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童生宴懷古

春熙酒樓，蒼溪縣最好的酒樓，據說在這里簡單的吃上一餐，也得普通人一個月的生活費。

之前的冉浩雖然是紈绔，卻也從來也沒有進來過。

邁步走進酒樓，只見里面充滿了文人氣息，四周都是屏風，上面畫著花草樹木，每個屏風都有一首詩詞。

酒樓有兩層，一層最里面有一個大大的臺子，仿佛唱戲的臺子一樣，二樓這全都是雅間，不過今日是召開童生宴，所以二樓并無客人。

臺子四周便是用來吃飯的桌子和椅子，整齊的擺放在大廳，整個酒樓給人一種古香古色的感覺。

冉浩走進去的時候，已經有很多童生。

“冉浩，這邊。”

黃吉見到冉浩進來，大聲招呼，上午已知黃吉也中了童生，不過是在末尾。

冉浩笑著走了過去，和黃吉坐在一起，閑聊著。

“何縣令到。”

原本熱鬧的春熙酒樓立馬安靜下來，眾人紛紛起身迎接縣令。

何縣令何勁良當下而入，后面跟著教育院院長還有一些縣衙之人。

何縣令入內后拿著杯酒站在臺上對著眾人道。

“今日召開同生宴，我等為你等考中童生相慶，這第一杯酒先敬武院眾圣，是他們護佑我人族安定。”

“敬眾圣。”眾人喝下第一杯酒。

“恭喜各位高中童生，不枉了各位這么些年的寒窗之苦，這一杯我敬各位，與各位同慶。”

“敬縣令大人。”

眾人喝完后，何縣令倒過第三杯酒，遙望東方。

蒼國挨著東方蠻獸。

“我蒼國屢受蠻獸侵害，邊關將士每逢戰(zhàn)事，無不拼死抵抗，若無邊關將士英勇奮戰(zhàn)，我們豈能安居樂業(yè)考取功名？這一杯遙敬我大蒼國的邊關將士。”

“敬我蒼國邊關將士。”眾人一起喝下第三杯。

三杯酒下肚，何縣令宣布童生宴正式開始。

“既然是童生宴，各位就說說自己是怎么解題的吧。”這時候何縣令說道。

羅涵在蒼溪縣從小就素有神童之稱，詩詞文章無不精通，加之又是本次縣試第一名，當先說出了自己的解題思路。

“學生主張以明令顯法和統(tǒng)治術來駕馭人民，所以答題基本是圍繞法，術，勢為核心，以嚴刑厚賞來推行法令，使凡奉法遵令的人無或缺賞，凡犯法違令的人無所逃罰。以君為主、法術勢相輔相成。”

羅涵話剛落下，就有人發(fā)出贊嘆。

“難怪羅兄縣試位居第一，羅兄之言令在下茅塞頓開啊。”

“呵呵呵，今年的法令算術等大家答的都不錯，主要是最后政論，考的是大家對治理天下的理解，冉浩你說說你是怎么答最后策論的。”

縣令笑著對冉浩道，在何縣令心中羅涵的答題比起冉浩可差遠了。

羅涵見何縣令對自己解題思路不加言語，反而問向第二名的冉浩，心下極為不爽，看著冉浩心想我考第一都答不好，你考第二能行嗎？

“冉師兄請賜教你答題的思路。”

羅涵開口道，等下你說的還不如我，再看縣令臉上有光不。

冉浩知道做學問最忌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當下聽聞縣令之話也不多言，沉默片刻，組織語言。

“童生宴懷古，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關關路。望風都，意躊躇。傷心風國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冉浩緩緩道來。

“冉師兄，可是叫你解題，沒有叫你做詩啊。”

羅涵身邊一跟班嘲諷的說道。

“冉浩這首詩做的妙到了極點啊，一針見血地點出了昔日風國統(tǒng)治與人民的對立，表現了自己對歷史的思索和對人民的同情，對政論之題解釋的極其到位。”

教育院院長贊道。

“不錯，由寫景而懷古，再引發(fā)議論，將蒼茫的景色、深沉的情感和精辟的議論三者完美結合，具有強烈的感染力。

字里行間中充滿著歷史的滄桑感和時代感，既有懷古詩的特色，又有與眾不同的沉郁風格。這首詩也是好詩啊。”

縣令笑呵呵的品味這詩，心中卻想的是“此子竟然能有如此領悟，讓人佩服，而且能有如此才華，能作出如此佳作，將來必中舉人甚至進士，他父親的死是和當年大將軍陳江有關，想來定然不會成為李太師那一派。

如今恩師仲尚書為了蒼國苦苦支撐，此子或許今后能成為恩師助力，我今夜就寫封書信與恩師推薦此子。”

