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哦……”

想了會兒，季今今又興致勃勃的說道，

“那就義結兄妹？”

還未等肖莫生回話，季今今就自行否了這個想法。

她以前看小說的時候最萌的就是兄.妹戀。

她叫肖莫生哥哥，肖莫生叫她妹妹，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怪怪的！

“噫不行不行……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不要總叫我小姐了。”

漂亮的桃花眸閃了一下，肖莫生覺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莫生是奴才，小姐是主子。”

踢開擋路的一顆石子，他眸里沒有任何情緒，淡漠的像一池不會起伏的水，

“奴才怎么可以隨意呼喚主子的名諱呢。”

怎么不可以！

按住肖莫生的肩膀，季今今的小腦袋一下揚起來，她語調此刻有些激動，

“可我從來沒把你當奴才看呀！”

“你就像是……嗯讓我想想……”

激動的語調變得輕快起來，就像一只撥弄心弦的手，讓人的心情不自禁的隨著她跳動起來。

“朋友！”

“朋友？”

眸光望向眼前長的似乎沒有盡頭的小路，聽到朋友這兩個字眼，肖莫生的眸子沉了片刻，之后便再無任何變化。

好似這一切都與他毫無關系一樣。

也確實與他無關。

畢竟……朋友？

這樣的字眼離他也太過遙遠了些。

他這種人啊，是要下地獄的……

存活于世都是恩賜，哪還敢奢望能有什么朋友。

眸子開心的彎了彎，季今今圈了圈肖莫生的脖子，接著輕快的說道，

“嗯！我的好朋友。”

揚唇輕笑，幾近嘲諷，肖莫生不再回話。

“就知道你會不信。”

肖莫生的反應讓她有些挫敗。

季今今有點喪的趴回了肖莫生背上，輕快聲音此刻也變的低低的，

“但我真的把你當朋友看呀，雖然我是有點大小姐脾氣，有時候也有點小嬌縱，”

低低的聲音順著他的脊背，似乎低到了他的心間里，正在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敲擊著他那并不柔軟的心房。

“但是呀，我是真的從來沒有有過你是奴才，我是小姐的優越感。”

她從現代穿過來，接受的教育都是人人平等。

除了有點怕肖莫生之外，相處了那么多世，她對他是真的有感情的，雖然現在不太清楚這種感情是什么。

既愛又恨的，有點復雜，就先用朋友概括吧。

“在我心里，我們是……”平等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季今今突然泄了氣。

“算啦，不說了。”

又往肖莫生的脊背上貼了貼，季今今的小臉上浮著郁悶的云朵兒，整個人都快埋起來了。

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越說越有種無力感，和古代人談平等，無疑于說地球是方的。

怎么可能會有人信嘛……

“我信。”

肖莫生停住了步伐。

他望向前方，那條他曾認為不會有盡頭的小路好像走到了盡頭。

前方是坦蕩光亮的轉角，花草繁盛，就連塵埃都可在此自在翱翔。充滿生機。

后方是黑壓壓一片的陰林，連陽光照進都很費力，枯木腐爛，發爛發臭。黑暗壓抑。

他此刻正站在這絕對截然相反的兩面中間。

抬起腳尖，肖莫生向著轉角走去，他走的很慎重，又走的很輕快。

似乎他現在走的不是一條平坦的路，而是他這十幾年來不為人知的苦難。

他的心房被人敲出了一絲裂縫，裂口很小，仿佛只能供一人窺探。

好像走了很久很久，肖莫生性感低啞的嗓音似細水流長的溪水，伴隨著徐徐的腳步聲，緩緩流淌在這空蕩又充盈的山間，

“我信你從未曾有過優越感。”

“我信你認為我們生來平等。”

“我也信……你把我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