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歸映沉默一瞬，面無表情：“可以，你問吧。”

謝祁寧勾了勾唇，說實話，他真的挺喜歡這種聰明又明理的人的，交流起來一點兒不費勁。

“好，我想知道的是，孫建剛死的時候，你在他房間里看到了什么？”

傅歸映沒問這人是怎么知道他去了孫建剛房間的，畢竟像謝祁寧這樣為數不多的聰明人，想知道什么自然有的是辦法知道。

“什么都沒看到，我進去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不過……”她頓了頓，“我倒確實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謝祁寧明白，即使傅歸映知道孫建剛的死因，但在自己沒有交代清楚之前，她也不會輕易告訴他。

這個女孩，有些驚人的觀察力和強大的心理素質，同時還極為多疑。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他直視著傅歸映的眼睛，認真道：“但你也要保證，對我說的話不會有半分欺瞞。”

傅歸映緩緩點頭。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副本中鬼怪的出現是隨機的，時間隨機、地點隨機。”

“比如我在進入副本的第一夜就碰見了怪事，還有陳念念，那晚她嚇成那樣，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東西，但她卻只是受到了驚嚇，并沒有死。”

他說的沒錯，傅歸映很有同感。那天晚上她洗漱時同樣也發生了怪事，但那東西似乎只是想嚇嚇她，并沒有對她動手。

“那些鬼怪似乎只是想嚇人，卻并不會傷其性命……當然，特殊情況除外。”

傅歸映知道他所說的特殊情況是指什么。

有人故意用一些不光彩的方法引來鬼怪害她的情況除外。

這種情況下的鬼怪承載了人類的意志，目的就是置她于死地，根本不可能只嚇嚇她就罷休了。

“所以你猜測，它們是在積攢使徒們的驚嚇值，在其達到頂峰值之后在動手？”傅歸映問。

謝祁寧勾唇一笑，打了個響指。

“聰明！”

傅歸映冷淡地瞥了一眼，無法理解這有什么值得夸贊的。

“所有猜測都是要有論據的，不然就只是憑空想象。你的論據呢？”

謝祁寧怔忪片刻，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她，“你沒有發現自己的娃娃有什么變化嗎？”

傅歸映愣了一下，下意識反問道：“什么變化？”

“這要問你自己。”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半晌之后才緩緩搖頭，“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沒發現自己的娃娃有什么變化。

謝祁寧無語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按理說，傅歸映這種觀察能力一流的人，不應該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啊！

“你難道沒有發現娃娃跟你自己越來越像了嗎？”

傅歸映很確定地說道：“不，它像愛麗絲。”

如果那個娃娃真的越來越像她，那她不可能過了這么久還沒發現。

謝祁寧：“……”

據他推測，那些娃娃會根據各自主人恐懼值的增加而改變形貌，變得跟自己的主人越來越像，直到最后恐懼值達到頂峰之后，娃娃就會完全變成主人的樣子，然而這時，它們的主人就會死去。

在他的認知里，只要是個人類就一定會有恐懼這種情緒，就連自詡膽大的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娃娃形貌逐漸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