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上靈搖頭，沈夜開話，“這地方這么多蝴蝶，說不定是秘境。”

“有道理。”鳳卿尋認同，“不過，也可能是陷阱，小心點。”

沈夜，“知道。”當然要小心，秘境可是有守護者的。

“剛剛哪些白色藤蘿是因為地靈？”楊上靈沒見過地靈，只聽說過。

“是。”沈夜不想回憶剛剛發生的事，“和畫上的人皇是同一人。”

他取出畫像，打開，畫里已經什么都沒有，驚悚的怪異感瞬間充斥了人的大腦。

“靠，什么情況。”鳳卿尋拿過畫像抖了抖，拍了拍。

“出來了。”沈夜眼睛往四周看，“畫像里的家伙出來了，不，應該說，地靈借畫像里的自己，來到了這里，至于目的……”

他話到此處，想起楊上靈是被人引入墳墓的推斷，會是地靈引楊上靈來的嗎？

尸體一燒便能搶奪靈力，超級不科學，除非預謀已久，等候多時。

他又靠什么定位位置呢？

會不會是楊上靈……

鳳卿尋與楊上靈面露驚色，鳳卿尋抖落一身雞皮疙瘩，道，“你快把靈力放出來，我和楊兄弟也好有法力。”

“都在這里面了。”沈夜指了指翅膀，他本人也很無奈，根本不知道這東西這么耗能。

“……行。”鳳卿尋向來是個樂天派，“我看這里挺好，我下半輩子也不虧。”

“你不虧，我虧。”沈夜不爽，心說：這地方看是沒有邊境，其實處處都是邊境，進來的東西一定會在其中兜兜轉轉。

靠，我沒事寫什么小說，自己害自己。

“不管這里是哪里，我們先到處轉轉搞清楚狀況。”

鳳卿尋，“可以，沒意見。”

楊上靈神游回來，“好。”

三個人，兩走一飛，在秘境里轉啊轉，在一堆白色藤條前停下。

白色藤條上停了蝴蝶，比他們見過的都要大，翅膀上的熒光，差一點比上燈光了，讓黑暗在此處無處遁形。

被照亮的周圍，有十幾處裂痕，明顯，剛剛這里經歷過一場苦戰。

“是地靈和這些蝴蝶打了一架？”鳳卿尋是三人中最活躍的，幾乎每次提出問題的都是他。

“是。”沈夜不由思考，地靈來這個秘境是為了什么？

老實說，黑的地方待久了，這地方太亮，有點不習慣，特別是全部蝴蝶沖天而起朝他們飛時，那更是萬般不能習慣。

“危險。”沈夜打出烈烈火焰的翅膀，刺激蝴蝶退后，鳳卿尋后下腰滾離戰場，楊上靈舉棍子就要上去剛，被沈夜一把拽走。

“大哥，這些是……”殺蝶，沈夜沒說出來，他一直警惕，不能讓楊上靈知道他了解神龍禁術。

殺蝶，又稱奪命蝶，翅膀看似輕，可制造比刀刃的傷害，因為體積小又輕，靈活性極強，不是善主。

沈夜翅膀上的火焰是葬弓之火，殺蝶雖然是禁術形成，卻也有邪氣，所以會被灼傷。

殺蝶勝就勝在數量優勢，源源不斷的殺蝶，在破土而出。

沈夜用翅膀燒了一地，楊上靈被他甩在了身后。

楊上靈，“沒路了？”

他們后面是來時的路，本應該是沒有任何阻隔的陰暗，現在不知原因立了一道非常高的墻。

沈夜：是邊境！

沈夜來了精神，最大化點燃翅膀，燒死跟來的殺蝶，轉身撞向高墻，用翅膀受了最大的力，在墻上撞出了一個大洞。

“我們走。”

他折疊了翅膀，就往洞里鉆，楊上靈，鳳卿尋緊跟其后。

“沈小夜，你慢點。”鳳卿尋重新踩上地面，回頭看，除了漆黑，什么都沒有了。

沈夜摸了摸翅膀，順下了十幾根羽毛，讓人直擔心會禿。

一拖二的他表示心累。

沒想到最強殺神楊上靈有一天也會拖人后腿。

“你們伸手又不差，能保護好自己。”

楊上靈應聲，“嗯。”

