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話
“為何?”夜凌皓疑惑道。
“不瞞您說。”小二抬頭四顧左右,看到沒人才低頭說道:“最近城里來了一堆人,自稱玄元宗的弟子,喜食這鮮鳳翅,城里所有做這道菜的材料都沒了。”
“哦?他們這樣做,其他食客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忍著唄。”小二語氣頗為不滿,只是仿佛有什么顧忌,沒說太多。
“那群人…”夜凌皓剛想開口詢問,小二卻諱莫如深,不愿多說。
“沒什么,客官您換種吃食吧。”
“講,那群人怎么回事?”夜凌皓直視小二,雙眼之中血光涌動,小二失去神志,茫然道:
“那群人自稱玄元宗弟子,也穿著玄元宗的衣服,打著尋找幽靈蟒的旗號在這里做了不少壞事,惹得很多百姓不滿,這根本就不是玄元宗的作風,九幽城處在玄元宗和天云宗邊界,雖然離宗門很遠,但來到這邊的弟子從不擾民,這批人卻像惡棍一樣,除了打扮和實力,其他都和玄元宗弟子不沾邊。”
“哦…原來如此。”夜凌皓心下了然。
“大人饒命,就當小人什么都沒說。”小二撲倒在地,不住磕頭。剛剛被夜凌皓控制失去心神,而今神識恢復,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立刻明白了眼前這位是個實力高強的武者,不論是不是那群自稱玄元宗的弟子,他一介普通人,必然是惹不起的。
“你先起來,把你們酒樓的招牌菜上幾道,剛剛什么都沒發生,知道了嗎?”
夜凌皓眼中紅光一閃,泛著淡淡的寒意。
“是,我這就給大人上菜。”小二驚懼不已,剛剛到底怎么回事,能夠讓我失去神志,這人恐怕實力強的可怕,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吃過飯,付過賬,夜凌皓起身離開,到了酒樓一層,發現一個醉酒大漢正在鬧事,一群人都躲得遠遠的看熱鬧。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收老子的錢,老子可是玄元宗的弟子!”大漢一襲黑袍,酒意正濃,放肆道。抬手間便打碎了一張桌子,足有三五個人被打倒在地,口吐鮮血。
“大人您別打了,小人不收了還不成。”酒樓的掌柜求饒道。他是修元境六重天修為,大漢是八重天修為,沒有可比性。
“哼。”大漢拍拍手,轉身離開。
夜凌皓若有所思,同樣離開,回到了客棧。
“公子您回來了。”掌柜道。
夜凌皓點了點了,問道:“你對玄元宗有什么了解?”
“玄元宗?那是我們北荒邊境的強大宗門之一,門內弟子無數,宗主更是玄天境巔峰強者,一身實力驚天動地,而且為人正派,不允許門內弟子品行不端。”
“如此說來,這宗主也算可以,只是有武者就會有爭斗,就會有混亂和黑暗。不可能杜絕。”夜凌皓道。
“確實,所以門下弟子的所作所為,大多數時候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掌柜贊同道。
夜凌皓點了點頭,不再詢問,而是起身回房。
回到了房間,右手一抖,一張黃色的靈符出現在手中,正是凌夜寒給他的那張傳音符。
“九幽城煙雨客棧,速來。”
靈符燃燒,化為灰燼。
夜凌皓找到紙筆,開始作畫。
九幽山脈中,剛剛教導完弟子的凌夜寒盤坐于地,正在運行周天,引天地靈氣修煉。
突然,一張黃色的傳音符飄在面前燃燒,傳出一句話:
“九幽城煙雨客棧,速來。”
凌夜寒眼中閃過疑惑,起身道:
“子峰,你在此修煉,有事傳音符聯系,為師有事要辦。”
“是,師父。”青衣少年的聲音自附近一山洞中傳出。
不多時,凌夜寒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九幽城中。抬頭看了看煙雨客棧的店牌,走了進去。
已是深夜,城中的人已經很少了,住客棧的更是早早歸來,因而突然進來一個人還是很奇怪的。
“是您!”煙掌柜一開始沒看清凌夜寒的臉,后來才認出。
“我家公子就在三樓,閣下請。”
凌夜寒點了點頭,上三樓,敲門。
“凌兄請。”
凌夜寒推門而入,只見夜凌皓坐在桌前,顯然等候多時。
“叫我何事?”凌夜寒疑惑道,這么短的時間,夜凌皓不可能已經突破到凝靈境了,用了傳音符,那必然是有要事找他,雖然只見了一面,但他相信夜凌皓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凌兄坐,不知凌兄可認得這畫上的人?”夜凌皓淡然笑道,右手一抬,紙筆畫出的人臉惟妙惟肖,十分真實,模樣卻是那群玄元宗弟子里為首的那個青年,目光如電,炯炯有神。
“認得,此人乃是三長老門下弟子,年紀輕輕就已經突破了凝靈境。”凌夜寒點頭道。
“不知玄元宗三長老實力如何?”
“玄天境后期境界,在宗內僅次于宗主,也是和宗主同級別的天才。只是因為煉丹耽誤了修煉,前段時間閉關了很久,出關后好像有了突破。”凌夜寒皺眉道,不清楚夜凌皓問這些做什么。
“煉丹宗師嗎…”夜凌皓心下了然,一些事情豁然開朗。
“凌兄對宗主可還信服?”
“當然,宗主一身正氣,在宗內很有聲望,每個弟子都清楚。”
“既然如此,那夜某就不打啞迷了。實不相瞞,貴宗主,乃至于貴宗,都已經陷入了一個陰謀之中,一切的根源,都在那三長老身上。”夜凌皓緩緩道,神色嚴峻。
“此言何意?夜兄知道些什么?”凌夜寒皺眉。
“凌兄可信得過我?”
“信得過。”凌夜寒覺得夜凌皓沒必要編謊言欺騙自己,而且事情沒有完全說完,他也不好把話說死,另一方面,夜凌皓雖然很奇怪,但是冥冥之中給他一種信得過的感覺,他不會盲目順著感覺走,但是先聽一聽夜凌皓的話也并無大礙,看夜凌皓如此認真的樣子,恐怕他真的知道些什么,作為玄元宗的弟子,雖然自己實力不是很強,但也有作為宗門一份子的那顆心。
“如此,夜某便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