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遲到的真相(1)
- 榮王嫡妃
- 飲笑長歌
- 2037字
- 2014-07-08 18:44:29
轉身一帶,便將她困于臂肘間,這是他第一次與除自己生母外的女人,靠得如此之近。
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卻發覺散入鼻端的女子體香,清新怡人,淡淡薄荷香,不似尋常濃郁脂粉般惱人,再看向宋初玉因氣憤而微紅的玉顏,唯獨清亮堅韌的是那雙眸眼,像清泉通透,又如漩渦深邃,他從來不知,這天下還會有一雙眼睛,能讓他失神。
這樣的失神,看在不遠處的連生眼中,卻是詫異,這些年世子游學,哪般絕色女子沒遇過,卻從未見世子多看一眼,眼下不止發怔,更是讓那女人靠他如此之近。
被公儀鶴鉗制,宋初玉發不出力,只是覺得這般曖昧姿態,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兩人目光相撞,一魅惑天成,一沁涼冷銳,彼此互不相讓,直到,宋初玉余光掃到后院墻角處,突然冒出,又受驚般飛速縮回的黑影。
清亮的眼中便如染了冰藍的火焰,先前她還擔心自己莽撞,于情于理不請自入,是她不對,可現在,人贓并獲,不曾想尊貴無言的榮王府,也會藏匿小偷!
“榮耀無限的公儀世子,也會包庇賊人!”淡漠嘲諷的語調將落。
宋初玉強行沖破被阻的內力,手指卻無意碰觸到,公儀鶴護于身后的玉琴,尖銳疼痛傳來,串串血珠自指尖滾落,饒是公儀鶴避讓,卻仍讓宋初玉血染琴弦。
但見那如玉琴弦,因染血,漸漸發紅,就像血水被琴弦吸附,越發妖冶。
公儀鶴一愣,宋初玉借勢從他懷中抽離,軟劍不再留情,刀光揮落如長練。
“錚……”空谷絕響的琴音響起,隨后,便見琴弦根根斷裂。
公儀鶴若有所思望著玉琴,微抬玉手,一股風沙平地而起,竟將宋初玉直直卷起,內力再次被封,宋初玉只能咬著牙,狠狠瞪著距她越來越遠的公儀鶴。
連生則在此刻,領悟了主子意圖,飛快提掌,使了三成功力,便讓宋初玉,如斷線風箏般飛出了府院高墻。
宋初玉感覺身體無力,她墜落的身后,儼然一棵大樹,緊咬下唇,春風將她發絲揚起,雙足踏于樹身,用力一彈,凌空倒轉,宋初玉平穩落地。
只是臉上滲著細密汗珠,微微有些氣喘,再度使力,卻發覺再也提不起內力,頭竟也有些發昏,若非開始有所顧忌,又怎會一直被動,處于下風。
這種打碎牙齒和血吞的感覺真該死!
“公儀鶴!”似要將那三個字咬碎于齒間,她撐著近乎虛脫的身子,呆立原地良久,似要將今日惡人之貌好好銘刻,她不會就此作罷,今日不能再硬闖,她的體力耗盡,此仇,來日報!
踏著一地月光,宋初玉撫著胸口,搖搖晃晃向前走去……
而榮王府。
連生看著坐在清冷長階上發怔的主子,怕他著涼,意欲開口提醒。
誰料,公儀鶴將波光瀲滟的眸眼從琴身上離開,轉向天際那輪圓月,看的是月,卻又好像不是月。
唇角勾起,笑容灼灼:“師父,三清琴的主人,似乎尋到了呢……”
連生聞言,一震,難以置信看向公儀鶴,隨即調轉到琴弦殷紅卻根根斷裂的三清琴上。
三清琴,名動天下,既是稀有古琴,又是殺人利器,以有緣人之血催動,可毀琴,可復琴。從得到至今,便是世子也未能將它奏響,現下,竟會被那個女人所控。
“連生,替我調查,她的身份?!?
平淡的語氣,卻像有仙樂奏響,連生雖震撼,卻也不再多問,領命后,離開。
“出來吧!”
公儀鶴并未調轉目光,只是將手往旁邊攤開,掌心紋路齊整,如上好白玉。
戰戰兢兢的小乞丐慌忙跪下,將白玉簪交上,猛地磕頭:“世子照拂我們太多,小魚兒不敢再奢望,只是奶奶重病臥床,便……便……求世子責罰!”
小魚兒一個勁磕頭,他知道世子方才將那女人扔出,便是有心護他,他也沒料到,會給世子惹上麻煩,還被那女人毀了世子珍視的玉琴。
寬厚的手掌落在他頭頂,一陣無言的嘆息,公儀鶴聲淡如風:“下不為例,你自去青鋒衛處領罰!”
“多謝世子,多謝世子!”小魚兒一個勁磕頭,想到世子沒有趕走他,便心中雀躍,想著他定要好好做人,好好習武,將來成為能護衛世子的青鋒衛一員。
公儀鶴淡淡點了點頭,轉眸落向手中玉簪,細膩雕工,溫潤手感,分明是極溫順的光華,卻偏生讓人覺得銳不可當,一如先前那女子的眸眼。
合手覆蓋白玉簪,公儀鶴閉上雙眸,任桃花紛揚,染他如玉容顏,良久,自春風微醺中,迷離語音隨風散:“有趣……”
與此同時,京郊某處別院。
黑色鑲金暗紋錦袍的男子,閉目靠在上好的黃花梨扶椅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叩擊在桌面。
他的面前,三個黑衣人齊整跪地,他們跪了近一個時辰,奈何男子沒動靜,他們只能繼續跪著。
良久,但見那嫡仙般俊逸的男子,睜開雙眼,深沉的眸,似將暗夜囊括,沉得發涼發瘆,就如永無光亮照進的宇宙黑洞,又像暗夜舞蹈的絕美罌粟,黑暗絕美,卻也陰森危險。
“查出來了?”極低沉迷幻的聲音,卻聽得人呼吸緊窒。
三個黑衣人齊齊一哆嗦,少頃,其中一人才硬著頭皮,上前回復。
“回主上,那只老虎的確非野生,而是受主指使!”稟告完,將查到的資料遞上,黑衣人小心翼翼退回原位。
“哦?難怪,看來是我錯怪了林沖……”優雅的笑音,帶著讓人體膚發麻的壓抑。
“林沖辦事不利,自當受罰!”
就如見到鎖魂厲鬼,三人臉色煞白,齊聲回答,尤其想到那陰森地牢中,只除了一張臉,其別處均已潰爛的林沖,便感到寒從腳起,死神的鐮刀逼向脖頸。
“呵呵……將他帶上來,我要好好安撫他!”
“是!”當先一人領命,飛身向地牢奔去,唯恐讓主上多等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