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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顧筠婷這樣的三無訓練生，韻笙生平最討厭了，沒有舞蹈功底，沒有音樂基礎，要不是公司出錢高，硬把顧筠婷塞進她的手里，她看都不會看一眼。

好好的演員跑來瞎摻和什么女團，有錢人的世界，真是看不懂啊！

韻笙沒好氣：“走吧，跟我先去換衣服。”

顧筠婷點點頭，跟在她身后。

進了休息室，韻笙從柜子里翻出一套服裝來，白色上衣、黑色短褲，整齊疊放在塑料袋里。

韻笙看了看標簽尺碼，而后，扔向顧筠婷。

顧筠婷眼疾手快地接住。

韻笙雙手抱懷，“換完直接回訓練室。”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

休息室只剩顧筠婷一人，有些安靜。

唯有走廊隱隱約約傳來高跟鞋與地板摩擦的聲音。

顧筠婷換好，回到訓練室。

韻笙雙手抱懷，站在門的正左邊，離門有些距離，依舊冷眼看著她。

女孩們分成四排四行，安靜地站好。

顧筠婷走到最后一排，找了個靠窗的位置，站好。

整個訓練室安靜得不像話。

韻笙清了清嗓子，打破這一屋子的沉寂，緋色唇下壓：“一共十七個訓練生，往后這三個月的訓練期，將由我擔任你們的舞蹈培訓老師。”

頓了頓，又說：“我不管你們之前是做什么的，拿了多少獎，是不是走后門來的。聽著，從這一刻起，你們只是我的學生，你們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好好練舞。”

“我一視同仁，每天訓練八個小時，現在覺得累的話，可以退出。”

話落，她目光掃視了一遍17個女孩。

女孩們個個站好，仔細聆聽著韻笙的話。

幾分鐘過后，沒人出聲。

韻笙滿意地點點頭，“好，希望三個月后的你們，能夠勇敢追逐夢想，在舞臺上綻放新光芒。”

拍了拍手掌，“現在，自由訓練。顧筠婷，你跟我出來一下。”

女孩們目光齊刷刷落到被點到名的顧筠婷身上，在異樣的眼光下，顧筠婷平靜地走出隊伍。

臉上毫無波瀾，看不出一絲情緒。

待顧筠婷在韻笙旁邊停下腳步，韻笙轉頭，對著女孩們，聲音突然嚴厲道：“都給我好好練！回來別讓我聽見有誰在說閑話！”

女孩們乖巧點了點頭，也不敢耽擱，迅速進入狀態，開始練舞。

畢竟她們的舞蹈培訓老師，可是北川頂級舞蹈人物啊，多少少女擠破頭想來上她的課，還是托了公司的福，她們才有幸能來上韻笙的課。

韻笙是舞蹈界出了名的人狠話不多，學舞二十年，全靠實力說話，試問這樣的舞蹈老師，誰不愛？

顧筠婷跟著韻笙出了訓練室的門，朝辦公室走去。

邊跟在后邊走著，韻笙突然嘀咕著：“這公司怕不會是腦子進水了吧，安排這么弱的人進女團。”

顧筠婷聽到了，也沒反駁。

她確實很弱，活了二十多年，從沒上過舞蹈和音樂培訓課，穿個書，突然讓她進女團，還要抓她練舞。

韻笙進了辦公室，坐上轉椅，顧筠婷站在她正前方，與她四目相對。

韻笙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顧筠婷，全身上下，也就這張臉還算出眾。

“顧筠婷是吧，我看了柳玉蘭給我你的簡歷，沒有舞蹈功底？沒有音樂基礎？”

雙手交叉，不知道要以什么樣的方式去看待她的三無學生。

說實話，她當舞蹈老師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像顧筠婷這樣棘手的學生。

有些無奈，公司真的太看得起她了，什么人都往她身上塞。

顧筠婷從一開始就猜到韻笙會對她說這些話。

她緩緩開口：“我知道我身上的不足，也明白您的為難，但我只想說，既然困難已經到眼前了，那就試試吧，大不了就是苦了點。或許結局也不會很理想，但至少我們都努力過了。”

顧筠婷又試探著說：“我想，您也不希望有一天被人問起，面對我這種棘手的學生，您的第一選擇是放棄，對吧？”

韻笙不會輕易放棄每一個追夢的少女，她們身上，有愿意為夢想而努力改變自己的光點。

從剛才到訓練室，她都沒和顧筠婷有過正式的交談，如今聽了顧筠婷這番話，她突然有些欣慰了。

韻笙問顧筠婷：“那你喜歡舞蹈嗎？”

顧筠婷垂眸，頓了頓，“從出生到現在，我都沒有正式地接觸過舞蹈，但哪又怎樣，我不會就這樣被輕易打敗，我愿意付出比別人還要多的努力，或許，等我揮灑過汗水，真正站在舞臺上那一刻時，我會真正無比愛上它。”

沒有人生來就懂得喜歡，除非那件事值得，或者是因為某個人，我們才會去嘗試喜歡。

顧筠婷明白，成為一名合格的女團成員，是需要付出努力的，是需要有一定的基礎的。

她目前面臨的問題，就是沒有別人日積月累的基礎，既然仗已經打響，那她就不會輕易退出，她不怕累，同時也希望韻笙不要輕易放棄她。

寫作這么多年，她從前也是個小撲街，沒流量，但依舊保持初心，所謂的成功，從來就不會一蹴而就。

看著顧筠婷堅定的目光，那一刻，韻笙仿佛看見曾經的自己，她愣了愣，又問顧筠婷：“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么嗎？你真的想好了嗎？”

簽合同的時候，她猶豫過，簽完合同，她后悔過。

可是，不論是在書中還是在現實世界，就沒有她顧筠婷做不成的事。

再說了，她顧筠婷是那種輕易就會放棄的人嗎？況且，她都還沒開始練習舞蹈，不試試怎么知道，連嘗試都沒有就當縮頭烏龜，可不是顧筠婷的風范。

顧筠婷語氣堅定：“是的，我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

韻笙終于笑了，淺淺的小酒窩浮在臉蛋兩旁，她點了點頭，人家學生都不怕，那她這個做老師的要是再打退縮鼓，就太不道德了。

韻笙：“好，這三個月，我會盡全力培訓你，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

顧筠婷嫣然一笑，“好，謝謝韻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