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伙等待和談的日子里,商流火就開始在飛鷹關,用儲存的菘菜和蘿卜,在將軍府教一眾將官的夫人們和軍營里的火頭軍,做腌菜和臘肉及臘腸。她帶著舜月和丁軼男和官兵一起去山上采挖山筍,回來做酸筍曬筍干儲存起來做冬菜。
下采挖山筍的山坡上,她還會就地根據地形,給隨行的將官講解在這種地形下和敵軍的遭遇戰。和官兵一起開墾荒地種菜,還會喊著號子大聲唱歌,高興地時候還會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她每天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感染了很多年輕的將官。
陽光下她站在地頭和官兵談笑風生神采飛揚,拉著舜月興奮的大笑,姿容卓絕的男子就守在她的身邊滿眼星光,笑瞇瞇的看著女子不舍得眨眼。大家都猜想逍遙王心里一定在愛極了她,也為她滿身的才華感到驕傲,和這樣的女子生活在一起一生都不會覺得乏味。
丁軼男又從另一個側面,發現了她積極向上獨具鮮活的個人魅力。她性格堅毅不畏強權,敢于挑戰勇往直前。滿身的光華不戀慕榮華富貴,卻甘于和愛人相守平庸。有這樣的品行的女子真的很難得,她真的是個不一樣的女子,丁軼男也真的從心底里對女子又愛又敬。
隨后的幾天,她和舜月天天跟著谷平清東奔西跑。一起研究了邊關周圍的的地形,回到將軍府后一起在書房里討論,根據此地的地形制定合適的農業種植計劃,以改善邊關官兵的生活生存條件。當地的土地分布少而且貧瘠。她就組織官兵統一收集城內所有人家的,草木灰和人畜糞便造肥養田。
她和谷平清商量了一下,制定了一套詳細的未來農業發展規劃。在規劃中她建議谷平清可以帶領當地民眾一起圍山造果林,果子成熟多余的可以釀酒。林下種山菌,養雞和豬羊。冬季無戰事閑散的官兵無事可做,容易喝酒打架鬧事甚至賭博誤事。采用以兵養農屯兵屯田的模式,把閑置的兵力用于開墾荒地,種植適合當地生長的作物自給自足,以減輕百姓繳納賦稅的負擔。
利用半腰陰涼通風的地方,將原來的山洞加以修整,作為儲存果子和蔬菜及糧食的天然倉庫。并在山腳下建地下帶火道的暖棚,種各種時令蔬菜,這樣可以大大利用閑散勞力,改善邊關官兵的生活條件。
四十四歲的大將軍夫人符正秋,非常喜歡這個沒有架子渾身活力的小王妃。丁軼男跟著她跑了十幾天整個人就脫胎換骨,與原來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有了天壤之別。
麥杰明的傷勢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丁軼男每天回來,會興致勃勃的和他談論這幾天,又和商學士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又跟著商學士學到了些什么?讓麥杰明羨慕的不得了,心里暗暗后悔傷的不是時候,不然他也可以跟在女子身邊感受她不一樣的風采。
作為俘虜的費銘澤,雖然自從那次見過商流火后,沒有在被關押早牢房里,但是也是有自由限制的。用商流火對他說的原話:“你得有自知之明,身為敵國將領不適合到處亂竄,以防軍事防務被窺探泄露。你的明白?”
“......!!!!”他為此郁悶了好幾天。
圈禁在軍營里,也能從別人嘴里的只言片語聽到一些消息,他也是第一次了解了商流火非凡的實務建設能力。
等到孫士林和施燕鴻到達飛鷹關后,他們新建的蔬菜暖棚,已經滿眼都是綠油油的一片了。短短二十多天,飛鷹關內外就有了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樣子。整齊干凈的街道,忙忙碌碌的墾荒大軍,官兵眼里都閃著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光。
一支有活力充滿希望的軍隊,戰斗力無疑也是強大的。面對這個翻天覆地的變化,谷平清高興地每天走路腳下都帶風。為了彌補谷平清不善地方實務的短板,商流火還特意幫他,挑了兩位頭腦靈活擅辯的將官幫忙,就連孫士林和施燕鴻來看了都嘖嘖稱奇。
這次和談孫士林還帶來了一個特殊的人犯南楚誠王舜錦。接到這個消息,商流火第一時間就去看舜月的臉色。舜月面色如常,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也許哀莫大于心死,沒有對其保佑虛妄的幻想,所以也就沒有什么可期望。
下晌舜月獨自去見了他一面,爺倆怎么談的誰也不知道?商流火等牢房在外面等到他談完出來,她什么也沒有從舜月臉上看出來,舜月也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牽起她的手,淡淡的說道:“自己的人生自己做的孽,都該有始有終。如今都結束,走吧。”
三日后南楚來談判的人就如約到了飛鷹關,此次來和談的人員商流火也認識,正是太傅談道文和鴻臚寺卿劉朝政,一行人稍作休整后,雙方約定三后正式和談相關內容。
孫士林和施燕鴻因為提前和商流火見面談過,商流火對和談內容不感興趣她只要天蠶,其他的條件讓他倆根據大王的意愿提就行。
孫士林和施燕鴻二人閑聊時,感嘆促成這次和談的女子非凡的智慧。以一己之力智取黑風關一眾官員,又親自擒獲南楚悍將北郡王。致使南楚黑風關南北六百里土地,只要大秦想要,就已經是秦軍的囊中之物。
他們還記得睿帝當時接到谷平清的加急奏報,當殿樂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好好,孤這個外甥媳婦娶的值,動動腦筋就可抵千軍萬馬矣!”大殿上的所有朝臣都不明白,這么大的功勞,這個小小的女子自己是怎樣做到的?
