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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138. 晉悼公三駕服楚

  • 東周五百年
  • 湛兮若存
  • 2169字
  • 2021-10-03 17:38:05

此時,晉悼公怕智罃攻不下偪陽,特意挑選兩千名精兵前來助戰(zhàn)。剛走到衛(wèi)都楚丘,就收到智罃捷報,馬上向睢陽派出使者,要以偪陽封給宋大夫向戌。

宋平公馬上來到楚丘,向戌死活不肯接受封地,晉悼公只好將偪陽并給了宋國。宋衛(wèi)二君,盡心款待晉國君臣。悼公厭惡偪陽子襄助楚國,將他貶為庶人,選妘姓族中賢能的主持本族祭祀,將偪陽妘姓全部遷居于霍城。

回到新絳,當(dāng)年秋天,荀會死了,晉悼公對魏絳的嚴(yán)明執(zhí)法印象很深,提拔他為新軍副將。任使張老代替魏絳之前的司馬職位。

同年冬,即周靈王九年冬,輪到第二軍伐鄭,順便給虎牢關(guān)添些守卒。此時,忽從新鄭傳來消息,鄭國有內(nèi)亂。大夫尉止在宮中襲殺了上卿公子騑,公子發(fā)與公孫輒。公子騑之子公孫夏,公子發(fā)之子公孫僑各率家甲反攻,將尉止反殺于北宮。公孫蠆也來相助,三人合力殺盡尉止叛黨,立公子嘉為上卿。

下軍元帥欒黡建議趁著鄭國內(nèi)亂,急速攻擊,可得大勝。智罃一口否了:“乘亂不義。”不僅不急攻,還下令暫緩攻新鄭。

新上任的上卿公子嘉派人來求和,智罃許了。等到楚國令尹公子貞前來救鄭時,晉師已退,鄭簡公又與楚國訂盟了。這便是《左傳》所稱的:“晉悼公三駕服楚”中的第一駕。

轉(zhuǎn)年夏天,晉悼公又派出第三軍來伐鄭。宋國的向戌先領(lǐng)兵到了新鄭東門,衛(wèi)國的上卿孫林父會合郳國軍隊屯于新鄭北郊,而晉國的新軍元帥趙武則在新鄭西郊扎營,智罃引領(lǐng)大軍自北林往西,在新鄭的南門外耀武揚(yáng)威,準(zhǔn)備約齊各路兵馬,同日攻城。

這陣勢,嚇也把鄭國君臣嚇個半死,鄭簡公又來遣使求和。荀罃又準(zhǔn)了,晉國退兵到宋國境內(nèi)。鄭簡公親自前往毫城犒勞諸軍,與智罃歃血為盟,晉國組織的聯(lián)軍才各自散歸本國。這便是“三駕服楚”的第二駕了。

楚共王聽說鄭國又叛了,大怒,命公子貞前往秦國借兵,約定共同伐鄭。話說秦國自從與晉國鬧掰之后,這么多年來一直與楚國結(jié)好,以牽制身旁強(qiáng)大的鄰國——晉。此時在位的秦景公,把妹妹嫁給楚共王為夫人,兩國結(jié)為姻親。景公派大將嬴詹率三百乘兵車前來助戰(zhàn)。楚共王這邊親率大軍望滎陽進(jìn)發(fā),立誓說:“這回不滅了鄭國,決不班師!”

卻說鄭簡公自打從毫城回來,就知道楚軍遲早又會來的,便與群臣商議,大伙都說:“如今晉國強(qiáng)盛,楚國比不上了。但是晉軍來得慢,退得快,弄得兩國沒機(jī)會交手決個雌雄,所以這般你來我往個沒完。如果晉國發(fā)狠要滅我國,則楚國必不能勝,從此不敢與晉相爭,則我國以后就可以專心事晉了。”

公孫舍之獻(xiàn)計:“若要晉國發(fā)狠,必要激怒他們,最好是伐宋。宋國和晉國的關(guān)系最好,咱們朝伐宋,晉必夕伐我。他們晉軍來得快,楚國來不了,到時咱們也好有說辭。”

此計一出,朝堂上一片稱好聲。忽有楚國向秦國借兵的消息傳來,公孫舍之大喜:“這是上天叫咱們專心事晉啊!若秦楚合兵,我必不能擋。不如乘著他們尚未入境,前往相迎,勸導(dǎo)楚王共伐宋國。一來可免楚國之伐,二來可激怒晉國,豈不是一舉兩得?”

