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一笑,他隨手將剪刀丟到了一旁,將她的身子扶正后,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被她系成死結的帶子,手指幾個靈巧的撥弄,登時一個個漂亮的蝴蝶結躍然而上。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須臾,沈千尋突然伸出手摸向了他的臉。果然,觸感如想象中的光滑水嫩,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手感怎么樣?”
抬眸看了她一眼,楚衍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一句,墨玉般的眸子宛如一個巨大的漩渦幾欲將她狂吸而入。
“不錯。”
又摸了一下,沈千尋悻悻的縮回了手,轉而繼續(xù)盯著他手下的動作,直到他一一的給她理順所有的絲帶。
“我們以前認識?”
歪頭打量著他,她一臉狐疑的問道,若說認識,她為什么不記得他?若說不認識,從他動作的熟稔程度來看這絕對不是第一次,因為他的表情太過自然,沒有絲毫的扭捏。
“你說呢?”
瞥了她一眼,楚衍涼涼的說道,轉身折回桌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只是看向窗外的目光已帶上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牙齒輕輕的啃咬著下唇,沈千尋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拿過杯子,剛要給自己也倒一杯水喝,茶壺嗖的一下在半空中被人給奪去了。
“干嘛?我渴了,要喝水。”
她沒好氣的說道,這個男人還真是莫名其妙,一大早就出現(xiàn)在她屋子里不說,如今還對她管東管西的,他當自己是誰?她娘嗎?可憐她連她娘是方的還是扁的都不知道。
“喝這個。”
說話間,楚衍將另一個溫熱的茶壺推到了她的面前。
看看他,又看看茶壺,沈千尋的眉頭微微的攏了起來,“你不是在這里面給我下藥了吧?”
“是啊,下藥了,正好是能毒死你的劑量,敢喝嗎?”楚衍挑眉看向她,端起茶杯淺淺的啜了一小口。
“活著都不怕了,還怕死嗎?十八年后又是一黃花大閨女,怕什么?”
說完,沈千尋直接抓過茶壺仰頭就這么灌了下去,許是喝的太急了,有飛濺下來的水滴滴落在了她的臉上,帶著一抹瑩潤的光澤。
入口的感覺香甜軟糯,不是蜂蜜,那味道要比蜂蜜黏稠,也不是百花釀的味道,咂巴了一下嘴,唇齒間依稀有著一種如蓮般清新淡雅的香味。
一口氣灌下去,又舔了舔嘴,她一臉狐疑的看向他,“什么東西啊?”
“好喝嗎?”楚衍笑而不答。
“好喝。”
用力的點了點頭,沈千尋實事求是的說道。
她自認為是一個對吃喝極其挑剔的人,可是對于這壺是茶卻又不是茶的東西,她當真挑不出一點瑕疵。
“那好,以后你跟著我,我每天都給你喝,當水喝如何?”
楚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語氣極盡誘哄之能事。
“想得美,一壺水就想收買我?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再說,你是我的誰啊?我為什么要跟著你?”
將茶壺推的遠遠的,沈千尋一臉不恥的說道。
至今為止,除了知道他叫楚衍,性別男,大楚王朝二皇子,昨天剛剛回京之外,其余的一無所知。就這么一個男人,居然就想用一壺茶收買她,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啊。
“難不成你想言而無信?”
眉尖微挑,楚衍的唇微微的抿了起來。
看著是惱怒的表情,可是那神情卻該死的妖孽至極,那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出的魅惑更是讓人的心都忍不住漏跳了半拍。
“沒錯,我就是言而無信了。”
說話間,沈千尋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別說是她的記憶中沒有他,就算是有他,如今,她也記不起以前一星半點的事情了,這樣的她怎么可能輕易的給他許下承諾,再說了,承諾那種鬼東西本來就是騙人的,相信的人才是傻子,而他顯然是有點當真了。
“沈千尋。”
看著她站起來,楚衍也跟著站了起來。
一身華麗的紅衣輕輕舞動著,如墨般的長發(fā)披散在肩上,再配上那張雌雄莫辯的臉,整個人站在那里,便是一副上好的風景畫。
當真是不是人啊。
假咳了幾聲,未免繼續(xù)受到他的蠱惑,沈千尋微微的側開了頭,“喊什么喊?我就是言而無信,怎樣?你咬我啊。”
“你……當真是淘氣,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永遠都不知道怎么學乖。”
說話間,只看見紅影一閃,下一刻,她又一次被禁錮在了那個散發(fā)著如蘭般幽香的懷抱。
“你……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喊非禮了。”
她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太過奇怪,只是這樣的碰觸便讓她忍不住膽戰(zhàn)心驚。腦海里有無數(shù)個聲音告訴她,她應該離他遠遠的,遠一點,再遠一點。可是理智也告訴她,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好啊,你喊吧,正好我的皇子府目前空虛。”挑起她的一綹發(fā)絲在鼻前輕輕的嗅了嗅,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她如果敢喊,他就敢將她帶到皇子府去。
看著他,半晌,沈千尋忽的一臉諂媚的笑了,“說吧,你到底怎樣才會放過我?”
“算你聰明。”
點點她的鼻頭,楚衍滿意的笑了笑,“七天后是皇上的六十整壽,到時我來接你。”
“接我?干嘛?”
渾身一激靈,沈千尋放在他腰側的手借機狠狠的擰了他一下。
“赴宴,如果你再敢像昨晚那樣的話,我保證我一定會打你的屁股。”
日上三竿,春光滿園的時候,某個妖孽男終于走了,臨走前那意味深長的一瞥讓她至今都覺得汗毛直立,搓搓手臂,她隨后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果不其然就看到玲瓏正在那里呼呼大睡,而且看那樣子似乎睡得很香。
將窗子打開,有清風吹來,登時屋里的花香似乎也漸漸散去。
“還不起床嗎?太陽都曬到屁股了。”
翻了翻白眼,她懶洋洋的說道,這丫頭自詡機靈過人,可沒想到居然也會有中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