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楞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此刻，我真是有點難堪了，臉色難看地盯著眼前的茶杯。

老爸收回了視線，對婁玫瑰：“玫瑰，你這話說得有點不近情理了，你身上流著的是誰的血脈啊？”

“我兒子是他，他女兒是你，你是我兒子的女兒，你要跟他陌路，那跟我豈非也陌路了。”

婁玫瑰撒嬌地：“爺爺……”

沒等婁玫瑰往下說，服務員甲乙兩人推門進來上涼菜，婁玫瑰立即剎住了話頭。

老爸對服務員：“來來來，給我們把酒倒上。”

服務員甲給每人倒上了酒。

老爸看我們每個人的杯子里都滿上了，對服務員：“你們先出去吧。”

服務員退出了門：“好，請慢用。”

老爸對著我：“比爾，今天這第一杯酒應該是你先敬菲菲，十年了，該說什么你自己清楚，我就不代替你說了。”

我點點頭，站起身，拿起酒杯：“菲菲，辛苦了，我先干為敬！”

我一飲而盡。

花菲菲有些傷感，泛起一陣想哭的沖動，但又強行忍住了。

婁玫瑰看了眼媽媽，又斜睨著：“完了？”

我盯著花菲菲，并沒有理睬女兒。

老爸打著哈哈：“嗯，言簡意賅，這四個字還是有很多內容的。菲菲，該你了。”

花菲菲看著眼前的酒杯沒有動。

我沉吟一下：“對，我應該先喝十杯，一年一杯，十聲辛苦。”

我說完拿過酒瓶給自己的小杯子倒酒，倒滿一杯后又將小杯里的酒倒入一個大杯子。

然后，我拿起盛了九小杯酒的大杯子對著花菲菲：“辛苦了，辛苦了，辛苦了……”

婁玫瑰譏嘲地斜著嘴笑著。

我一連說完九聲辛苦之后，一口將酒都喝了，遂翻過酒杯亮了亮杯底，并對花菲菲做了個請的手勢。

花菲菲始終沒有抬起眼睛看我一下，依然看著眼前的酒杯，淡淡地：“對不起，我不喝酒。”

我尷尬地呆怔在當地。

我老爸突然替我說話：“菲菲，你看，比爾一口氣喝這么多酒，表示他是真有誠意的嘛。”

花菲菲還是沒動。

我有些惱火，放下酒杯坐了下去，譏諷地：“對，你現在改喝茶了。”

花菲菲抬起眼睛：“沒錯，我是愛喝茶了。”

我竟然嘲諷地對她說：“哦。哎，那你怎么不帶那個人過來專職伺候著，給你行茶道啊……”

花菲菲也立刻回我：“那你那個美女司機是不是在車里等著你呢，叫上來啊。”

老爸和女兒婁玫瑰面面相覷地對望一眼。

我又嘲諷地：“哎呀，你怎么又把頭發盤起來了呢？放下來多青春啊！”

“要再涂上點胭脂抹上點口紅，沾上假睫毛忽閃忽閃，別說小你八歲，就是小你十八歲的都會被你電著的。”

花菲菲笑笑，一下將盤著的頭發放了下來，甩了甩頭，示威地看著我。

婁玫瑰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問：“婁比爾，你這算是調侃呢還是算調戲我媽呢？”

老爸哈哈一笑：“比爾，我覺得你好像在翻胃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