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板爬上岸，呸吐出口中碧色寶珠，避水珠，大力甩掉身上河水。

沈夜關掉頭上燈，貼在巖洞邊緣，大為吃驚。

他心情未平復，付老板接下來的行為，讓他有了上前扒皮的沖動。

付老板跪在了另一個洞前面，從背包里騰出十幾塊色澤艷麗的古玉，連扣了三個頭，舉起手大叫一聲，“求見河靈大人。”

鴉雀無聲，并無回應，付老板眼皮動了動，頭埋的更深，都快進地里，“求見河靈大人。”

付老板如此重復了十來次，河靈大人同寒氣一同從洞穴里慢悠悠飄出。

河靈為靈日久成形，以玉滋養，理因是個全身白色，雌雄莫變的美人，可，付老板叩拜的這位，卻是面不成形，皮膚長斑，頭發沒一根的怪物。

“河靈大人請慢用。”付老板推了推古玉，河靈雙手后背高冷點頭，打開大口，猛然吸力，帶起風把古玉卷入腹中。

古玉在它體內與它融合，以純凈之力治愈它，減緩遭陰靈怨氣侵蝕帶來的痛楚。

怪不得我進來沒被發現，原來這河靈已是時日無多。沈夜心道，又思考。

它要殺我，難道是為了上岸？

河靈若是上岸，會引發走水，通俗講就是會引起洪災，為水忌之首。

河靈要是敢出水，治水人是豁出了命，也要打的其萬劫不復，正常來說是這樣。

“付有才，如果你不想和你兒子一個下場，我要你三天之內殺掉治水人。”河靈說話聲跟個老煙干似，很沙啞，偏偏又不缺力量，威懾力還是有的。

“是，是河靈大人。”付老板每一片肌肉都在抖，不敢看河靈，“二十年前我落水是河靈大人救了我，保佑我榮華富貴，讓我一舉成為了古玩街的大頭，我是赴湯蹈火也要報答河靈大人。”

表完忠心，他奸笑說出點子，“明天晚上我兒出賓，請治水人來家里吃席，趁機放藥毒死在嫁禍給喬艽。”

都說虎毒不食子，對兒子死亡的主策劃者俯首，還用兒子的葬禮算計他人，獸都不如。沈夜暗罵付老板。

一直縮在他腳邊的楊上靈腿有些麻了，上前走了兩步，踢到石塊發出去輕響。

“什么人？”河靈頭一轉，雙目閃兇光。

沈夜“切”了聲，手掌按楊上靈，讓楊上靈躲在墻邊，走了出去，“你們想殺的人。”

他踏出洞沒兩米，一只藍色皮枯萎皺爛的怪手，倒掛在巖石上，五指并攏成手刀，沖鋒逼近沈夜。

沈夜身體一震，雙眼驚恐瞪大，喚斧頭甩臂，斧頭在他臉近處，從中間斷了怪手。

怪手屬于異物，由邪物的怨念產生，實力不定，總體來說不算強，麻煩是有一只便會有一群。

又有三只怪手，變長指尖，攻到沈夜后腦勺近處。

沈夜咬牙側身，右手控制斧頭向怪手掃。

怪手齊刷刷往后退，其中一只反應慢的被斷了半只手失去戰斗，其余兩只完好無損。

沈夜將受傷怪手，用斧面啪一下，拍到了墻上。

河靈也在此刻見機行事，手指對河水一點，水珠成彈飛向沈夜。

沈夜注意不急，左手吃了一后彈腫起老高，他吃痛，也無暇在意，閉了半只眼，又迎上重新攻擊的怪手。

斧頭帶勁風吹開塵霧，掃出月牙形狀，連殺兩只，那叫一個帥。

他未欣喜，有怪手從下方拽住了他的腳，他下身失力往前摔，嚇得臉蒼白。

他迅速用左手撐住地面，一只腳抵上墻面，防止怪手拖另一只腳，帶著他走。

想搞死我，你們還不夠格，孫子。沈夜狠了神色，跳起踩中偷襲的怪手。

怪手皮膚爆出血管，旋轉發力，指甲扣入沈夜腳踝嫩肉，這次沈夜疼痛難忍大叫出聲，身體依靠在墻上，踹了怪手兩腳，感覺怪手松了點，彎腰，舉斧砍怪手。

怪手段氣，又來異變，付老板正舉一大塊石頭，向沈夜砸來。

沈夜雙手交叉護頭，躲過石頭，跳起飛踢，“啊”付老板摔在地上。

付老板哭喊，“河靈大人，救命。”無效，他又裝可憐，鼻涕淚水一把。

“玉老板，我錯了，我……”

“不好意思，不接受道歉。”兩手握付高舉，斧頭順沈夜動作，砍中付老板右身，暗紅生冷尸血噴在身上，讓沈夜嫌棄撇眉。

“哈……”在沈夜殺付老板時，河靈大吐濁氣，雙手一抬，左手化弓，右手成箭，搭弦，射向沈夜。

看箭要飛到眼前，沈夜腳往后輕挪，一把撈起付老板，用付老板身體擋下長箭，徹底斷了付老板氣煙。

“真是自作自受。”

沈夜沒丟棄付老板，付老板身高不到一米六，體重比沈夜輕許多，沈夜力氣不小，托在手上并不很累。

以付老板身體為盾，接血箭，沖向前，與河靈近戰，他如此打算，同時立刻實施。

到了河靈近處，斧頭在沈夜手上旋轉發力劈向河靈脖子，河靈脖梗突變長飛天，彎曲躲過攻擊，又變短，頭如被甩出去的溜溜球一樣，快速回收。

沈夜轉手腕，斧頭輪出虛刃，劃破河靈肩膀，兩腳分別向左向右，重心下移，把付老板身體死死定在前面。

河靈頭以強大沖擊，撞上付老板胸膛，付老板身上傷口徹底壞掉，血肉模糊一片。

沈夜也不好過，手臂連帶全身一起發顫，汗水濕了衣物，步子后退，腳在地上拉出長痕。

趁此機會，河靈右手從弓變矛，猛進突刺，沈夜穩住身體，回吸一口氣，兩手拉付老板殘驅撞開矛，從左側邊向河靈砍斧。

長矛光滑處長出彎刺，劃破沈夜面頰，斷去了沈夜一節耳發。

沈夜彎身，拋出付老板身體撲河靈，吸引注意，河靈一腳踢開付老板，彎曲后退。

沈夜兩手拿斧上收，前迎，眼看快拿下河靈人頭，河靈大喝一聲，不遠處的水流又要做妖，卷起水浪，向沈夜沖。

沈夜又變單手握斧，不勢不收，削去了河靈一條左臂。

離開本體的手，在地上化成了一灘死水。

沈夜空出來的手也沒閑下，潑出不少糯米，與水浪中的邪氣相互抵消。

沒了邪氣加持的水浪，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打到身上，沈夜鎖眉頭忍下。

“啊！”河靈身上如喬艽一般大出水，雙膝跪地。

詭斧在河靈身上造成的巨大傷口，流出來縷縷黑色，成一條條線。

“可惡，可惡，要不是那些畜生侵蝕我，我根本不會輸給你這種靈力都沒辦法控制的家伙。”

“你說錯了，我根本沒有靈力。”沈夜心下平靜，快速結果了河靈。

嘩啦啦，河靈身體崩壞成了一攤混了黑色的河水。

沒聽到軟件機械聲，沈夜不敢放松，“沒死透？”他小聲疑惑，抽了瓶童子尿，倒入發黑河水。

加了童子尿的發黑河水滾燙冒泡，爆出煙，又隨時間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