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瑤芬靠在許才叁懷里,看著滿天的煙花和繁星,忽然想起飯桌上的事兒,不太高興的問:“剛才我爹留你吃飯你為什么不坐下?不想挨著我?”
被蔡瑤芬這么一問,許才叁想起來蔡老爺說這話時的表情,笑容滿面,可眼神不盯著他看,而是盯著蔡瑤芬,而蔡瑤芬也正看著他,隔壁的蔡夫人則是一臉陰郁,老大不樂意。
許才叁想了想說:“吳叔約我喝酒了,在主院兒里喝不盡興。”
蔡瑤芬嗅著許才叁身上的酒氣,蹙起眉頭說:“酒有什么好喝的,你身上都臭了。”
許才叁聞言大笑,有種平日里沒有的瀟灑神色,看暈了蔡瑤芬。
于是蔡瑤芬又說:“不過三哥,你喝了酒跟沒喝酒差別還挺大的。”
許才叁問:“有多大?”
蔡瑤芬說:“沒喝酒的你就像監獄里的死刑犯,所有戾氣都被鎖住了,也包括靈魂,而喝了酒的你,看上去更瀟灑,更自由,更可愛。”
蔡瑤芬說話時,許才叁一直看著她的眼睛,有句古詩說“心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滿天繁星倒影在蔡瑤芬的眸子里,清澈動人。
看著越來越湊近的許才叁,蔡瑤芬的心跳從勻速慢慢加速,像一個經驗不足的鼓手登上了一場世界大賽的舞臺,一個失誤亂了方寸,時重時輕,雜亂不堪。
就在蔡瑤芬緊張的閉上眼睛的時候,許才叁忽然停住了。
許才叁說:“喝酒了,臭,不碰你。”
“許才叁!”
蔡瑤芬又羞又惱的靠在許才叁的懷里,跟著煙花一起,煙花染紅了天空,除夕夜的蔡瑤芬羞紅了面頰。
許才叁一聳一聳的笑著,肆意瀟灑,斜眉冷笑,寫盡風流。
另一側,蔡孟敖拉著玲子放煙花,蔡瑤芳不知去哪兒了。
蔡孟敖雙手插在口袋里,站在玲子旁邊,說道:“玲子,我們好像好久沒有這么安靜的站在一起了。”
蔡孟敖想起小時候,小時候的蔡府大院兒里總是很熱鬧,他,兩個姐姐,三哥,玲子,五個孩子一起玩兒捉迷藏,輪到蔡瑤芳抓人的時候,大姐瑤芬就總追著三哥跑,他就追著玲子跑,慢慢的他發現,玲子也追著三哥跑,什么好吃的好玩兒的總給三哥,他想,大概是不在一個院兒里生活的緣故,于是在玲子十二歲的時候,蔡孟敖求母親把玲子要到了母親的院子里,這樣他每天去找母親的時候就能看見玲子,距離近了,他們就能挨得近,玲子就會把對三哥的心思分給他一些,可后來他發現,還是什么都沒有改變。
蔡孟敖有些失落,慢慢的,失望攢多了,就變成絕望了,以至于他后來被蔡老爺安排出國求學,也沒了什么抗爭的欲望了。
可是現在,因為他看明白了三哥的心思,所以他覺得他還可以再試試,只要三哥不喜歡玲子,他就有機會。
玲子不明白蔡孟敖的心思,聽到蔡孟敖的話,也只是恭恭敬敬的回答說:“是,慢慢都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