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起來吃點飯啊?”莎莎粗礦的聲音帶著一絲絲關(guān)切。
“……”我的牙都掉了,而且一嘴的血,哪有心情吃飯。
她見我毫無反應(yīng),便識趣的走開了。
龍哥又坐回到我身后的床上對我說“你說你惹他干嘛啊?”
“……”我沒有惹他,我在心里回應(yīng)著龍哥的話。
“你知道他那手之前怎么骨折的嗎?”
“……”我雖然沒說話,卻認真的聽著龍哥的話。
“我也是聽說,之前他在別的病區(qū)的時候,有一回不知道因為什么也打了患者一頓,那次他的手意外的打到了床頭上就骨折了。”
龍哥說的煞有介事,這一下子提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緩緩的忍著痛坐了起來,轉(zhuǎn)過頭問道“他那回打人怎么處理的?”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沒處罰他吧。”
聽到這我才明白,難怪他能這么囂張,原來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而且還沒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這種人應(yīng)該讓他進監(jiān)獄,這是故意傷人!”我雖然很氣憤,但卻沒力氣喊得太大聲。
“怎么處理都是領(lǐng)導(dǎo)決定的,你這事兒也一樣。”龍哥平淡的語氣仿佛提前給我做了判決。
我沉默了片刻緩緩的說道:“我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我的聲音有些小,龍哥好像沒聽清問了一句:“什么?”
“……”我不再說話再次躺下去,我決定保存體力等著警察來找我錄口供。
可是我并沒有等到警察的到來,來的是一個老太太。
她的年齡看上去50多歲,已經(jīng)不烏黑的長發(fā)盤在腦后,把她略顯蒼老的面容全都暴露了出來。
她笑意盈盈的來到我面前看著我,語氣雖聽不出溫柔,卻也很友善。
“你怎么樣?臉疼不疼了?”
原本躺著的我慢慢的坐了起來,我不知道這個老太太是誰,因為這里的女護士跟男護士一樣不戴護士帽,但我猜測她不是主任就是護士長。
我看著她的臉,她滿臉堆笑,皺紋也一層挨著一層。雖然她滿臉寫著友善,但我去卻感受不到親切。
她可能看出了我眼里的疑惑,又解釋了一句:“我是護士長,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可以跟我說。”
“你是護士長?”看著面前微笑的老太太我竟然覺得有點抵觸,能當(dāng)上護士長的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對,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你能跟我說一遍嗎?”她保持著和藹可親的模樣。
“護士長,你可算來了!”我把早上發(fā)生的毆打事件原封不動甚至添油加醋的給她講述了一遍。
“嗯……嗯……啊?……哎呀……昂!”她聽得津津有味、連連點頭并且隨聲附和我的話語,那架勢頗有捧哏的意思。
“護士長,你得給我做主啊!報警!我要求現(xiàn)在就報警!”說到最后我有些激動,懲惡揚善的心我可是從小就有,況且這件事還涉及到了我自己。
“啊~我知道了,你想要報警解決這個事兒是嗎?”護士長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煙消云散,但她的聲音依然盡量的維持著溫和。
“對,我要報警,他無緣無故毆打我,我也沒還手,我要讓他坐牢!讓他付出代價!”我一想到打我的男護士能坐牢,內(nèi)心就有些迫不及待。
“行,這個事我會通知你的家屬,然后跟你的家屬溝通一下怎么辦,啊~”她轉(zhuǎn)身要走卻被我喊住了。
“你要通知誰?我媳婦嗎?”
“對啊。”
“你跟她商量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她都不管我的死活把我送進了這里,她能管我這事兒嗎!?”
我的情緒再次被點燃。我的妻子如同一枚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隨地都能夠引爆我。
“你先別激動,發(fā)生這種事我們肯定得通知你的家屬。至于報警什么的也都得由你的家屬來決定,你現(xiàn)在暫時還決定不了。”
她的耐心已經(jīng)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跟其他護士一樣的冷漠。
“護士長,我能決定報不報警啊!我怎么決定不了呢?我根本就沒有病!我沒有病啊!都是我媳婦!是她無緣無故非要把我送進來的啊!”
此時的護士長不再跟我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我的床邊。
“護士長!護士長!你聽我說啊!我真沒病!我沒病!你相信我,我真沒病!”
“放開我吧!我真沒病!”
“為什么不報警!?我讓你們的男護士打成這樣了還不給我報警!?你們想包庇罪犯是不是!?”
“你們綁了我一宿!還讓男護士毆打我!你們這是侵犯人權(quán)!你們這是違法!”
“你們醫(yī)院到底有沒有資質(zhì)!?你們憑什么斷定我有病!這是什么破醫(yī)院!?為什么要綁著受害者!?為什么要接收一個沒有病的人!?”
“放了我!放了我!!我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