看到飛鷹關在短短二十多天發生的變化,孫士林和施燕鴻覺得所有的事,在這個神奇女子的手里都會變得可能。
第一天雙方的意見在談判桌上沒有達成一致,兩邊的人吵的不歡而散。大秦認為南楚作為過錯方,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所以大秦官員提出將扣押的六名南楚官員,以每人一百萬的銀錢贖回南楚,另外南楚將天蠶作為賠禮賠給當事人商流火。或者每人抵十萬兩,外加邊境向南進四百里作為交換條件,大秦從黑風關撤兵。而南楚覺得自己雖然有錯,但是沒有給大秦造成實質的傷害。而且商流火臨走還順手牽走了三千匹戰,可以賠禮道歉,不需要承擔如此相對嚴厲的后果。商流火和舜月坐在一邊,默默的聽著沒有說一句話。
第二日雙方還是僵持不下,這么扯下去估計今日還不會有結果。商流火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就在雙方互相扯皮吵的不可開交時。她慢慢走過去,“啪”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用腳踩著桌子大喊一聲:“都給我閉嘴!敢問諸位我是以什么身份去鄴城講學?”
“大秦特使。”
“哈,還算你不是糊涂蟲。我代表一國特使出使鄴城,歸國時南楚無故派兵攔截。這是不是對大秦國威的挑釁?為揚我大秦國威,飛鷹關派兵圍了黑風關,回敬你們南楚人的挑釁不應該嗎?”
“......!!!”一眾人被她粗暴的氣勢鎮住,都驚訝的看著她。
“怎么?我說錯了嗎?我能從黑風關四萬兵卒中安然脫身,那是我自己的本事。我商流火應你們大王邀請,對南楚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國事訪問,沒有傷害你們南楚一兵一卒。而是恪守自己本分完成了教學任務,已經仁至義盡。舜月確實是你們大王的侄子,但是那是私事,我帶國書出使南楚卻是公事。你們南楚仗著那點微薄的姻親關系,公私不分倚老賣老,派北郡王攜五千騎兵,千里追擊半路攔截他國使臣。為了大秦的尊嚴,我掠走三千匹戰馬以儆效尤?過分嗎?”
“......???!!!”南楚太傅談道文和鴻臚寺卿劉朝政,也對南楚王這次犯蠢心有不滿。所以被商流火罵的,也覺得自己無理爭辯。
“讓你們拿錢買他們的命,已經是便宜你們了。你們南楚想再培養出一個北郡王加四位黑風關將領,得需要多少年磨煉?若不是老娘為了孩子心懷仁善,直接殺了他們再派兵占了黑風關南北六百里土地,你們也沒有辦法,只能低著頭乖乖認栽。老娘手下留情,已經是看在舜月從小在南楚長大的情分上了。不要看老娘是女人就覺得好欺負,欺負我是要付出代價的。知道嗎?”
“......!!!!”孫士林和施燕鴻是第一次看見,商流火生氣發飆爆粗口罵人,所以默默待在一邊看熱鬧不吭氣。
“老娘夫妻作為受害人讓你們來談判,已是給你們臉了,別給臉不要臉。我的孩子們還等著我呢,我們夫妻可沒有功夫看你們在這里磨牙。要么拿錢和天蠶來贖人,要么就派兵占地,你們現在想好了選一個。”
商流火斜著眼看了看,那幾個吵的最兇的南楚使臣,道:“要是不愿意?哼哼,千里,帶人扣下他們!不簽合約不支付賠償,這些人三天不準吃飯。給南楚王下戰書,我要和谷大將軍親自督戰,占領黑風關以南千里疆土。敢得罪女人,欺老娘者雖遠必誅!再在這里嘰嘰歪歪,先打你們五十軍棍扔出去再說!”商流火黑著臉對著門口守衛的人,高聲霸氣的喊完,就拉著舜月揚長而去。
“......!!!”坐在屋里的談判的所有南楚官員心里都大驚,看著商流火霸氣的放完狠話,扭頭就走皆目瞪口呆。
“是,來人,將南楚諸人全部扣押!”千里呼啦帶著一群特種兵闖進來,抓住南楚官員就往外走。
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大秦官員驚訝過后,看到孫士林和施燕鴻二人臉色如常如沒有看見一樣。其他人也很快平靜下來,斜眼看著對面的人腿軟的站不住,皆挺高胸膛抬著下巴得意洋洋的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