“看，這才真男人。”沈夜白眼鳳卿尋。

鳳卿尋，“……”

沈夜翅膀光芒畫出可見的方圓，地上是冰冷的石地，旁邊擁擠了許多石碑，雕刻徐栩如生的人形石碑。

人行石碑皆是個子高大，穿甲持槍，如果不是因為動作太過生龍活虎，表情太過崎嶇，大概會讓人懷疑是去秦皇那偷了兵俑。

“這些難道是古皇時期的士兵，是那個秦盛將軍的手下？”鳳卿尋發揮想象亂猜。

“別碰到石碑，怕里面有陣。”沈夜全縮了翅膀，發動腳步肌肉行的不快。

“去前面看看。”

人形石碑下方，是綠油油的草坪，不知多久，離開石碑范圍，他們到了一塊被雨水打濕看不清楚的石板路，正方向，是開在石壁上的巨門。

沈夜放開了束縛的翅膀，鳳卿尋與楊上靈分別在他左右兩方，沈夜換出斧頭，走近。

巨門是朱紅色的，很是醒目，三人走近，用力推，并未推開，不知是不是有機關巨門動了起來了。

“轟轟。”大門緩慢打開，伴隨而來的，還有大地微微的振動。

沈夜看著慢慢露出的一望無際黑色裂縫，黑色裂縫越來越大，涼風從撲面而來，從中帶出一點血氣。

“進去嗎？”鳳卿尋揚腦袋。

“進。”楊上靈吐了一字。

沈夜三人一起穿過紅門，投入了黑暗，“嗒，嗒，嗒。”腳布聲聲錯亂，在黑暗的一片中聽的尤其清楚。

過了一片黑色，一股冰冷寒氣徹骨，夾著這一靈力沖了過來，鳳卿尋身體連打了好幾個哆嗦，慢慢縮成了一團，向著身邊的沈夜靠了靠。

“這些是陰氣。”沈夜撇眉說著。

在向前，一塊塊光滑的石塊浮在水面，水面上有寒氣，成絲，成縷，如夢如幻。

“唰！”沈夜縱身一躍，落在中心的石塊上。

一片微波粼粼的水面，周圍圍繞了金色石壁。

石壁上刻了一條又一條古怪的紅色銘文，銘文中間有一個大洞，洞中有個比人高的大罐子，罐子上面是鬼畫符。

“這是……”鳳卿尋最先跑過去，看罐裝東西，和他估的一樣，是斷成好幾份的人骨頭。

罐子里面還有很多水，透明的水充滿血腥味。

“這那個兄弟？死的也太慘。”

沈夜走到罐子邊看了一眼，道，“人皇古凌風。”這是個顯而易見的答案。

能讓將軍和公主將其身體五馬分尸之后震壓的人，定是恨其入骨，除了古凌風人皇大人，一時間找不出第二個。

“這么說，地靈是來找回他身體。”總算是搞清楚一件事情，鳳卿尋咧嘴笑了笑。

“成為地靈本就需要強大的執念與痛苦，生前身體被鎮壓，無疑是對靈魂的雪上加霜。”

“因果自定，終究是他自己做了害人的事。”沈夜對地靈沒好心情，今天之后，這只曾經名垂千史的千年地靈，更是直接進了他的黑名單。

他拋眼向楊上靈，楊上靈歪了歪頭，道，“怎么？”

沈夜直接問，“楊兄弟，對于秘境出口有何見解？”

楊上靈搖頭，他又說，“鏡作用是存留記憶，這段記憶應該不會毫無意義，特別保留的還是這種讓人傷心的記憶。

有沒有可能，這個地方的存在，從始至終就是為了鎮壓古凌風的身體。”

“我也這么想。”鳳卿尋插的話，“你是不是想說，這整個環境都是為這個地方存在，那，出口會不會在這。”

“是的。”沈夜確定在這。

鳳卿尋指了指罐子，“那怎么辦？把這些尸體弄出來？”

“未嘗不可，秘境若是為此而存在，失去了便沒有意義，出口跟這些骨頭定是有聯系。”

“可萬一沒看到出口，失去支撐意義，秘境崩塌，我們會怎么？”

“消失。”楊上靈給出答案。

“嗔，我們這是在賭命？”鳳卿尋一點不帶怕。

沈夜，“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