羅涵見兩位大人都推崇這詩，這冉浩大出風頭，心下更是惱怒，我這第一還不如你這個第二名嗎？

今天自己先生和自己說冉浩書法奇差，如不是書法這頭甲可能就不是自己的了，羅涵本來還不信，現在也不得不信了。

不過既然書法不好，那我就讓你當眾出丑。

“冉師兄既然作出如此好詩，何不把此詩寫下來讓我們都能牢記。”

何縣令已經決定推薦冉浩，此時他也知道冉浩書法不好，冷冷的看了一眼昔日的神童，如果不是書法和你那老師偏袒，你的才華豈能比過冉浩，正要為冉浩打圓場，就聽冉浩說，

“筆墨伺候。”

店小二很快拿來了筆墨，冉浩大筆一揮，將此詩寫了下來。

“冉師兄這篇文章真是令得我輩佩服，只是冉師兄這書法怎么寫的”

這個世界的人沒有修煉天賦就會以文為本，人族生存艱難，但發(fā)展卻能蒸蒸日上，都是靠許許多多的學識者才能讓人族長治久安。

文人書法又是最為基礎的入門，每個人都會勤練書法，就連普通人寫字也不會太差。

而冉浩本就對毛筆極為陌生，腦中的記憶也沒有任何書法方面，所以毛筆字也寫的歪歪扭扭確實難看，很多時候連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在下的字跡丑陋，讓各位師兄見笑了。”

與其扭扭捏捏惺惺作態(tài)，不若大方承認，以后誰都知道我字丑，也不丟人。

冉浩早就想好了，自己的字跡短時間難有大的進步，又何必藏著捏著。

“冉兄只是讀書卻不練字，想必是寒門缺筆少墨吧？”

羅涵傲慢道。

“只是聽說冉兄家道中落后仍舊紈绔，整日在街上放蕩，哦，想必冉兄是生性豪邁灑脫，不拘小節(jié)，只是有錢出門飲酒作樂為何無錢買筆墨呢？”

羅涵身后一人開口言道，這話是直接在說冉浩品行不堪了。

在場多數人只是冷眼旁觀，至于何縣令見羅涵等人詆毀冉浩也是礙于身份不好發(fā)作，愈發(fā)覺得羅涵不堪。

“羅兄所言極是，在下昔日紈绔不堪，現在每每想起都后悔莫及。幸得在下未婚妻楊雨薇對在下不離不棄，曾經經常勸慰在下，使得在下終于醒悟，發(fā)奮讀書。

羅兄你可知，我那未婚妻，為何二十年來從不施粉黛？”

羅涵見他突然發(fā)問問自己，有些轉不過彎來，隨口回答“我怎么知道？”

“因為我那未婚妻將家中僅存的一點祖業(yè)變賣了給在下買書看，在下的確是寒門，未婚妻這么多年來連新衣服都舍不得做一件，在下豈敢再讓她買更多的筆墨讓在下練字？”

冉浩這倒沒說假話，楊雨薇從來舍不得涂抹胭脂，更是從小粗布麻衣，家中的錢這么多年除了給冉浩買書就全部捏著供冉浩每日飲酒，大多時候還靠親戚資助。

前幾日甚至最后一點錢都給冉浩買考試用具了。

眾人聽得呆了，無不嫉妒。想不到大家平時口中說的那個童養(yǎng)媳，竟然如此的賢惠。

“好，好，我蒼溪縣竟然有如此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子，好得很啊。”何縣令大聲贊嘆。

“難怪冉師兄書法不佳，原來是無錢買多的筆墨，冉師兄有如此媳婦，真是幸運啊。”

一童生恍然大悟。

“我要能有如此賢妻，我可能今日也是頭甲童生了吧？”

“哈哈哈。”

眾人大笑，對冉浩書法再不多言。

一時間酒樓外的圍觀群眾把楊雨薇不舍粉黛，也要賣書給夫，最終成就了童生的事跡在蒼溪縣傳了開來。

羅涵見羞辱冉浩不成，反而增加了他的文名，自己也成了讓人厭惡之人，心下更是惱怒。

冉浩看著羅涵惱怒的表情，微微一笑，說道，

“羅兄，你既為頭甲，在下也有一事兒請教。”

“冉兄請說。”

羅涵心想就你，平常紈绔不堪，無非是策論有點成績，你能問出什么問題難倒我？

“此題是一篇算術題，有三童生去投宿，一晚30文錢，三人每日湊10文錢交給老板，老板后來說童生優(yōu)惠，只要25文錢就夠了，拿出5文錢讓小二退回，小二偷偷藏起來2文錢，把剩下的3文錢退給了三人，三人每人分到1文錢。”

“這叫什么題，這題3歲小孩兒都會吧，哈哈。”

羅涵身邊一人大笑。

“不急，還沒出題呢？”

“那你就出題吧，這種題別說羅兄就是我都張嘴就答。”

那人笑道。

“問，一開始每人掏了10文，現在又退回1文，那就是每人只花了9文，3人每人花9文，就是27文，小二藏了2文，一共是29文，請問還有一文錢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