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菀一曲舞畢,留在了臺中央,而那媽媽也上了臺。
“今日真是我醉夢樓蓬蓽生輝的日子,不僅這么多名門大家來了,就連鎮(zhèn)國大將軍也光臨小店,奴家可真是三生有幸,這也是粘了咱菀兒的光?!?
這媽媽慣會溜須拍馬,柳紫菀也已見怪不怪了,只是這鎮(zhèn)國大將軍……,順著媽媽手指的方向,只見那角落里的桌子竟有人坐下了。
“原來那人就是鎮(zhèn)國大將軍??梢粋€將軍不保家護(hù)國,竟也來這青樓之地,這也定不是什么好人。”不知為什么,許是那男子坐了往日陸江漓坐過的位置,柳紫菀心里對他莫名生了厭惡。
“看那駭人的面具,連臉都不敢露,自是覺得來這青樓無臉見人,那又何必要來,終是色令至混的該死的男人。”
柳紫菀對那將軍是一點(diǎn)好印象都沒有,但偏偏那造化是最會捉弄人的。
臺下的競拍聲異常熱烈,不長時間便過了百兩,能跟著繼續(xù)叫喊的人越來越少,就只有幾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還舍得錢財(cái)繼續(xù)加價,至于那個將軍,倒是從坐下便沒了聲音,只是透過那冰冷的面具直直地盯著臺上那亭亭玉立綽約美好的柳紫菀,她那副姣好的面容似與四年前一樣的動人,未曾有半分改變,四年足以改變讓這世間變了天,但卻絲毫沒有改變柳紫菀眼神里的溫婉,但不過又好似比四年前又多了幾分悲戚與堅(jiān)強(qiáng)。
眼見著臺下一位馬公子叫出了三百五十兩,比從前那位李公子的出手還要闊綽,眼見著沒人敢繼續(xù)加價,一個個都向霜打的茄子似的沒了聲,那馬公子可是沾沾自喜,得意的快忘了形,竟擺出一副誰都瞧不起,誰都瞧不上,目中無人的架勢,眼見著這菀兒姑娘的今夜就要落到這討厭家伙的手里,那臺下的賓客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畢竟又有幾個人能隨隨便便拿出比那三百五十兩還多的銀子,只得眼睜睜地瞧著。
“三百五十兩,可有哪位公子繼續(xù)加價?”那臺上的媽媽喊了幾句眼見著沒人繼續(xù)加價,她也便準(zhǔn)備公布了結(jié)果。
“既沒人出的比這位公子更高,那今夜菀兒姑娘就是……”
“等等!”
這一句等等讓所有人吃了驚,齊刷刷扭了頭朝那角落里望去,而這話正是那角落里坐著的鎮(zhèn)國大將軍的隨從喊的。
這一幕好不熟悉,四年前的那一天,也是在這樣的時刻,那個男人站了出來想要為柳紫菀贖身,雖終是一場笑話,但卻是柳紫菀心中最珍貴美好的回憶,因?yàn)槟莻€男人是第一個想要為她贖身,又是第一個將全部的心寄予的男人,至于為什么這第一個她全心愛過的男人不是那丞相之子,而是陸江漓,是因?yàn)槟钱?dāng)初的丞相之子不過也是圖她的容貌,才會隨口許下要娶她的話,而她對他的感情也不過是因?yàn)樗€算不錯,也承諾要帶她離開那爹不疼娘不愛的受苦之地,使得她感激大于感情罷了,至于對他的恨倒也不是愛而不得而生的,只是因?yàn)樗冉o了她要娶她的希望,但卻只是一句戲言,他對她青樓女子身份的作賤與辱罵,讓她覺得自己將希望所托非人,她恨這樣將感情視作兒戲,將他人真心隨意踐踏的渣滓罷了。而真正是生了愛意,想要與他生生世世相守的便只有那個敬她,愛她,護(hù)她,疼她,也真心對她的陸江漓而已,所以她這輩子唯一深愛過擁有過的男人只有陸江漓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