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在想以后要怎么樣？

她覺得應該是改變的開始卻又不知道前方的路在何方。

余有財早早起來就坐在院子里，他一晚上沒有睡覺同樣不知道前方的路如何，可是他知道大丫不會甘于平庸生活。

大家陸陸續續起來即使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女子上學這件事情從來沒有先例。

只能跟平常一樣甚至都默契地沒有討論過多。

家里的女人們是沒有話語權的，這樣大丫更加堅定了自己想法。

吃完早飯大家長余有財領著大丫和狗蛋去桑先生的家了。

據說當年桑先生來到村里完全看不出是個讀書人，還是村里的老人可憐他，讓他在村里住下。

他剛到的時候邋里邋遢的對生活充滿絕望，生活了一年之后才重新考慮自己，建立了一個小學堂負責教孩子識字就行。

余有財一路說著桑先生的過往就到了。

學堂是村里建的前院是學生上學的地方，后院是桑先生住的地方。

余有財推開前院大門問道：“請問桑先生在嗎？”

一會兒……

“余老先生，最近可好？”

說著從正房走出來一位中年清瘦男子想來他便是桑先生了，大丫想著。

桑先生看到狗蛋知道這應該送來進學的，變沒有過多地想就領著他們一行人到東廂房了。

余有財讓大丫和狗蛋跟著進去了。

走在前面的桑本安根本沒有看到后面跟著的大丫，也沒有想到她要跟著進學。

他們跨過東廂房的門檻進入房間，這時候桑本安才看到大丫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他覺得小孩子比較好奇也沒有開口說什么。

桑先生招呼余有財坐在下親自上茶之后又坐回去。

“余老伯可是準備讓你這孫子進學堂！”

他神色肯定問道。

呵呵呵…

余有財神色較為緊張，這樣桑先生覺得自己可是猜錯了？

“余老伯可有難言之隱？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都可以？”

桑先生覺得余有財今天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大丫在后面杵了一下自家祖父，“七十二關都過了還差這一哆嗦。”

場面十分安靜，狗蛋知道自己要和大丫姐一起進學堂之后就處于呆滯狀態，腦子是完全無法控制了。

他年紀還太小但也知道從來沒有女子要上學堂的，就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太鬧騰吧！這讓桑先生覺得狗蛋性格穩重。

“先生我是我家兩個孩子，想讓他們進學堂您看如何。”

余有財說完便輕松許多了，沒有開口之前嘴巴直哆嗦。

桑本安一瞬間覺得自己幻聽了不成沒有回答，他低頭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喝了起來。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因為也不知道結果是黎明前的夜晚還是暴風雨的前奏。

余有財說完就沒有管結果如何，他從來是不后悔也不會后悔自己的決定，認為結果如何自己是決定不了的。

他的直覺認為大部分會在先生問大丫問題之后回答上，自己是幫不上忙也能在這個時候多說一句話。

桑本安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眼神不似從前那般溫和了，看向大丫似乎要把她看透一眼。

那眼神中透露的肅殺險些讓大丫堅持不住了，她咬牙堅持下去因為知道這是考驗自己的第一關。

一炷香的時間讓桑本安恢復從前那般溫文爾雅的氣質，這兩種極端相反氣質的轉換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這讓大丫更加確定了眼前這個先生有故事，可她并沒有打算要深究起來。

這世上之人都有一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何必做那讓人厭惡之事呢？

桑先生這才正視看著眼前這個頭發發黃一看就是飲食不好之人，衣著干凈樸素沒有因為要出門特意換一身衣裳。

“可知你家祖父之意？”

桑先生很嚴肅問道眼前這個孩子，跟她一起來的男孩不用問就可以進學。

“先生我知道祖父要求您同意！”

大丫沒有對著先生跪下，行了一個晚輩對長輩之禮。

“那你說說你為何進學堂？”

桑先生很平常的問道大丫，狗蛋當時不理解，但以后每當難做決定的時候就會想今日之場景。

桑先生說道：“為何進學，可知艱辛！”

大丫沒有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當下如何想便如何回答先生。

“桑先生我知道，不后悔今日之抉擇。”

“至于您說的為何進學？就是不想糊里糊涂地活著，想要明白先賢們如何看待這世間萬物的。”

桑先生覺得這雖然是個女子而且是個小孩子格局卻很大。

“可有學名？”大丫聽了遍渾身血液沸騰，知道先生這是同意了。

“先生給否給取個名字？”余有財想也沒想地說道。

回過來神知道這是收徒才會給自己徒弟起個名字的。

可桑先生沒有反對確說道，

“我們不是師徒關系只是老師與學生的關系，起個名字無妨。”

桑本安覺得眼前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學生的女孩子頗有些破釜沉舟之勇氣，明知前路充滿荊棘，亦不懼。

嗯……

桑先生想了想覺得叫澤汧吧！

“水決之澤為汧，意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希望在你前路坎坷之時想起今日之決心。

“她對先生做了一個長長的揖，感謝先生！”

之后先生給他們說讓他們后日直接來學堂就可以了。

余有財出了門臉上的笑容都止不住了說道，

“大丫哦不，你從今往后就叫余澤汧了，家里便不能幫助你們了。”

余有財又高興又有一些失落覺得不能為孩子們提供更好的。

狗蛋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后日就要和大丫姐一起上學了，而且大丫姐有了正式的名。

家人們忐忑一天了看到老爺子的表情知道這事有了好的結局。

作為僅次于余老頭地位的老太太率先問了，行了？

哈哈哈…大笑一聲，這時候余有財才把心中喜悅之情發揮出來，在路上一直忍著。

余澤汧覺得自家祖父能忍著真是不容易，就讓家人們高興吧！

以后大丫進學了，先生起了個正規的名叫余澤汧了。

余有財覺得自己孩子驕傲，沒有想到以后會更加驕傲。