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雨幕下的BJ城

老媽對於許笑韻找了份餐應工作沒說贊成或反對，她自己也很忙，許笑韻便當她同意，每天高高興興上班去。

程嵐的餐廳還在試業階段，秦歡今年大三，白天要上課，晚上來上班，所以大部份時間，只有他和許笑韻二人。程嵐在網絡上和餐廳門外貼上招聘告示，都沒有人問津。肖妙來探班，也被許笑韻拉著一起幹活。

午市過後，許笑韻樂的有兩小時午休，她靠坐在沙發椅上休息。

手機響了很久沒人接，程嵐聽見鈴聲從廚房走出來，瞧見許笑韻抱著雙臂一臉酣睡。

他看去桌上響過不停的手機，輕拍她：「笑韻有電話。」

許笑韻卻很自然拂開他：「媽別吵。」

他笑了笑，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拿起手機，來電人宋大宇。

宋大宇吼：「許笑韻你的手機掉進馬桶了嗎？」

程嵐說：「不好意思，笑韻她在休息。」

沉默……

一會兒後，宋大宇問：「你是誰？」

：「程嵐。」

通話被中斷，程嵐把手機放回桌上，他看去熟睡中的人，他也坐下來靠在椅背閉眼休息。

酒店大堂候車處：「宋總，師傅說還有五分鐘到。」蔡子霖走過來。

宋大宇把手機放回口袋：「替我取消。」

蔡子霖不解：「為甚麼呀？」

宋大宇看去他。

：「我馬上取消！」蔡子霖立刻打給出租車師傅取消預約。今天來BJ心情很好，有說有笑，剛才還說要一部出租車有事去辦，讓他自個兒待在酒店，現在卻想揍人的樣子，變臉比女人真要快。

每晚餐廳打烊後，程嵐都會送許笑韻回家，今晚忽然下大雨。

許笑韻看去他淋濕的肩膀：「其實你不用送我，我沒帶傘可以跑回去，我家又不是很遠，弄的我很矯情。」

程嵐把雨傘再靠向她：「這種天氣淋雨很容易生病。」

她說：「你都快濕透了！」

：「我是男人。」

許笑韻伸手奪去雨傘，高高舉著：「生病沒有分男人女人老人跟小孩。」

程嵐說：「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上來避雨？」

許笑韻看去被雨水模糊了的街景，她的家還要走一段路，她點頭：「也好，好久沒見大帥。」

程嵐的家就在公園旁邊的公寓，二人乘電梯來到四十六樓，他按去密碼，門立刻打開，一頭毛茸茸的小狗跑出來。

許笑韻忙抱起：「大帥！」

大帥頭靠在她懷裡：「汪汪！！！」叫著。

程嵐從鞋櫃取出一雙新拖鞋：「可能有點兒大，是我的尺碼不要介意，明天我再去買。」

她放下大帥，接過拖鞋：「當然不介意。」

程嵐把濕透的雨傘拿到浴室，取了兩條毛巾出來：「去客廳坐。」

剛才站在玄關燈光昏暗，走進客廳，許笑韻張大的嘴巴可以塞進一顆雞蛋。

：「我的天啊！程嵐你家是想把整個BJ城踩在腳底嗎？」她跑到落地窗前驚呼。

：「看房子那天，我跟你的反應一模一樣。」程嵐笑著回。

許笑韻臉貼在玻璃窗上很用力看，想找出自己的家，可她家是平房的四合院，那麼矮小又怎會看得見？

她指向一處：「這是哪兒呀？」一排排黑黑糊糊，淡黃的燈光，隱約很多房子。

程嵐看去她指的方向：「故宮。」

：「同樣住在什剎海附近，你家看到是故官，我家是胡同。」她一臉羨慕，然後想到：「房價一定是天文數字了吧！」

程嵐卻回她：「你家的胡同是古代達官貴人的府邸，是文化遺產。」

她悻悻回：「又如何，下雨了還不是會漏水…糟了！我好像忘記關窗，慘了慘了！」

幸好今天晚上老媽又去了打麻將，許笑韻看去濕漉漉的地板，書桌和床，她欲哭無淚。

程嵐看去她：「有甚麼我可以幫忙？」

她說：「明天我要請假。」明天是三月十八日，她要出席白楚天的電影首映禮，只是她會化身國寶熊貓去觀禮。

寬敞的酒店房間裡，宋大宇握著酒杯看去窗外矇矓的雨景。父母很早就不在，做任何事都憑他一個人決定，包括感情。他來BJ出差兩天，明天一早去客戶公司開會，下午回上海，現在的他不應該喝酒，可他睡不著。

許笑韻收拾完房間，已半夜兩點。她跳上床爭取時間睡覺。

突然手機響，她只好起來爬去書桌，拿充電中的手機，看也沒看便接：「哪位？」

：「睡了嗎？」

她立刻精神：「還沒！」

白楚天笑問：「怎麼還不睡？」

：「我在襯衣服！」她總不能告訴他，她忘了關窗房間被淹了吧？

他說：「舒服就行，明天只是首映禮而已。」

：「好吧。」對白楚天是一場首映禮，但對她是一場約會。

他喚她：「笑韻。」

：「我在！」她忙回。

：「別給自己壓力。」

許笑韻很早便起來，她站在衣櫃前翻找著，她記得有一條紅色的圍巾，是李芬芳送她的，因為顏色太鮮艷，她不常用。

老媽打完通宵麻將回來，瞧見她快要被衣服活埋掉，伸了個懶腰：「一大早幹啥呢？」

許笑韻從衣服堆裡冒出頭來：「媽你有沒有看見我那條紅色圍…」卻發現老媽脖子上繫著的正正就是她要找的圍巾。

老媽把圍巾脫去扔到她床上：「把它扔掉，這條圍巾一點兒都不旺財！」便回房間補眠。

許笑韻拿起圍巾，一股濃烈的香煙香水味，她嫌棄掉到浴室清洗。最後她穿著一件高領毛衣和長身大衣出門。

BJ電影學院的路不好找，她打算破費坐出租車去。今天市裡的交通非常堵，應該是說往電影學院的路非常堵，她花了近一個小時才到達。

：「姑娘前面塞不去，從這邊下車走過去吧！」出租車師傅說。

許笑韻站在學院對面，學院門前擠滿人群和車，非常熱鬧，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都是為白楚天而來。

她好不容易鑽進院門，卻被一名保安截停，語氣僵硬：「小姐請出示你的邀請卡。」這句話他今天說了過百次。

她早有準備，從背肩包拿出邀請卡，保安瞧見卡後臉色一變：「小姐是A區的貴賓區，跟著前方紅色牌子走就可以。」手指指向前面的紅色指示牌。

走進電影院室找到了A區，她的座位就在A區B行D位子。電影院室裡暫時人不多，一位演員也瞧不見，應該還在外面拍照採訪。

她想用手機自拍，卻被工作人員阻止：「小姐這裡不可以拍照。」

她忙把手機收回：「抱歉！」真可惜，不然她可以跟肖妙和李芬芳臭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