鄭簡公便命公孫舍之為使,坐上單車星夜兼程往南馳騁。過了潁水后不到三十里,公孫舍之正遇上楚國軍隊,便下馬拜于楚共王馬前,共王厲聲責(zé)問道:“你們鄭人反復(fù)無常,寡人正要來問罪,你此來是何意?”

“寡君感念大王恩德,豈敢背盟?只是無奈那晉人暴虐待,與宋國合兵伐我,不堪侵?jǐn)_,只得暫與之和,好使他們退兵。如果大王能問罪于宋,寡君愿執(zhí)鞭前驅(qū),以效犬馬。”

共王聽了此話,怒意全消,面有喜色說:“鄭伯若能跟從寡人伐宋,寡人又有什么話可說的?”

公孫舍之再添上一把柴說:“下臣動身時,寡君已備好重禮,在新鄭東郊恭候大王。”

楚共王有些遲疑:“可秦伯的庶長子已約好在滎陽城下見面,須和他一起才好哇!”

“雍城那么遠(yuǎn),得越過晉國與周邑,才能到鄭國。大王派一使者叫秦將不用來了吧?以大王之威,楚兵之強(qiáng),何必借助西戎之力呢?”

楚共王對這話很滿意,果然派人去辭謝秦師了,遂與公孫舍之一起往東行進(jìn)。到了有莘城外,正遇上鄭簡公領(lǐng)兵來會,楚鄭聯(lián)兵一處,同伐宋國,大肆搶掠了一番,這才各自歸去。

宋平公吃了這個虧,自然要跟晉國告狀。晉悼公果然大怒,當(dāng)天便要發(fā)兵,這回又該輪到第一軍出征了。智罃進(jìn)言道:“楚國之所以要跟秦國借兵,正是因為連年征戰(zhàn)不堪其勞的緣故。我軍一年中第二次征伐,那楚國還能再出兵嗎?這一回必能得鄭,必以我軍之強(qiáng),堅定他們歸附之心。”

悼公于是大合宋,魯,衛(wèi),齊,曹,莒,邾,滕,薛,杞,小邾等國,一齊出兵入鄭,在新鄭東門外閱兵。一路俘獲甚豐,這便是“三駕服楚”的第三駕了。

鄭簡公對公孫舍之說:“你要激起晉人之怒,如今果然來了,該怎么辦?”

“咱們一面向晉求和,一面遣使向楚國求救。若楚兵來則讓他們與晉交戰(zhàn),哪個勝了咱們跟從哪個;若楚兵不來,咱們與晉受盟,送他們厚禮,以后他們也得庇護(hù)著咱們,又何必怕楚國呢?”

簡公深以為然,便派大夫伯駢入晉營求和;一面派公孫良霄與太宰石辵去郢都向楚共王告急:“晉國的兵又來新鄭了,若楚國不能救,鄭國亡在旦夕了。大王若能以兵威震懾晉國,孤之愿也。若不能,孤為保社稷,便不得不向晉國求和了,請大王寬恕!”

共王大怒,問公子貞怎么辦。公子貞說:“我們才剛回來,喘息未定,如何能再發(fā)兵?如且將鄭國讓與晉人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雖自知這是唯一的法子,但楚共王余怒未息,把鄭國派來的這兩人關(guān)了起來,不放他們回國。

這便是“晉悼公三駕服楚”的始末,看完扼腕嘆息,鄭國早已不是鄭莊公時的樣子了,如此嬴弱近似于無恥的表現(xiàn),不亡何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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