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光頭剛剛請罪操作如此熟練且快速。
完全就是在學郭暢的流程走。
“是的呢,羅先生您記憶力真好。”小豹說話時要多諂媚有多諂媚。
“起來吧。”
“謝謝羅先生。”
起身后,小豹就微彎著腰不敢直身的,滿臉燦爛笑對著羅云。
由不得他不燦爛。
當時魅色那晚他也在場。
就因為韓慶當初幾句口角,居然連帶整個韓家都沒了!
在老大用這事教訓他們千萬不能惹殺神時,他跟兄弟們震驚了老半天,才敢接受這個事實。
而且這段時間,道上一直在傳。
東叔之所以倒臺,并非因為上面準備好了才動手。
而是因為他的干兒子惹到了不能惹的人,才連累他被神秘軍隊連根拔起!
郭暢他們恰巧就知道,東叔只有一個干兒子,就是韓慶!
那韓慶惹的誰?
聯想一下時間地點,他們這些局內人真的想猜不到都難。
除了羅先生,還能是誰?
所以小豹看見羅云時,才會跪得那么干脆。
老大好!
老大妙!
老大認慫的方法呱呱叫!
看!
羅先生這就沒生我氣了吧。
小豹為自己的臨場機智瘋狂點贊~!
而一旁的阿毛早就傻眼了。
明明是他請豹哥過來給自己出氣打人的。
咋豹哥還給打他的羅云跪下了呢?
還一點都不考慮身為老大的風度,伺候在羅云旁邊,笑得跟朵花似的。
這個羅云不會是個大佬吧?
阿毛在這邊瘋狂不安。
小豹得到羅先生原諒后,便立馬就注意轉移到阿毛身上。
他們來之前,這病房里總共就三人。
說是那女的打了阿毛,不現實。
所以邏輯很簡單,肯定是羅先生屈尊親自動手,給阿毛這個有福之人,來了一次愛的教育!
“阿毛,過來跪下!”
“羅先生好心教育你,那是你的福氣!”
“你居然還敢顛倒黑白,喊我過來打羅先生?”
“你他么是不是對面草龍幫派來的臥底,想害死我是不是?”
阿毛一聽,懵了!
這哪跟哪啊?
怎么忽然就扯到敵幫臥底了?
這罪名可不能擔,會被沉江的!
“豹哥,我沒有啊!”
嘴里一邊辯白,一邊乖乖地跪到了剛剛豹哥跪的位置。
“羅先生,我錯了!”
“你這一跪我受不起,畢竟你可是要打死我的。”
“這、這……我……”
阿毛意識到羅云是超級大佬后,已經被嚇得說不出完整話,結巴了。
小豹聽這話卻是立馬炸了。
啪!
阿毛的豬頭臉又厚三分。
“媽了個巴子!你居然想害羅先生?”
“你這分明是想害死我!他么的還說自己不是臥底!”
“來人,給我捆起來,沉江!”
“豹哥,饒命!”
“羅先生,饒命啊!”
阿毛瘋狂掙扎著。
這羅云到底什么人?
他不過就是罵了幾句狠話,怎么這就要被弄死了?
阿毛害怕極了!
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慢著。”
羅云發話。
阿毛如聞仙音。
“都停!”
“羅先生有何吩咐?”
小豹行為始終以羅云言語為準則。
“這王八蛋敢冒犯羅先生,就算不是臥底,也活該沉江。”
“羅先生是不是覺得沉江太殘忍?”
“那我就換個郭老大的法子,喂白癡藥送精神病院,扔到烈性傳染病隔離區,或者給他安個案底,直接報警讓他吃槍子。”
“又或者,羅先生你說個懲罰他的法子?”
本來羅云是有其它話的,可現在卻有點好奇想先問一下。
“你說這幾個方法,都郭暢想出來的?”
“那可不,我們幾個初中都沒畢業只能埋頭往前沖的,哪有老大那腦子。”
“方法還挺文明。”
這郭暢,是個人才!
“我沒有要處理他的意思,先放開。”
按以往行事,羅云肯定是懶得叫停,讓小豹直接把阿毛沉江得了。
但因為姚雨清,他想給這夫妻倆最后的一點仁慈。
“先放了。”
羅云朝早已嚇破膽的阿毛招手。
連滾帶爬到了羅云腳下,阿毛開始磕響頭:“羅先生,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求您饒了我吧!”
“怎么,這次放你一馬,知道不是我怕你了?”
“知道,知道!”
阿毛繼續磕著頭。
“小豹是吧?”
“是的,羅先生您說。”
“這里沒你們事了,回去你給郭暢帶句話。你就說我問他,有沒有興趣接手部分東叔的遺產?”
“他若有興趣,直接找李家河。”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經小豹這一番,羅云是真有點欣賞郭暢,所以考慮給他加加擔子,試試成色。
“是!一定把話帶到。”
“兄弟們,走。”
“頭磕響點!你他么沒吃飯啊!”
一行人離開后。
張蓉才畏畏縮縮的,敢從床頭下來。
“你還是不想離婚?”
張蓉又低頭。
“其實以前他對我挺好的。”
張蓉囁嚅著。
可現在他對你非常不好啊!
羅云也是服了。
真想打開這女人腦子看看,到底咋想的?
羅云可不是自家那心軟的老婆,既如此,最后一點仁慈給出后,他便不會再管。
“那行,看在你是雨清老同學的份上,你老公我便不追究。”
“但你必須離開江城,此后跟雨清一刀兩斷。”
“我不希望雨清還會再看見,你這個讓她糟心的老同學。”
張蓉點頭答應。
羅云將銀行卡遞給她。
她卻是退后一步,表現出不要的意思。
“二十萬你們拿走,不要拒絕。”
“這并不是我發的善心。”
“而是我給你老公打的提前量,如果再讓我見到他,這便是提前支付給他的買命錢!”
“他也只值這個價!拿著!”
“你聽清楚沒?”羅云又看向阿毛。
“清楚!清楚!”
“我絕對不會再回江城!”
好不容易撿回性命的阿毛,只要羅云不殺他,哪怕讓他吃屎,他都愿意!
在羅云氣勢壓迫下,張蓉苦笑一聲,接過銀行卡。
“謝謝,我會遞交辭職信的,明天上午就走。”
“好!再也不見。”
這就是羅云的處理方法。
他不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他只要妻女都好就行。
陌生人的悲歡離合,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