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殺千刀的，短命鬼，家里死人沒人埋的！我種點糧食能容易嗎？啊！給我糟蹋成這樣！有氣就沖我來，拿糧食撒氣算什么本事？”一個約有三十歲的農村婦女拉著長腔，滿臉憤恨的罵著。此人正是蠻蠻的舅媽，孫慶喜的兒媳婦，盧氏。

別家的媳婦都怕落一個孝敬公婆的壞名聲，可盧氏不怕，只要稍不順意，不是打公就是罵婆。村里的人，包括周圍村的人都知道老實巴交的老孫頭，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兒媳婦。眾人也看不慣，可清官難斷家務事，誰也不好明說什么，只能對老孫頭夫妻暗暗的惋惜。

本來就是一個刺兒頭，如今自家好好的玉米地被糟蹋成這樣，放在誰的身上，可生氣歸生氣，罵人歸罵人，她千不該萬不該，認為是孫慶喜老夫妻干的。

“兩個老不死的，沒有一點兒人心腸子，把自己兒子地里的糧食糟蹋了，對自己有什么好處？看著兒子，孫子餓死高興是吧？還是就多我一個人，看我不順眼才這樣的！”盧氏看著茅草屋里不出來人，膽子更大了，索性跑到屋門口開罵。

“有臉做，怎么沒臉承認啊！老娼婦出來啊，看我不撕爛你！”盧氏跳著腳，拍著巴掌，吐沫星子滿天飛，罵的那叫一個投入。

盧氏越罵越難聽。

“不是外祖父，外祖母做的！”蠻蠻沖出屋子，大喊。要不是姥姥姥爺極力攔著她，早出來了。

盧氏停了下來，“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孫老不死的小娘來了！在蘇家待不下去了，跑這里繼續當小娘來了！”

盧氏這是拿著倫理罵人，罵蠻蠻是孫慶喜父親的小妾，蠻蠻反而比孫慶喜大一輩，這樣一句話無形中罵了兩個人。

“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信口雌黃。”蠻蠻真想跟她干一仗，用最狠的巴掌使勁兒地抽她。

“還拽上文了！告訴你，姑奶奶我聽不懂！”盧氏氣焰囂張。

對牛彈琴，不是牛的錯，是你的錯，錯在你高估它。

“那我講些你能聽懂的。那片歪倒在地的玉米，不是外祖父所為。你看倒地的一塊旁邊，有一條人為踩倒玉米所行成的小路，這說明是有旁人從遠處而來。還有那玉米桿上血跡斑斑，外祖父哪里有血會灑在上面？”蠻蠻盡量平和地同她講話，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不給兩位老人找麻煩。

“是啊，安東娘，我們又怎么會去做這樣的事！”楊慧英伸手不著痕跡把蠻蠻護在身后。

安東是盧氏的兒子，在農村，女人沒成婚前是某某的姑娘，成婚后是某某的婆娘，有了孩子就是某某娘，有了孫子就是某某的奶奶。想想還真是悲哀，女人這一輩子被叫名字的時候還真少，仿佛只有前面某某，后面的女人才有價值。

“大不了，我們老兩口的玉米也給你們收了好了。”孫慶喜打算破財免災。

有時候不是君子斗不過小人，只是覺得和小人斗惡心了自己。

“這可是你們說的，我可沒有逼你們！”盧氏得意的笑容藏不住，哼著小曲兒走了。

蠻蠻冷冷地看了兩眼盧氏的背影，要是不怕給外祖母他們添麻煩，自己也可破口大罵的。

“老頭子，沒有了收成，我們吃什么！”他們倒是無所謂，可蠻兒還得長個兒呀！拿什么養啊？

“我沒事的。”蠻蠻這到不擔心，空間的糧食還有三天左右就能收了，到時候尋個理由，都拿來給他們，讓他們高興高興。

“沒事的。”孫慶喜，擺擺手，能讓盧氏不在這里叫囂，損失點糧食不算什么。

兩位老人也是好奇，昨夜里是誰在自家不遠的地方鬧騰呢？蠻蠻解釋說也許就是幾個人打架，老人點點頭，認可了這個想法。最后蠻蠻還是把話題岔開。

“外外祖父，要不今天我們下河去抓魚吧？”蠻蠻覺得空間的魚應該可以長大了，因為喂養的時候，魚苗就很大了。

“好！”孫慶喜摸摸她的頭，“就算抓不到也陪蠻兒去玩玩。

吃過飯爺倆就出發了。

村的南邊有一條小河，最深的地方到成人的胸部，河水清澈見底，一年四季不乏有魚有蝦。捕到的魚蝦可以拿到鎮上去賣，光景好的時候收獲還是挺不錯的。

孫慶喜拿著捕魚網按放在小河的窄口出，這樣游過的魚蝦都可以網住了。

“蠻兒，別走遠。”他囑托完，看著樹坐下準備要抽一口旱煙。

“好嘞。”蠻蠻拿著把魚叉，認真的叉魚。

明明是對著魚叉過去的，怎么就叉不到呢？那些電視劇果然都是騙人的！算了，還是去我的空間看看吧。

“外祖父，我看那邊有小花，我去摘幾朵。”蠻蠻指著遠處。

“去吧，一會兒就得回來啊。”孫慶喜吧嗒吧嗒抽著，心里盤算著要不去山上打打獵，好歹賣些錢。

蠻蠻哼著小曲兒跑來摘不知名的小野花，看看外祖父一切正常，就閃到了空間。

她來不及去管別的，直奔小魚塘，拿起魚舀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撈了兩下直接扔外面去了，蠻蠻也隨著出了空間。

穩了穩心神，高興地揮著手，喊：“外祖父，你快來看啊，我找到好寶貝了！”

“好，我這就來，讓外祖父看看蠻兒都找什么好東西了？”孫慶喜慈祥的笑著，不緊不慢地往這邊走。他原本沒想到蠻蠻那里會有驚喜，所以看看地上一攤的魚時，吃驚的程度可想而知。

“蠻兒，你在哪里抓的？”孫慶喜看著地上有十五六條魚，都是小河里不常見的魚，有黃花魚，鯧魚，黃姑魚，鱸魚，秋刀魚，黑魚還有其它看著更加的名貴品種，他就不認識了，今天是開了眼界了。

蠻蠻低頭看看，心里也犯了難為，她以為就是常見的草魚和鯉魚之類的，沒想一下子品種那么多，關鍵個頭還不小。

“我剛才摘花時看見河里有魚就抓來了。”說著搖了搖手里小野花，那意思仿佛是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它。

“噫？外祖父你看這是什么？”蠻蠻看到一團白色的東西，用手摸去軟軟的，彈彈的，像是一大塊果凍。剛才撈的時候真應該看一眼！

孫慶喜也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坨這樣的東西，他蹲下摸了摸，半晌才說話：“這莫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