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是一名征戰四方的將軍,他兩第一相見時,他剛帶著捷報從沙場上歸來。那時他十八歲,她十四歲。
而后的兩年中,錦難常常翻出府邸,不知去了哪里,每回子偷偷回來都是樂滋滋的。
十七歲的某一天,是在春季,府內種了棵桃樹,那花兒開的旺旺的,嫩嫩的,錦難望著高高的桃樹,轉頭對身后的丫鬟說:“你去取些東西,我要糧酒。”
丫鬟滿臉疑惑,不解的問:“小姐你會糧酒嗎?”
“哎呀,你快去。”她有些不耐煩了。
無奈,丫鬟只好去了。
她不是要糧酒,而是單單的想支開丫鬟,自己偷偷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眨眼的功夫,錦難便上了樹,她順著粗大的枝干越過了墻頭,然而離地面太高了,她有些不敢下去。
于是她向后退了退,剛好在墻頭上方,她伸出腳試探了一下自己能不能輕松的站在墻頭上。
巧了,剛剛好,她小心翼翼的立在墻頭,慢慢的將抱著枝干的手松開。就在她松手的那一刻,腳下站不住了,身體向后一傾。
眼看就要墜地了,從那么高的地方。
一身著盔甲的男子正從這里經過,他輕踩了一下馬頭,騰空而起,接住了錦難。
由于錦難的失足,引的樹上的桃花如雪一般飄飄而落。
“你還真是擾心啊。”靳嚴賓看著懷里的女子道。
錦難摸了摸他那身金黃的盔甲,一臉愁容,“你要出征了?”錦難問道。
“嗯,所以想來看一眼你。”靳嚴賓將她抱的更緊了。
“要去多久?”錦難低聲問。
靳嚴賓有些猶豫,道:“可能是一年,也可能兩年,或者…更久。”
錦難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摟著他,她的額頭抵在靳嚴賓堅實的胸膛上,閉著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等我回來,我便三書六娉,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娶你進門。”靳嚴賓苦笑了一下,摸摸錦難的頭,他知道,自己懷里的女子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我…還沒說要…要嫁給你呢…”錦難推開他,擦擦眼淚道。
“這可由不得你哦。”靳嚴賓笑道,他從自己的脖子上取出一條玉墜,遞到錦難手里,道:“我娘去世的早,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這個了。”說罷,他頭也不回的上了馬,“駕”的一聲,馬快速的奔跑了起來,只留下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沒有我的地方,記得早點回家!”錦難終于按捺不住了,喊出了心中的話,不知他聽見了沒有。
崇寧二十四年
靳嚴賓凱旋回京,皇帝親自為兩人賜了婚,一切都是那么的一帆風順。
然而,就在大婚當日,一道圣旨來到了靳王府:北戎來犯,恭請靳王爺即刻出征!
于是,兩人再一次分別,卻不知這一別竟是永別…
那日大雨傾盆,錦難撐著紅傘,一如既往的站在府外等著他,然而等來的,只有那一塊刻有他名字的腰牌……
知道這個消息的錦難想過隨他去了吧,但是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后來得知:朝中多名大臣與北戎勾結,而皇帝害怕兩家兵權合并,起兵造反。
“好一個借刀殺人的計謀…”
那一刻,她心里充滿了仇恨,突然在靳王府門口出現了個帶著黑斗笠的男子,那男子給了她一只貓,告訴她,用血喂養這只貓,所有的事它都能幫她實現……
三人離開了靳王府。
上遲曉又去了那家糕點店,買了些桂花糕。
走在路上,上遲曉道:“這個沒了皇帝的國家會消失嗎?”
蕭明寒道:“會,但不是現在。阿曉怎么會問這些?”
“我怕以后再也吃不到這么美味的桂花糕了。”說罷,上遲曉拿起一塊桂花糕喂到自己的嘴里,她又想起一件事,“阿寒,你怎么知道那是皇帝的妃子的?”
蕭明寒憋著笑,“我娘也喜歡穿牡丹。”
“接下來我們去哪?”顧沉安問道。
“我想回青丘…”上遲曉臉上有些憂傷,就連吃糕點的動作都停住了。
“那我們便回去。”蕭明寒劃了一下她的鼻梁,輕輕一笑。
“我們?”
“對,我們。”
“那不如我們用仙術吧。”上遲曉剛說完,準備手一揮便回去的,卻被蕭明寒攔住了。
“歷練得一步一步走,才能成長哦。”蕭明寒一臉寵溺的說。
他們在一個村落落了腳,準備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
晚上,顧沉安獨自在一個房間,突然聽到房頂上有動靜,便出去悄悄跟著。
他跟到了一片樹林,那身影卻不見了,只有一輪空洞的圓月,掛在夜幕之中。
突然,他聽到一陣打斗聲,就在前方,他立馬追了上去。
只見一位紅衣女子,豎著高高的馬尾,黑色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不停的擺動著。
“小白臉快閃開!”那女子喊到。
就在這話語剛落,一只巨狼從天而降,還好顧沉安反應快。
只見那巨狼,茲著獠牙,一滴一滴的口水不停的從牙齒的縫隙中流出,還不時發出一陣陣沉悶的叫聲。
那紅衣女子,突然騰到半空,化出一把人高的彎刃,好似一把弓,只見她手一拉,一支紅色的靈箭搭在了上面,再一松,那只箭似乎將夜空劃出了一道口子,直直的沖向巨狼。巨狼中箭而亡,慢慢的消散了。
待女子落地,顧沉安連忙上前道謝,卻發現那女子的手臂被劃出了三道爪印,殷紅的血從里面滲透出來。
“你受傷了。”顧沉安想要扶著她,卻被她躲開了,她別過頭淡淡的道了一句:“無事。”
“怎么可能沒事,這巨狼之毒不解你會沒命的,隨我回客棧,我給你解毒,就當是還了你的救命之恩。”顧沉安道。
其實以他的能力,就算是十只巨狼都不在話下,他有些懷疑這個陌生的女子,所以才沒出手的,可如今她卻救了自己,應該沒什么大礙。
那女子聽他這么一嚇唬,便隨他去了客棧。
顧沉安化出一瓶藥丸與一瓶藥粉,讓她服下后,又將藥粉撒在傷口上。
“疼就喊出來,沒什么丟人的。”顧沉安看著那三道鮮紅的口子,臉上有些心疼。
“不疼。”那女子淡淡的道。
顧沉安看著面不改色的她,倒是有些佩服了,若是其他女子,早就哭了吧,這樣堅毅的女子,他倒是頭一次見。
“在下顧沉安,唐突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顧沉安問到。
“芳名當不上,尹素。”尹素道。
“姑娘為何會遇上那巨狼?”顧沉安問。
尹素喝了口茶,道:“受師父之命,除妖,奈何學藝不精,引來了巨狼,還差點害公子遇險。”
“無事。姑娘身上有傷,不如今夜就在這里休息吧,我去外面守著。”顧沉安說罷,便出去了。
“誒!”
尹素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