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并非你們想象中的那么邪惡，也許你們可以試著去接受——”
“閉嘴！”
憤怒地吼叫聲打斷了豎立在高臺上的老者，即使他的語氣已經盡可能的溫和、盡可能的委婉，但臺下的反抗者、或者說是異教徒，都不愿意聽老人說下去。
按照平常來看，話說到這里，接下來就是所謂的制裁了。
只是臺上的老者面露難色，卻遲遲不肯動手。
可這看似仁慈的行為，反而讓真理教的反抗者感到異常恥辱。
“要殺就殺，要刮就刮！”
“哎……”深深嘆息一聲，在華貴的冠冕下，老者重重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們走吧。”
走！？
看著高臺上覆手而立的紅衣主教，幾個真理教的教徒面面相覷，錯愕在他們臉上一閃而過，然而下一秒，他們的眼里就閃過一絲決然。
大幅度的擺動，他們的腦袋就朝著地板撞去。
士可殺不可辱，更何況這個紅衣主教的態度，讓他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現在死去，反而可能會避免很多麻煩。
可當他們的頭部距離地面只有一指的時候，卻硬生生停在了空中。
“我無意殺戮，你們要是信不過我，大可先不返回營地，一路逃出教國。”
一邊說著，紅衣主教一邊掏出了衣兜里的令牌，說道：“見此令牌者，如見我之面。這足以確保你們安然無恙。”
也不管臺下的人信了幾分，紅衣主教留下令牌后轉身離去。
沒等紅衣主教走多遠，在一處陰暗的角落里，猛然伸出了一只手臂。
下一秒，周圍的空間被齊齊扭曲，直接將小巷子撕成了碎片。
“達夫主教，如果不是我的速度夠快，剛剛可就死在這里了。”
仿佛受到了驚嚇一樣，法比安的身影出現在了達夫主教的身后，驚魂未定地拍打著胸膛。
“法比安大人……你都……”
“沒錯哦~我都看見了。”向前走了兩步，法比安幾乎的嘴角幾乎快要貼上了達夫的耳朵，“你剛剛可是放走了異教徒啊……”
沉默片刻，達夫沒有任何動作，而是沉穩地說道：“法比安大人有話直說。”
達夫算是教會的異類，雖然信仰諸神，但同樣也重視人權。
在他眼里，神和人其實是等同的。
這樣的他，自然不能完全融入到教會當中，但偏偏他又極其擅長人情世故。
他也許不合群，但他可以讓別人滿意、讓別人認可，正因如此，他也在古稀之年成為了少數的幾個紅衣大主教，地位可以說是舉足輕重。
在他看來，法比安的樣子，更像是有求于他。
“不愧是達夫主教，我有一筆交易要和你談。”
“交易？什么交易？”
“我可以用我謹慎的一些權力，幫助你保護一些已經無害的異教徒或者是平民，而我需要你提供給我關于第八實驗室的消息。”
“第八實驗室？”
先不說法比安主動提出幫助自己掩護異教徒是何居心，單從第八實驗室這一點，就得讓他好好思量思量。
第八實驗室，算得上是整個教會最主要的轉生者計劃實驗基地了，直屬于教皇管轄。
“你知道，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我從不參與。”
“我的父親雖然是名義上的負責人，但我可知道，真正留在那里的，是達夫主教的老友才對。”
“唔……”
達夫主教直視著法比安的眼睛，良久，才說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這點你不需要知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開空頭支票，我的人脈你可以直接使用，不經我手。”
說實話，達夫有點心動了，不過第八實驗室事關重大，也不是他可以隨口答應下來的。
只是如果動用法比安的人脈，并且不會經過法比安自己的話，達夫的確可以做很多事情。
至少，比自己一個人要強得多。
“我考慮不考慮吧。”
法比安微微一笑，瞬間消失在了達夫面前，只留下一張寫有一個地址的紙條。
很快，這張紙條就扭曲成了粉末。
……
看上去是雙贏，但其實法比安完全沒有虧損。
保護沒有危害的異教徒？
誰知道到底有沒有危害，達夫主教雖然不忍殺戮，但也不會放任太過激的異教徒胡鬧。
諸如人體炸彈、水源投毒的異教徒，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類危險的存在，達夫不會留情。
但如果借用了法比安的資源，很快就會有很多很多頑固的異教徒在達夫的眼皮子底下集結起來，而且不乏極端之人。
到時候，就算事情敗露，也會是一顆足以撼動教會的炸彈，而且法比安自己也不會受到任何牽連。
一箭雙雕的計策。
顧祭看著法比安傳遞過來的消息，不由瞇住了眼睛。
“我們是合作關系，并且我占據主導地位。”
輕聲呢喃，手中的信件逐漸被黑泥吞噬，“但是你的能力，似乎要比我想象中的強很多啊……”
法比安的地位明明經過兩次戰敗，嚴重受損，卻仍然可以在教會里混的風生水起，甚至還扯上了真理教這條線。
雖然這樣對于他們兩個之間的合作沒有任何壞處，但這樣的存在，著實讓顧祭感到不安。
法比安是教會少有的人才，即使被顧祭奪取了神力，仍然靠著神速具備著絕對的實力。
而軍事謀略方面，法比安也并不比羅萊帝國內那些名將弱多少，可謂是全能之才。
放任他這樣發展下去，真的好嗎？
皺著眉頭，顧祭通過植入在法比安體內的單方面啟動通訊儀器，說道：“沒有我的容許，你不可以給自己植入神力。”
“……明白。”
看得出來，法比安不太樂意，但顧祭的態度很堅決，如果法比安在自己體內植入神力的話，顧祭會直接中斷合作。
不容許法比安植入神力，是顧祭限制法比安最有效的手段，甚至要比那顆隨時可以引爆的微型炸彈都可靠。
剩下的，就是等法比安帶來其他轉生者的消息了。
還有就是明天，就是顧祭和少長笙訂婚的日子了。
十有八九，要出幺蛾子，不過兩位人神在此，到也絲毫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