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下山,林中的夜格外靜些,屋外一輪明月高高掛起,映得那溪水水波粼粼明晃晃。屋內,兩方紅蠟立于桌前,風一吹那燭上火光,像是跳起來舞一個勁兒地搖晃。
陸江漓和柳紫菀規規矩矩坐在床前,一句話不敢說,一動也不敢動,要說這陸江漓從前只知讀書沒個喜歡的人,除了柳紫菀連個女孩子手都沒碰過,不敢輕舉妄動也就罷了,柳紫菀這青樓女子也就空賺得個花魁的名號,一直清清白白,雖在樓里聽過不少男歡女愛的事,但也從未被人碰過,自也是有些緊張。
不知二人就這樣挨著坐了多久,陸江漓終是硬氣一回,像個男人該有的擔當先開了口。
“菀兒……夜已深,今日是你我……洞房花燭之夜,不知我可不可以……,當然,你若覺得這樣的進展太快,還未適應這身份,我們慢慢來,這件事日后再提也可……”
陸江漓雖心里也是有所期待,但他始終是照顧女子情緒的翩翩公子,斷不會強迫柳紫菀做她不愿的事情,即使這女子已是他的妻子。
“你我二人已定終身半年之久,這半年你一直恪守禮儀,從不輕易冒犯我,你可知在那青樓里,那些接客的姐妹與那些賓客認識不過半日便入了寢,你我二人屬實不算進展快的了,再說……從前我沒有嫁人自是拼死護住清白,可今日我已嫁作人婦,在守著自己怕不是說不過去。”
“那……,菀兒可是同意了?”
柳紫菀沒有抬頭,只是害羞地點了點。
陸江漓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扶住柳紫菀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他輕輕吻住她的唇,緩緩拉開衣裳的帶子,解開她那身大紅喜服,露出了肚兜以及半截肩膀,他也脫下了他的外衣,露出了他白皙的胸膛。
“娘子,得罪了?!闭f著他將柳紫菀輕輕放到在床上,慢慢俯身靠近。
“等等。”柳紫菀叫停了還未碰到她的他。
“菀兒,可是后悔了?!?
“沒有,只是……”說著她從枕頭下拿出一方白喜帕鋪到床榻之上。
“菀兒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守身如玉,我也相信你的清白,你不必拿它來證明什么?!?
“我知你信我,但是我想像個普通女子那樣,讓你知道你的妻子從身到心完完全全是屬于你的,從前的身份也就隨風消散,你我之間再無半分隔閡?!?
陸江漓被柳紫菀的舉動深深感動,他不再小心翼翼,他俯身深情地吻著眼前這個屬于自己的女人,做出了他身為一個夫君該做的事情。
那一夜,窗外的喜鵲嘰嘰喳喳歡快地叫了一整晚,那一夜,小溪里的魚兒在月光下戲著水,遲遲不肯入眠,那一夜,窗外的花兒開了,一滴晶瑩的露珠從花瓣上滑落滴到了地上,滋潤著地上的小草冒了新芽,那一夜,月圓花好,白喜帕上也沾染上了一抹鮮艷的紅。
月兒遁了身影,一抹暖陽透過窗沿洋洋灑灑落下,昨夜的紅蠟燃盡了,燈芯熄了火,紅色的燭淚也落了一燭臺,床榻之上,柳紫菀醒了過來,望著身旁這個連睡顏都那樣俊秀的男子,自是忍不住的動心,她輕吻了陸江漓的額頭,沒有吵醒他,換上了常服,為她的男人準備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