消息瞬間炸了，像一個炸彈扔在人群之中，激起巨大的波瀾。

溫白顫抖的手指一路往下滑，評論區全是對她的譏諷和謾罵。

1L：“什么？仿生人那玩意也能生孩子？那母豬都會爬樹啰！”

2L：“這件事情倒是是不是真的啊，別開這種世紀大玩笑啊。”

3L：“樓上，我讓我朋友分析了這段視頻，并沒有合成的部分，那就說明這件事是真的！”

4L：“什么人會和機器在一起啊，真的很病態啊！能做出這種事的人類肯定也不正常。。。”

5L：“這女孩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啊，看來人類和仿生人生出來的孩子不健全。”

溫白看著這些評論，句句誅心，活像一把把刀，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